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忆海怎么来了?
说来这事儿巧了。
他原本没打算到晚宴来的!
来干嘛呀?
顾忆海可不是那种媳妇儿出去工作,他就四处怀疑跟踪的那种男人。
然而……
下午这一个电话改变了他的想法。
打电话的人是警察王少波。
王少波以前不认识顾忆海,可经过窦仁美案件之后,他对这个小伙子印象特别深刻。
顾忆海一步一步精准的计划,竟然把嚣张跋扈的窦仁美,死死的钉在审判台上,没有任何抵赖的余地。
这个本事……
王少波心服口服!
他本来以为把窦仁美被关进看守所,这个案子也就结了,以后和顾忆海也就没有什么交集了。
可结果呢,窦仁美早上在看守所里自杀未遂,王少波联系犯人家属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要去找季冬阳,毕竟季冬阳是窦仁美名义上的丈夫。
可却发现季冬阳已经退酒店,退医院了……王少波找不到人,忽然想起顾忆海还住在市里的招待所,就给他打了个电话,“小顾,你好,我是王少波!”
“王科长,你好!找我有事儿?”
“是这样的,你父亲呢?”
“呃……”
“我们想联络他,是因为窦仁美在看守所里出事儿了!”王少波就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讲了一下,“……虽然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可她情绪非常激动,医生说:有些精神失常的前兆,所以看守所想跟家属商量一下,到底该如何处置?”
自杀未遂?
精神病?
顾忆海略一沉吟,“王科长,是这样的,季……嗯,他跟我妹妹上午出院回县城了,这个时间大概联系不上,两个人应该还在路上呢,我可以把县城街道的电话号码留给你,傍晚的时候你打过去,我妹妹应该能在家。”
“这……”王少波有点为难,“也就是说一时半会联系不到人呗,这可不行啊!万一窦仁美在医院里出什么事儿……”
深吸了一口气,“……那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联系窦仁美的弟弟吧!”
这就要放电话。
顾忆海反应敏捷,立刻就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王科长,你等等!”
“嗯?”
“你刚才说找谁?”
“窦仁美的弟弟!窦仁义!他已经飞到国内了,并且昨天还来他看守所里探监了!”
“啊!”
顾忆海也没多说,可心里多少有些防范了……当然要防范了!
这个窦仁义一听说姐姐进监狱了,马上就飞来国内了,万一再得知窦仁美自杀未遂……还不定做出什么事呢。
做人做事必须要有备无患,这是顾忆海的原则。
他不动声色的轻咳了一声,“王科长,那你先通知窦仁义也行,对了,窦仁美在哪个医院呢?”
“第三人民医院!如果你能提前联系到你父亲,最好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让他回来看一眼!”
顾忆海笑了,“我恐怕联系不到!还是你们警方联系他吧!”
不再多问了。
客气了几句。
就放下的电话。
也没耽误。
回屋里取了外套,穿上了,直接就奔第三人民医院去了。
坐在大堂里等了一会儿。
眼瞧着窦仁义匆匆忙忙的来了,情绪还挺激动,跟院方和警方一顿交涉……这从侧面也反映出来,他对姐姐的感情相当深。
顾忆海走心了。
等到傍晚的时候,窦仁义出了医院,顾忆海就一直跟着他到了长城宾馆……原本是打算看看他在市里有什么活动?接触什么人?掌握一下对方的意向。
就悄无声息的等在了长城饭店的门口。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
见窦仁义换了衣服立立正正的又出来了,而且瞧着那个穿戴……抹的锃亮的大背头,高级定制的黑西装,好像还是去参加晚宴。
顾忆海一路跟着他,直接就到了市委的小礼堂,抬眼一看,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的媳妇儿也在这参加晚会呢。
别的事他都可以镇定!
可一想到这个窦仁义有可能会对媳妇儿下手,心里就直闹腾,干脆也没多想,直接就追了进去。
可人家门口要请帖。
顾忆海拿不出来!
他是啥人啊?
这天下就没有能难住他的事儿。
二话不说,绕到后门,瞧着左右无人,徒手就爬上了三楼的阳台,翻身一跃,就轻巧的进了小礼堂。
脚步一站稳。
就把身上的外套夹克脱掉了,省得穿着随便太醒目……他当兵时养成的习惯,里面一般只穿件板正的白衬衫,正好下面是条黑长裤,余光一瞄,旁边的椅子上,也不知道是哪个老外留下的领结。
顾忆海也没犹豫,随手抄起来,往领口上一戴……边像个顶级特工似的,自在镇定的挽着袖口,边移动视线,四处找媳妇儿。
他的目光四下游移。
猛地定格在一个墨绿色的身影上。
心里忽悠了一下。
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只见洪果儿穿着一身漂亮的长裙,长裙紧箍着她的玲珑,露出了白皙的锁骨和胳膊,长发松松的用玫瑰发卡挽着,一缕碎发,似有意若无意的垂在优美纤细的脖梗处……整个人远远的望上去,既高雅又性感。
顾忆海有那么一刻……怦然心动了。
也用不着唱高调!
哪个男人看到美女不心动啊?
更何况这美人是自己的媳妇儿……动心也天经地义。
顾忆海情不自禁的,像是有根绳儿牵着他似的,缓缓的就像媳妇的方向挪动脚步。
眼看着离洪果儿越来越近了。
忽然暼见逗窦仁义从旁悄无声息地走上去了。
顾忆海皱了皱眉。
脚步略顿了顿……就看见两个人站在那儿说话,窦仁义直着腰,使劲浑身解数的卖弄魅力。
顾忆海气的,真想抡给对方一个大电炮……
可不行!
这场晚宴是媳妇儿好几天的心血,自己不能一时冲动给搅黄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了这个冲动。
直到洪果儿的香槟洒到窦仁义的袖口上了,顾忆海心里这个乐呀,一瞧媳妇又递过去了个纸巾……
递个p啊?
顾忆海大步走过去。
一把接过了纸巾,揣进自己的兜里,挽着媳妇的一胳膊就走……越过窦仁义的时候,直接用手肘一拐他。
窦仁义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站立不稳,蹬蹬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顾忆海拉着洪果儿走到僻静的角落。
她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顾忆海……这厮是真帅!一条黑长裤,配着白衬衫,也不知道在哪儿弄的黑领结。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套衣服,他竟然还能比晚会里穿着高昂礼服的外国男人都有样儿!
服!
她在看着男人的时候,男人也在望着她:这么近距离的一站:洪果儿漂亮的锁骨,饱满的额头,精巧的五官,红润的双唇……全都呈现在顾忆海的眼睛里。
温香暖玉在怀。
顾忆海觉得整颗心都快要化成水了,飘飘荡荡的……有点儿浪!
他咳了咳干涩的喉咙,“那什么……”
随手抓起桌边的酒杯,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香槟,仰头就干了。
“你干嘛?”洪果儿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我……”
顾忆海又倒满了一杯,干了:我有点儿……呃,渴!
洪果儿皱了皱眉,抢下他的酒杯,“别喝了,我问你话呢!”
顾忆海没答。
低头笑望着她,“你抢我杯子干嘛?你不让我喝?那是你想喝?”
我喝?
洪果儿心里没底:自己这个酒精过敏的体质……
她撇了撇嘴,斜斜的睇着顾忆海,“我看你是没憋什么好屁吧?咋的?想把我喝多了?”
“真不是!”
顾忆海觉得屈。
他温柔的上前了一步,撒娇的展开双臂,揽住了媳妇儿的腰。
洪果儿一挣扎……
男人的手臂更紧了,干脆把头也靠了过去,额,抵在她的肩上:媳妇儿,如果有可能,我真想把我自己喝多了,这样,我就可以借酒卖疯,硬赖上你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