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59年,南唐显德六年十一月,史称南唐后主的李煜正坐在自己的东宫之位上,苦着脸,口中不住呢喃着:“大哥居然也死了,难道本王真的只能当这个破皇帝了吗?”
现在距离他大哥,也就是这原本的东宫太子李弘冀暴毙已经有几个月了。
他的再三推辞也没有能让自己的父皇,南唐现在的那位天——李景改变心中的主意,将自己封为皇太子。
虽然最后因为朝臣的原因,只是将自己封为了吴王,尚书令等,让自己暂居东宫,但是这寓意已经明显了啊,就是要让他未来去登临这大唐帝位啊。
“是啊,前面所有可能当皇太子的皇子以及自己那位皇叔李景遂,他们不是早死就是暴毙,终于要轮到自己来挑起这大唐的大梁了。”后世有名的词帝李煜,还未改名前的李从嘉是一脸的不愿意。
“我李从嘉是真的不愿意去挑起这大梁啊,我一直就没想跟你们争啊,去他的帝王之相,就是因为你,你,我大哥才会猜忌于我,本王真的只是想当好我的安定公,将来做一个游山玩水的王爷啊,即使开始有过野心,我都早已磨平了啊。”李从嘉哭丧着脸,悲痛欲绝。
“吴王殿下,陛下有请。”这时候,一个宦官走了进来,向坐在自己太子宝座上整日哭泣的李从嘉通报道。
同时,他心里暗自嘀咕道:“自家这位吴王还真的是特立独行,自古那位皇子当了太子不都是高高兴兴的与诸大臣交好,以商国策,偏偏我们这吴王像死了娘一般,整日哭丧。”
“自己还真是大胆,不能再想,不能再想了。”这宦官立马止住了自己的想法,这想法可诛九族啊。
虽然自己身为可怜人,没有九族,但是自家这脑袋还是得要的。
“知道了,下去吧,记得唤宫娥来,本王要穿戴整齐再去见父皇。”听到父皇召见,李从嘉不得已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让这官宦之人唤宫娥前来整理好穿戴再过去。
上次,自己因为穿戴不整,被父皇训将父皇气的咳嗽不停的的事迹,他还记忆犹新。
“嗯,不能气父皇,只要父皇还活着,多活一天,本王就能多一丝不当皇太子的希望。”李从嘉这样安慰自己道。
也是幸好此刻东宫里他所在的大殿里并没有任何宫娥侍卫官宦存在。
因为那些人在他哭泣的时候,也都会自觉退下在殿外候着,不然就凭李从嘉的刚刚的话,他的吴王就永远也别想当了。
“见过吴王殿下,奴婢等来为殿下正衣冠。”两个婢女经过种种程序,走了进来,拿着李从嘉的太子朝服给他换上。
之后他便进宫去见了南唐如今的君王李景,在宫内他又是跟李景在自己不想住在东宫之事上推辞了好半天。
最后,在被李景呵斥了半个时辰后,李从嘉情绪有些低沉的回来了。
“你们能逼着我李从嘉住东宫当殿下,总不能逼着我李从嘉喜欢当住东宫当殿下。”李从嘉说完,就去找自己最宠爱的后妃娥皇去了,至于东宫里的政务,他一点也不想去理会。
在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周娥皇和他的各种才艺之事,才值得他去花心思处理。
他要现在要去整理那盛唐之音《霓裳羽衣曲》,自从有人向他进献了这曲谱后,他是日以继夜的带着全天下最优秀的乐工在研究。
同时在明白自己已经无法逃离这将来当君王的命运后,他便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今后便效仿只宠杨贵妃的唐玄宗,做一个只为美人倾城一笑,不为天下的痴情儿。
想到这,李从嘉顿时来了兴致,大声喊道:“来人,设宴,我要与诸位乐工一同谱曲。”
“是!!!”官宦领了命,便退下去准备宴会了。
趁着这机会,李从嘉开始念起了他自有了这曲谱后,最喜欢的一首诗,那就是曾经大唐历史长河之中有名的世人白居易所作的《霓裳羽衣舞歌》。
“我昔元和侍宪皇,曾陪内宴宴昭阳。
千歌万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
舞时寒食春风天,玉钩栏下香案前。
……
若求国色始翻传,但恐人间废此舞。
妍媸优劣宁相远,大都只在人抬举。
李娟张态君莫嫌,亦拟随宜且教取。
“美哉美哉,香山居士所作《霓裳羽衣舞歌》真是绝了。将这霓裳羽衣舞描绘的是极美,让人有些沉醉。本王已经等不及要将这曲谱重现于世间了!!!”李从嘉一边整理着曲谱一边念诵着白居易的诗作,然后在殿内大笑道。
这哭哭笑笑的日常,不得不说,这后世有名的词帝真是一个性情中人,只可惜后来作了亡国之君尔。
……
“殿下,宴会已开,是否前往赴宴?”就在李从嘉大笑之际,随侍的官宦走进来问道。
“走吧,今日必叫这盛唐之音重现于世!!!”李从嘉一副意气奋发的模样,斗志昂扬的在宦官的引领下,大步的走向了自己命人准备好的宫廷娱乐宴会之中。
进到宴会,李从嘉首先看到的是,靡靡之音,美酒美膳。
接着就是众乐工或咬牙敲击,或低头思索,最后落入他眼中的便是坐在主座的妃子周娥皇了。
只见此刻周娥皇一身宫装面带思索,一股化不开的愁在她美貌的容颜之上挂着,直到偶有所得解开了曲谱的谜题之时,便会展颜一笑。
此情此景,竟使得李从嘉这个才子痴在了原地,不敢挪动一步,他怕,下一步走去,会醒来,然后发现这不过只是一场梦罢了。
“殿下,快过来,臣妾已然将这曲整理谱完,这大唐的盛世之音即将在我们之手重新现于世间了。”呆立在原地的李从嘉,被周娥皇拽着手拉了过去。
一时间,那些沉溺于《霓裳羽衣曲》世界的乐工们皆一惊从中惊醒,立即纷纷向这位迟来的同行殿下见礼。
“起,起来吧,不必多礼,我等在此只论乐理,不论君臣之道。”被娥皇猛地一拉,李从嘉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对着跪伏遍地的乐工们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