眼瞧着妹妹回了屋,又送走了警察。
顾忆海这才把复印件递到了洪果儿的面前,“给!”
又顺势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没撞到哪儿吧?”
洪果儿摇了摇头,“没事儿!”
故意低头整理衣服。
也没伸手接复印件。
顾忆海聪明着呢!
一看媳妇儿的脸色,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也没多说话。
随手就把复印件打开了。
低头一瞧上面的两张照片,睫毛轻颤几下,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洪果儿站在一旁,冷眼瞧着他。
说实话,还真是挺服他的!
这厮……
光从脸上的表情,真是看不出任何风吹草动,谁都猜不出他心里到底是想什么?
也沉得住气:什么都不问。
洪果儿清咳了一声。
自己先开口了,“你说我多管闲事也好,说我闲得闹心也罢,反正,我妈是去孙家跳大神了,是吓唬董淑华了,那不怪她,那都是我安排的!我是因为……””
“你是因为心里有这个家!有我!”顾忆海也没等她说完,就抬起了炯亮的双眸:要不然,你干嘛管这闲事?
好家伙!
心里有我?
出其不意的就“sao”了一小把?
洪果儿撇了撇嘴,“我心里可没你啊,你别自觉不臭!”
顾忆海低着头笑了:你就嘴硬吧。
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说,“你妈对我好,处处为我着想,每次的帮忙和关心,我都记着呢!还有你,嘴上虽然不饶人,可却总是护着顾家的人:我弟,我妹,还有……”
他把那个“我”字咽回去了。
顾忆海不习惯感情太外露……有什么爱意,他总是愿意藏在心里,不喜欢甜言蜜语,“……反正,我不允许任何人说你们的坏话,即便是我妹也不行!”
不再多说了。
淡淡的转过了话题,“这照片上的人,是窦仁美?”
洪果儿的眼睛亮了亮,也许,这就能解释一切,“你认识她?”
“不认识!”顾忆海摇了摇头,“只是在县医院的时候匆匆看过,知道她是个华侨,捐了幢医院大楼,没跟她说过话。”
洪果儿也没打算瞒着他,“孙延平的那个小三儿吴秀秀,就是窦仁美的小车司机!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有一种感觉,这个姓窦的,好像一直围着你家转,也许和你家有什么瓜葛?”
她抬眼瞧着面前的男人……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拢着他的脸,仿佛也在他的眼里点起了两处火焰,。
洪果儿深吸了一口气,用手点了点季东阳的照片,“顾忆海,你不认识那女的,见过这男的吗?”
顾忆海坚毅的下巴挑了挑。
语速依旧缓慢,“他……谁呀?”
“窦仁美的未婚夫!姓季,叫季东阳!听说是什么东南亚巨商的养子,未来大公司的继承人。”
“哦?”顾忆海淡淡的撇了撇嘴,“原来是个有钱人?我一个乡下的穷小子,怎么可能认识这样的人?没见过!”
洪果儿虽然觉得他语气有点怪,可也不想磨磨唧唧的一直追问,“切!没见过拉倒,懒得管你们家这些闲事!”
甩手就要回屋。
顾忆海匆匆的把复印件叠上了。
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这才追上她,“哎,我再多说一句,这两天,你尽量少出门!有什么事儿,就等我回来陪着你办!”
这是怕孙延平狗急跳墙,找过来报复媳妇儿。
顾忆海想得也周到。
接着往下说,“还有哈,回头我再给你妈打个电话,让她也防备些!”
洪果儿没说话。
可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却觉得暖暖的。
……
顾忆海也没跟媳妇儿进屋。
望着她的背影,简单的交代了一句,“我出去办点事儿,一会儿就回来!”
这就转身出门了。
也没耽搁。
直接就奔着邮局去了。
先到柜台,“同志,我想挂个长途,省城政府招待所!”
政府招待所?
不错!
顾忆海是特种兵出身,遇事不惊是他必备的素质。
刚才一看季冬阳的照片。
顾忆海心里就忽悠了一下。
虽然父亲在他童年的印象中,只是两三年才回来十几天的一个“英雄”,可季东阳的那双眼睛……
太像了去世的顾思诚了。
他是个hold住事的人。
当时并没跟媳妇儿说……万一不是呢?将来多尴尬?
可他出了家门。
马上就打算查。
这么大的事儿,总要眼见才为实嘛!
顾忆海是特种兵出身,搞个侦察,那当然是手到擒来了。
暗自在心里一盘算:窦仁美和季冬阳现在都不在县城,根据以前汇总的情况,那肯定就是在省城了。
省城里接待外宾的场所,一共就那么几个,先打到政府招待所问问。
顾忆海心里明镜似的……前台不会轻易透露外宾的情况。
他也有办法!
电话一拨,立刻清了清嗓子,“请问是省招待所吗?”
对方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对!我们这里是前台!”
“哦!我这里是县红旗招待所,我是保卫干事,姓刘,前些日子,华侨窦仁美和季冬阳在我们这里住过,丢了点儿小东西,我们现在才找到!招待所决定,派我亲自给他们送过去,我想问一下,他们现在还在……”
“哟!”对方并没有戒心,也没等他说完,“那你得快点来!他们是明早的飞机,马上就要回印尼了!我们招待所已经备好了,去飞机场的车。”
顾忆海挑了挑眉,“我能问一下吗?是几点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