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屠现亲自带路,他们三人来到一座侧岛的巨型炼器炉地。
“帮主!”
一大群晒得黑黝黝的男人,上身围一件皮革护服,正在“叮叮当当”的打铁锤炼,见到屠现后,放下锤子,立正站好。
屠现挥手让他们继续。
这些人见到帮主亲自前来,而且还带着两个陌生少年,都觉得非常奇怪。
有几个年老的管事围了上来。
“帮主……”
突然发现屠现的右臂,居然断了,简直惊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结巴道:“帮主,您的手,怎么会……”
屠现淡淡道:“被人打断了。”
“什么?!”
全场震惊,全都围了过来,死死盯着屠现的断手。
这怎么可能?!
每个人都无法相信,帮主在他们心中就是神,绝没有可能会有人比他还厉害,被人打断手臂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呢。”
“我不相信,帮主您神功无敌,怎么可能有人会比帮主还强,绝不可能的。”
“帮主,那个人是谁,我们兄弟为您报仇。”
所以抄起手里的工具,义愤填膺,要是他们知道那个人就是云昭,绝对会现在就把他给剐了,丢进火炉里烧成渣。
“让开让开,都给刘傀师让开。”
这时,三个贼兮兮的海盗,护着一个小老头,推开人墙挤了进来。
这小老头穿的整整齐齐,虽然脸也黑,但是却跟那些整天在打造兵器的粗糙大汉完全不同,像个有钱有势,嚣张跋扈的老员外。
那三个贼眉鼠眼的海盗,就是他的跟班。
“帮主。”
小老头朝屠现鞠躬,道:“帮主,可否让在下看看您的手。”
屠现回礼道:“刘傀师。”
小老头刘傀师上面几步,看了看屠现包裹纱布的断手,道:“帮主,我可以为您打造一副傀儡手臂。”
这人正是傀儡师,屠现手下唯一的傀儡师。
小老头的三个跟班纷纷道。
“帮主,刘傀师可是堂堂一等傀儡师,让他给您打造一条手臂,肯定比之前的更厉害。”
“没错没错,刘傀师是天下第一等的超级傀儡师。”
他们口中的一等傀儡师,其实是最初级,等级最低的一种。
傀儡师最高十等。
依次下来是九等,八等,七等,六等,五等,四等,三等,二等,一等。
一等只是刚刚得到傀儡师称号的人,不过也是一百个人里才能出一个的存在,就算放在外面,那也是极其抢手的人。
屠现有点为难。
他来这里的本意是让云昭替自己打造一条傀儡手臂,现在这个刘傀师自己冒出来,也要打造一条,让他有点难以取舍。
一个是自己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一等傀儡师,在岛上地位超然,另一个也是少主的哥哥,都得给面子。
“这个……”
屠现不由自主望向了云昭。
云昭没有做声。
既然这边也有个傀儡师,虽然等级不高,但好歹也是,那就不要太抢别人的风头。
见帮主一直盯着那些白脸小子,刘傀师问道:“帮主,这位是……”
屠现道:“这是这是……呃,我刚认识的一个小朋友。”
刘傀师瞥了云昭一眼,并没有说什么,眼神中带着高傲。
云昭拱手道:“帮主,既然你已经有个傀儡师了,那我就不献丑了,我要急着找我妹妹她们,就先走了。”
屠现还没说话,刘傀师先开口了。
“等等。”
刘傀师听出了云昭话里的意思,感情这小子也是个傀儡师,本来就是准备要给帮主打造手臂的。
盯着云昭。
“小娃儿,你,也是傀儡师?”
云昭见他态度冷淡,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便收敛笑容,淡淡道:“不是。”
刘傀师道:“不是?那你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
“没意思你会说‘献丑’,莫非你真是傀儡师吗,几等的?”
“我不是傀儡师。”
“那你来干什么?”
刘傀师一直咄咄逼人,之所以敢在屠现面前如此,是因为他是岛上唯一的傀儡师,所有一切打造兵器的事情都归他管,屠现也对他礼让三分,所以才敢这样。
云昭对这老头烦不胜烦,道:“刚才不小心打断了你们帮主的胳膊,现在是来重新打造一条傀儡手臂赔礼的。”
什么?!
所有人巨惊,用杀人目光瞪着他。
那刘傀师和他的三个跟班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
“哈哈哈,就你,还打断帮主的手,还没睡醒吧?”
“小子,你还真敢吹,就你这种小白脸还打断帮主胳膊,别笑死人了。”
屠现突然喝了一声。
“闭嘴,这里没你们三个说话的份,滚开。”
那三个跟班急忙闭嘴,乖乖的退在一旁,恨恨瞪着云昭。
那刘傀师眯起眼睛,道:“那你还是傀儡师喽?”
云昭道:“我不是傀儡师,但我学过傀儡炼制的手法。”
“哼!”
刘傀师很不给屠现面子的哼了云昭一脸,趾高气昂道:“你只不过是一个初学者,连一等傀儡师都不算,还敢给帮主炼制手臂,简直是笑话。”
顿了顿。
“帮主,我看这小子是骗您的,他根本不是傀儡师,怎么给您炼制手臂。”
屠现不好说话。
云昭邪了他一眼,道:“虽然我还不是傀儡师,但不见得你就比我强多少。”
刘傀师道:“哎呦,不服气想比试是吗?”
云昭道:“乐意奉陪。”
刘傀师点头笑道:“好,那咱们就在帮主和众兄弟面前比一比,各自造一条手臂,看谁的厉害。”
云昭道:“可以。”
屠现想劝解,但是现在他们两个已经打下赌了,实在不好调解。
心中盘算。
刘傀师是岛上唯一的傀儡师,以后用他的机会很多很多,如果真要启事的话,那必定少不了要他打造傀儡或武器。
所以,不能得罪。
而云昭是外人,不过,确实少主的哥哥,将来有可能加入皇室,也不能得罪。
这下他犯难了,只能默不作声,任由他们比试。
一众铁匠海盗都被赶出炼炉,在外面看热闹,围了一大圈。
云昭和刘傀师各自占了一个炉子。
“你去起火。”
“你去准备材料。”
“你去绘制结构和比例。”
刘傀师指挥那三个跟班,让他们准备好一切东西。
云丛凑了上来,问道:“大哥,要我干什么?”
云昭淡淡道:“出去,你什么都干不了,别在这里添乱。”
“哦,大哥加油。”
云丛本来信心满满,却被云昭一句话打击的垂头丧气。
刘傀师瞥了云昭一眼。
见他什么台面上什么都没有,忍不住哼哼冷笑。
他这边,炉子里已经起好火,黏土材料也准备妥当,就等他亲自下手绘制和锻造了。
“刘傀师,给您。”
一个跟班把小刀递给他。
刘傀师接过。
台面上,黏土已经和好,捏出了手臂的形状,他拿小刀细心雕刻出肌肉纹理。
雕的过程中,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云昭。
此时的云昭,已经从空间戒里拿出了蛟土,三两下捏出简略的手臂形状。
他没有雕刻,而是直接就塞进了炼炉中。
刘傀师忍不住想笑,摇头哼道:“居然连最起码的刻形都不会,还敢说自己学过傀儡术,简直大言不惭。”
雕好手臂纹理,让人放进炼炉。
刘傀师和云昭都抱着胳膊,在众人环视下,静静等待烧制完成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