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听,也紧张了起来。
我走到他们身前,压低嗓音道:“这还不算,我还有一个更加惊人的发现,你们跟我来!”
说完我挤出人群,直接往外走。
大汉和蛇婆对视一眼,紧随而来。
村民们呆愣愣的看了看,也紧紧的跟在我们身后,我的步伐很快,很快就和村民们拉开了距离。
走到小村外后,大汉有些按捺不住,追上我后劈头盖脸的问道:“你到底又发现了啥?这么鬼鬼祟祟的。”
我回头一看,见村民们并没有追来,而是站在村前的沟壑旁呆呆的望着我们,这才深吸了一口气道:“没什么新发现,只是,这村子有点太邪门了。”
“鸟扯!”大汉瞪圆了眼珠子:“可不就是因为邪门,我们才来的吗?我这刚刚才发现了点苗头,就被你打断了。”
说完,他又要转身回村。
“你没看出那些村民有些不对劲吗?”我阴沉着脸继续道:“全都不说话,神情木讷,仿佛行尸走肉一般,而且脖子上都长着一处小红点……像是什么?”
“尸兵!”蛇婆脱口而出,那满脸的皱纹都不由得颤了一颤。
“对!虽说现在是大白天,村子里还没有尸气弥漫,可你们刚才注意到了没有?就在黄铁口手指滴出鲜血那一刹那,村民的眼睛同时一亮,好似看到了猎物一般。”
“如果不是我提出红葫大师的疑点,把你们引出村子,等他们发起狂来,你们还有把握从满是僵尸的村子里逃出来吗?”我解释道。
蛇婆闻言,牙齿吓得咯咯作响。
向来勇猛的大汉也张着大嘴呆了半天,显然有些后怕!
虽然他们当初很是瞧不起我,以为我只是个下九流的鬼贩子,可如果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丧命,这种事我还是做不出来的。
“咱们先回去吧!跟其他几位大师商讨一下再说。”蛇婆提议道。
大汉点头骂道:“回去之后,我倒要问问那红葫老贼,到底藏着什么鬼把戏?”
我没多说,和他们直接回去。
一到工地,大汉就扯开嗓门大声叫道:“红葫老贼,快给我滚出来!”
他连喊数声,可一直没人答应。
这地方极为偏僻,四下都是初建的工地,根本就没有什么过往的车辆,我们来时乘坐的房车还停在那,红葫大师显然没走。
“他奶奶的!在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大胡子厉声骂道。
正在这时,助理从房车里颤颤巍巍的下来。
他的脸色苍白无比,神情也极为紧张:“红葫大师已经死了!”
“什……什么?死了?”大汉顿然一惊。
我和神婆也有些意料之外。
刚才要进村的时候,他说这里是十大.阴地之一,不肯前往,就留在了工地里。现在我们刚在村里发现他的可疑之处,怎么一转眼就死了?
我们三人很是惊诧的面面相窥,在助理的带领下绕到了工地的大楼后面。
这栋楼刚刚建成了一半,大概只有六七层,下边是一片砖石,遍地狼藉。
红葫大师一动不动的躺在碎石堆中,几根拇指粗细的钢筋穿过他的心脏,整个人好像刺猬一样被钉死在那里。他的嘴角流出一道殷红色的血迹,两只眼睛瞪的极大,满布着血丝,好似生前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情景——除去死因不同外,竟与黄铁口的临死前的表情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大汉很是惊异的问道。
助理向上推了推眼镜,向我们解释道:“你们走了之后,红葫大师就催着我开车,说要先回去!我劝他再等等,他见我实在不肯走,就靠在楼边的阴凉处打坐,可没一会儿,突然间就发起疯了,大叫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随即好像被什么东西狂追一样,慌不择路的上了楼。”
“我见他神志不清,担心会出什么事,就赶紧追了过去。刚追到楼顶,就见他一脚踏空,掉下来被钢筋插死了……”
助理说完,仍有些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很是后怕的问道:“几位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蛇婆蹲下身检验了一番,随即说道:“和黄铁口一样,都是被鬼气侵身而死的。”
“又是鬼气侵身?”大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红葫老贼的确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可不像黄铁口。就连他都被鬼气侵身而死,那这……”
“咦,他的葫芦呢?”我突然发现红葫芦不见了,立马问了出来。
红葫大师之所以得名,就是因为一直背着一个硕大的红色葫芦,可此时他命丧工地,葫芦却不见了。
“可能还在楼顶,我刚才跑的匆忙,没来得及细看。”助理指了指那栋未竣工的高楼。
我和大汉对视了一眼,赶忙顺着楼梯跑了上去。
顶楼的地面上,湿漉漉的全是水迹,红葫芦还在,只是被劈成了两半。
大汉拿起来看了看说道:“这葫芦可是个宝贝,寻常刀剑想在上边留个痕迹都难,可这回却被瞬间劈开,到底是谁下的毒手呢?莫非是青柳……”他突然间瞪大了双眼。
“什么?”我一时间有些没听清。
“青柳那牛鼻子老道几年前得了一柄清朝时期的青冥古剑,据说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如果是用来劈这葫芦的话……再说,他也没走,就在这工地里!”
经大汉一提醒,我也想了起来,青柳道长确实说是要夜观星象再做定夺,就留在了工地。而且,我也看过他随身携带的包袱,里边的确有一柄桃木剑,可能就是大汉所说的那柄神剑。
难道红葫大师是被他所杀?那这事情可就越来越复杂了。
先是黄铁口因为贪心现行进村,结果坠井而亡。
正当红葫大师成为疑凶的时候,他竟然也被鬼气侵身,跳楼身死。
而现在,被劈开的葫芦又指向了青柳道长。
难道说这些人为了广盛集团的千万酬劳,已经不择手段,彼此间痛下杀手了吗?
“好你个牛鼻子!”大汉痛骂了一声,摔下手中那半截葫芦就急匆匆的跑下楼。
我紧随其后,直入工棚。
工棚里到处都是遗弃的衣服和酒瓶,遍地都是灰尘,青柳道长就窝在角落里盘膝打坐。
“他奶奶的!牛鼻子你口口仁义道德,没想到竟然长了这么一副歹毒心肠?来来来,你干脆连我也一块劈了吧。”大汉张口就骂。
青柳道长微微睁开眼,纳闷的问道:“无量天尊,钟天师何出此言?”
“少他娘的跟我装蒜!”大汉怒不可遏:“我就问你,红葫是不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