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泷招待严依依和陈可馨二人,对严依依的态度明显热络一点。
不是她记着以前陈可馨回避自己的仇,这事本来就与陈可馨无关,但是人的感情若是淡了,总会有说不出的隔阂感,尤其是陈可馨和她交流起来也是目光躲躲闪闪的,不太自然。
虽然凤凌泷的做法挑不出错,但陈可馨也感觉到了两人间不比当初的气氛。
她苦笑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待她从凤府回去时,听说她回来的陈编修陈少堂和他的妻子早就迫不及待地从主院往外赶了。双方在路上撞个正着。
“怎么样?今天去郡主那可有什么收获?”陈编修忙问。
善于察言观色的陈夫人瞧见女儿面色不对,心微微一沉,也问道:“郡主不高兴吗?”
陈可馨冷眼看过二人,说道:“当初是你们迫使我不与凌泷联系,那么久都不联系,上回凌泷却还是邦了我们家,可见她的情意。但人家凌泷不是傻子,现在突然又上门了,你让她怎么想我们?不,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错!总归,下次我不再去凤王府了,想去的话你们自个儿去!”
说完,她一甩衣袖,“蹬蹬”地往府里深处走去。
“你……”陈编修被她一番话说得心头火起,指着她的背影却是说不出话来。
陈夫人也极其恼怒,只不过恼怒的对象却是陈编修。放开他的手,她的面色也不好看:“一看就是女儿在凤王府受了冷落。不是我说你,当初非要掺合孩子的事,现在好了,那么高的枝头想攀都攀不上了!”
大夏的太子基本稳定了,凤家,一如当年般繁华。而且之前凤家虽然没落了,却起来得如此迅速,可见这个大家族多年来积藏的底蕴有多雄厚。而像他们这样的小门小户,能攀得上那样高度的人家就已经是大幸运了。对方随便给块肉,都是流油地肥。
而现在,他们生生错过了眼前的机会……
陈编修虽是气恼,却也无奈。他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那凌泷居然是凤姝郡主呢?
而陈可馨,当然不是被凤凌泷冷落了,只不过,她受不了心里的煎熬,更不想成为被家族利用的棋子。那样不单纯的友谊,不是她想要的。
而凤凌泷这边,送走了严家人后,召见了风夜,询问她要打听的事情。
风夜低语了几句,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当真是黑影卫?”凤凌泷不敢相信地再问了一遍。
风夜点头,干脆利落:“属下不能确定外围的御林军是不是定王安排的,但内里的暗卫全是定王府的黑影卫,与那石手鬼眼服饰相同,不会有错。他们的身手也非常了得,属下不敢妄动。”
“所以,你根本近不了容妃的身?”与其说是凤凌泷在问,不如说她是自言自语。
风夜面露惭愧之色,低下了头:“属下无能!”
“这怪不得你。”凤凌泷摇了摇头,郑重地说道,“你能查到黑影卫的存在,又没有打草惊蛇,已是相当不错了,你下去吧。”
她可要好好理一理这件事。
风夜却没有立即退下,神情挣扎了一下,欲言又止。
“怎么了?还有什么一并说吧。”凤凌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风夜这才咬牙说道:“属下在潜伏期间,看到定王殿下数次进了郊区那地,见了容妃。至于说了什么,属下并不知道。”
他当然不知,因为他连进都进不去。
他们嘴里的郊区那地,自然就是赵仙姿如今住的皇家别苑了。
风夜说完,有些忐忑不安,因为他是亲眼所见主子与定王亲密的关系的,而定王这事,必然也是瞒了主子的。
“哦?”凤凌泷闻言,神色有瞬间的空白。
纵然她是个有理智的人,但乍一听此事,理智竟然也会在脑海中消失一瞬,这让她都不得不震惊。
半晌后,她才平复了呼吸,悠悠问道:“进去的时间久吗?”
风夜答道:“时间倒是不长,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定王就出来了,只是外面的戒备明显森严了许多。”
不长么?凤凌泷淡淡抿唇,若真是二人有染,应该不至于那么短的时间吧?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忍不住面上微红,冲风夜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不是她多想,这等暧昧之事在大夏这个封建时代其实一点也不罕见的,尤其是大一点的府第,见不得人的事是一桩接着一桩。而在皇帝病重,几乎没有治愈希望的情况下,年轻寂寞的后妃和监国的年轻王爷之间若是有些什么,都是不足为奇的。
不过,听风夜最后说的话倒是不像有那回事……最主要的,是她对祁清绝这个人还是有说不出的信任的。
这种信任,是对一个人人品的信任,也是她能维持现在关系的底线。
只不过,她倒是有些担心赵仙姿那厮,演技相当得好,谁知道她有没有别的想法?
凤凌泷很快就将注意力从他们的关系上转移开了,放在了这件事的古怪之上。皇家别苑为何会被黑影卫严守住了?祁清绝为何会几次去见赵仙姿?
想了很多种原因,只有一种让她觉得接近真相,那就是,赵仙姿有孕了,有了夏帝的骨血。
但此事事关重大,她不敢断定。
因为赵仙姿虽然年轻,可夏帝的身体却很不好,长年服药。这么多年来,后宫里没有听说过有喜讯的,大家心里早就知道夏帝是不可能再有后代了。而赵仙姿进宫的时间很短,这也是为何这么久,大家都没有怀疑过赵仙姿有孕的事,。
就连凤凌泷,心里也闪过一丝疑虑。
不过,夏帝身子不好,难以让妃子有孕,却不代表不能,那么一丝丝概率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赵仙姿费心进宫,谁知道她有没有什么怀孕的偏方呢?
话说回来,就算她怀孕了,那与赵家也有关系,祁清绝为何还这般将她保护起来?
凤凌泷有些头疼。
而这时,宫里送来了消息,说太子于三天后在宫里举办一场盛大的宫宴。
祁正廉是与祁昭明先后册封的,身为太子的他,是需要以主人的身份招待一下京城达官权贵,一是证明自己的身份,二是和大家搞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