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对方没打算杀他。
他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撒丫子就哭着跑开了。
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而迎面三个人所表现出来的恐惧感,此刻远远高于小厮。
让一个灵皇强者瞬间灰飞烟灭,半点痕迹都没留下,那将是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这片大陆,竟出现了这般强者,而且还……是鬼医身边的人?
南宫雪一个踉跄坐在了旁边的凳子里。
李玉莲看着自家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蹙了蹙眉头:“我看,过两天的事情,恐怕是做不成了,这南宫沫,终究还是要回来的,我们只能在鬼医离开以后,再想办法……”
“不行!”南宫雪声嘶力竭的打断了李玉莲:“不行,她不能回来!她都已经是死人了,她本就应该是个死人了,凭什么回来抢走属于我的一切!”
南宫雄脸色极为难看。
“没错,她若是回来了,老太爷和家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看老太爷他们的反应,那件事应该还没被捅破,可是总有被发现的一天!这个南宫沫一天不除掉,就一天是个祸患!”
“那怎么办!”南宫雪低声呢喃着,忽然眼睛微微一亮,抬头道:“爹,不如你再派出去一个灵皇,把南宫沫杀死?我们干脆就让她连接风宴也参加不上!”
南宫雄却摇了摇头。
“没了……”
“什么?”南宫雪一僵。
南宫雄叹了口气:“你以为南宫家精锐部队的人,那么好调遣?只有家主才有资格,我今日派出去的那个,还是曾经机缘巧合之下,我把他提拔成为了府内的侍卫,他又自己努力得到了老太爷赏识,才成为精锐部队的一员。这些年他都以为,是我给他机会,所以对我言听计从……”
南宫雪心中的希望,再一次化作了泡影。
她以为父亲真的有一只秘密势力。
却没想到……
这个所谓的秘密势力,居然是家主手中的精锐部队!
又是家主的!
一切都是家主的!
就连父亲借助的力量也都是家主的!
可如果南宫沫不回来,那么未来这一切,都是她的啊!就因为南宫沫回来了,将来所有的东西都将被冠上南宫沫的大名!
“不行啊爹,不行,我受不了!”南宫雪眼睛通红。
说完了想起她爹没用,转而看向了李玉莲。
李玉莲深锁着眉头坐在那,看着女儿祈求的目光,微微抿了抿唇:“接风宴那天,咱们嫡系都要坐在主桌上,按照老太爷的性子,说不定会让鬼医这个恩人也跟着坐过来,到时候你想要下手可就不容易了。”
“没错。咱们之所以要除掉鬼医,可不就因为这个嘛。”
李玉莲点点头:“既然今天的计划失败了,我们就从别的角度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鬼医,不坐在主位上……”
南宫雪微微眯了眯眼。
紧接着,忽然灵光一现:“遮天院的那些人都没有离开,据说也都被邀请参加接风宴了,如果把遮天院的那桌和主桌挨着,再用话点拨一番,是不是鬼医就不会坐在咱们这桌了?我背对着鬼医的位置,做什么,鬼医都不可能发现!”
南宫雄当即一拍手:“这个可行!”
李玉莲也点了点头。
“如今刺杀不行,也只能暂且用这个方法了……”
一家三口对视了一眼。
随后,目光齐齐一转,看向了桌子上摆放着的一瓶药,唇边,同步的勾起了一抹阴狠毒辣的弧度——倘若这南宫沫大庭广众之下出了丑,又主动地解开了和朱雀之间的契约,未来可还能继承家主之位了?
……
两日后。
南宫家大小姐的接风宴如约而行,整个至尊王朝各方势力,包括皇帝在内,纷纷前来参加,热闹纷腾的道喜。
老太爷和南宫炎都穿着一身红衣服。
喜气洋洋的拜年似的,和到来的宾客寒暄着。
南宫家上上下下,都弥漫着喜气。
“南宫沫平安归来,又成为了遮天院的精英,我还听说,他们几个人还是遮天院大师兄之后,第二批成功闯出九重塔的优秀弟子啊!”
“因祸得福,将来沫儿的造诣,绝非寻常人可以比拟啊!”
“南宫老兄,恭喜恭喜啊!”
“前一阵子我等见到南方火光大盛,就知道是朱雀可能归位了,如今南宫沫又平安归来,可谓是双喜临门哪!”
至尊王朝除了四大家族和皇室以外,还有其他不凡的家族。
至尊王朝上下素来一片和睦,一家有事,不论权贵,都是整个至尊王朝的人都会前来道喜,这会儿,南宫家都已经门庭若市。
然而,在一片热闹喧嚣之中。
一道清贵无双的身影,却一瞬间吸引住了众人的眼球,四周的人看着那一道身影,都忍不住的一阵惊诧。
“这不是东方冥吗?”
“你说,当年那个少年英才,东方冥?嘶……”
“没想到沉寂了三年,会在今天出现,莫非是因为南宫沫?看来他还是没能忘掉了南宫沫啊。”
“我前几天还看到他在大街上喝醉了酒呢,估计是家里没酒了,他又出去打酒!没想到今天就换了一个人似的。”
翩翩公子,陌上无双。
那立于人群之中,一身清贵气质,三年前的绝代风华重现于世,分外的夺人眼球,几乎大半的声音都消弭掉了,齐齐朝着东方冥看去。
被淹没在人群之中的南宫雪,目光瞬也不瞬的追随着东方冥。
这身影,和三年前重叠在了一起。
唯独不一样的,便是眼神了。
三年前,他意气风发,带着几分年少轻狂,而在三年之后的今天,那双眼却多了几分沉淀,变得沉稳而带着几分忧郁。
偏偏也就是这样的气质,让南宫雪更加沉沦。
就是这样一抹忧郁,让她想做那个,走进他心里的,唯一一个读懂他眼神中故事的,为他解开心结的那个女人。
可是……
南宫雪垂在身侧的拳头忽然攥了起来,眼中满是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