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冲青年人招了下手“你和我来,先登记一下。”
钟凌带着青年人一边朝后堂走,一边借着袍袖的遮掩给福娃和魏衍发微信。昨晚回去,为了加强三人组的团结合作,为了让学分更上一层楼,钟凌建了一个“清流观学费冲冲冲”的微信群,福娃立刻响应号召加了进来,魏衍加进来的时候则有点不情不愿的他的微信里目前就钟凌一个人,实在不想再加一个莫名其妙的把臭鼬腺当做龙鳞的笨蛋。
钟凌在微信里把自己大概的想法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放下手机的他还是有点担心。魏衍没问题,话少还聪明,靠得住,但福娃就唯一觉得安慰的是,福娃也修了戏剧表演,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感叹灵泽综合大学的未雨绸缪。
钟凌走到书房,魏衍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魏衍挑着眉毛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青年人这人看起来年纪也不大,若是没有之前这一番变故,长相应当还不错。只是脸上一团阴气,死相毕露。而在他身上的那东西,显然并不安分。魏衍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东西一路而来,紧盯着钟凌。
魏衍往前走了两步,一股醇厚的妖力荡出,将那东西压的向后收了一下。
魏衍伸手给钟凌拨了一下额发“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钟凌看到魏衍,眼睛都亮了,一扫之前和那青年人一起走的时候的漠然。他喜滋滋对着魏衍说“我那个符管用啦我一大早就去检验一下成果,没想到竟然真的能用”
魏衍笑道“那是自然,你在符咒方面的天赋无人能及。”
青年人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眉头皱了起来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怎么就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儿呢钟凌绕到书桌后面,摸了支笔出来“姓名。”
青年人愣了一下“我”
钟凌的怼人能力一直很稳定,他撇了一下嘴“你觉得这屋子里我还不知道谁的名字”
青年人吞了下口水,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跑来这里“陈维林。”
钟凌“年龄。你自己都说了吧,类似身份证号,出生年月日,性别之类的。”
性别还用说吗陈维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一腔怒火,一一报来。
钟凌将这人的信息记在纸上,转身递给魏衍,自己则往椅子上一坐,掏出手机。
他显得不慌不忙,但对于这陈维林来说,现在的每分每秒都是命啊如果最后真的没办法,他赶回去和那位天疏派的大师聊一聊,多加点钱,说不定还有救。
陈维林问道“那个我挺赶时间的。”
钟凌抬头“那你先给钱啊。”
陈维林“”你又没说什么时候给。“那现金还是转账”
钟凌“哦,你等一下,我师弟马上就把二维码拿来。”
他刚说完,福娃就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钟凌,是这个吗对面的复印店说彩色的没有了,只能打印黑白的了。”
钟凌拿过那堆东西看了一眼白色的a4纸上,最上面印着”清流观“三个大字,下面是个二维码,里面还有一半是块面包的图案。
他把纸推到了福娃面前“首先这个面包的出现有点不合时宜,我们是道观,中间能不能有点深沉严肃有韵味的东西然后就是下面最好加两行道教文化的字。总而言之就是要做的让人觉得我们这里有文化有水平。”
福娃掏出自己的小本子,疯狂的记录钟凌所说的内容,不停地点着头。今天一早,他就被钟凌安排了任务,做一个专门收钱的微信号,现在的人都不兴随身带现金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香火钱啊供奉啊什么的,有电子渠道也方便一些。而这个账号里的前就归福娃管,毕竟他是现在的财务主管。
陈维林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你这位小师弟,从小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多了,有点神志不清了吗”
钟凌眨了眨眼“神志不清又不是疯了。”
钟凌把那张带着面包图案的二维码拍在陈维林面前“看清楚,扫码付钱,你先聊几分钟的”
陈维林“”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这浓浓的一股骗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钟凌看他的样子像是怀疑,便拍了拍福娃的肩膀“来,师弟,你看他一眼。有什么想说的”
“这不是昨晚不肯偷咱们东西的那个吗”福娃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边陈维林“哦,快死了呀。我们要开始赚死人钱了吗他是来安排身后法事的吗”
陈维林“”你们道观的人是不是有毛病怎么出来一个人就说我要死了平时就算了,赶上这个节骨眼,真的不是故意一遍遍的说的吗魏衍扫了陈维林一眼“我给你一个建议,先不收钱,五分钟之后你来决定。”
大部分的时间,陈维林都在看钟凌和福娃的双簧戏,如今魏衍突然开口,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但这三个人里要说谁看起来最靠谱,那必然是魏衍。于是,陈维林点了下头。
魏衍言简意赅的说道“打电话给你最亲近的人,让他离水远一点。”
陈维林被魏衍这句话说的皱起了眉头,最近自己出事儿,家里的人基本都大门不出,难道会在自己家里被浴缸淹死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还是太病急乱投医了,这三个人显然就是骗子。
他干笑了一下“行了。今天的事儿就到这儿吧。咱们也别互相浪费时间了。”说完,他就转身走出了书房。一边走,一边为自己早上的一时冲动而后悔,尤其是想到自己被那个小道士揶揄了不知道多少次,心里更不舒坦了。
陈维林走到灵官殿前,回头看了眼殿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灵官的那第三只眼睛,正盯着他。那目光如炬,如雷似电,仿佛在他的眼前,一切无法藏匿。
陈维林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只听到里面有人在大喊“你是陈维林你母亲现在在私湾海滩,她刚才被什么东西卷下去了,幸好我们这里有艘摩托艇经过,把她救了起来。但她呛的水有点多,一时还没有醒过来。您看您是不是来一趟我们现在正前往苍市第一人民医院。”
陈维林默默的放下了手机,话筒里传来几声“喂”,伴着这清流观清晨的鸟鸣声,震得他耳朵发聋。
陈维林走了没多久,钟凌问道“你能预知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