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了个大树枝,让李麻子咬破手指滴了几滴鲜血在上面,随后扔进了坟坑里,又让他拔下几根头发给我。
李麻子有些紧张的看了看我:“小哥,这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我一听很没好气的回道:“我还能害你不成?你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我查清了真相,解救了那些村民之后再来找你。”
仔细嘱咐了李麻子之后,我又转身回到了村里。
小村里依然静的出奇,除了那几只四处乱窜的野狗偶尔发出几声乱叫外,几乎听不到半点杂音。
满村民众全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着,一个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灵棚前空空荡荡的,极为浓重的烧纸味中还夹杂着一种怪怪的味道。
可能是保嫂做了什么手脚,专门用来抵消尸臭味的——毕竟那口大棺材里装了好几具货真价实的尸体。
“呦,大兄弟,你回来了。”保嫂从灵棚里走了出来,极为热情的招呼道。
她的眼神里闪着几丝疑惑和惊讶。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明明在水里下了毒,我却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可我仍装出一副毫无知情的样子,点了点头道:“保嫂你放心吧,我兄弟今晚就在坟坑里过夜。只是,你们这的习俗也太特别了点,那坟坑挖的好大啊。”
保嫂脸色一变,支吾着搪塞了过去。
我在村里转了半圈,隐约觉得一直有人在跟踪着我,不用问,肯定是保嫂。
我也全当不知道,没事人一般闲逛了一会儿,返回了小屋。
过不多会儿,保嫂送来了饭食。
我自然不会吃,却又怕她起疑,等她走后全都倒在了床下,又抓起水壶泼了些水。
时间不大,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
“哎呀妈呀,疼死我了!”我一边瞄着窗外,一边装模作样的大声叫喊起来。
保嫂嘴角一翘,露出一丝阴毒的笑容,慢慢的向里靠近。
我两手抱着肚子,假装疼的受不了,满床打滚。
保嫂走到窗前,朝里边偷偷的观瞧着。
我一边痛叫,一边不停滚动,油灯,水杯,饭碗都被我有意的碰翻在地。
随即,我好戏做到底,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向门口爬了过去。
“大兄弟,你这是怎么了?”保嫂若无其事的问道。
“肚子,肚子疼,保嫂,快……快救救我!”我奋力的往前爬着,大声呼喊。
“你先忍一下,我帮你叫医生去。”她说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后紧紧的锁住了门!
我掏出朱砂,趁她不备往嘴里一抹,吐出了一口血沫来,有气无力的叫道:“保嫂……保……”同时拼命的撞击着屋门,力气越用越小,最终一动不动的趴在了门边。
“哼,这都是你自找的!”保嫂冷哼了一声,恨恨的说道:“我本来只想找村里人报仇,没想害你,你却自己闯入鬼门关,还赖着不走!你不是想查明真相吗?过一会你自己到地狱里去问个明白吧!”
说着,她打开门锁,想要看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我一声不吭,死死的顶住了门,自然不能放她进来,这女人如此阴毒,说不定还会嫌我死的不够彻底,再补上两刀。
保嫂连推了几下,都没推动,便也只好作罢。
不过她仍是不太放心,反手把门又锁上,这才转身离开。
我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又在地上趴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的爬起身,轻轻的撬开半截窗,溜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变暗,整个小村都弥漫在夜色里。
我借着夜幕的掩护,极为小心的跑出了院子,蹲在一处草丛里仔细的观察。
村里乌黑一片,没有一家亮着灯;村民们也没有入睡,如同僵尸一般四处游荡着。
他们的眼睛更红了,每个人都怒气冲冲、斜眉瞪眼的,好像满心憋着一股火,随时都可能爆发一般。
也不知道这恶婆娘在这些人身上施展了什么邪术!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叫骂声。声音极为狂暴,好像是有什么人正在吵架,远远的传在寂夜之中,格外的响亮刺耳。
叫骂声越来越大,紧接着又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而且还夹杂着一声声极为痛苦的嘶喊。
应该是从叫骂升级为殴斗了,而且从声音也听得出来,好像有人受了伤。
我刚要钻出草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就在这时,保嫂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满街左右张望着,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难道是她又去小屋里查看过,发现我不见了吗?”我正狐疑,不远处又有两人叫骂开来。
一个是高壮的大汉,另一个是个干瘦的老太太。
壮汉没有半点怜悯,直接一拳把老太太砸倒在地,随即狠狠的踹着她脑袋。
老太太也不甘示弱,一把抱住了壮汉大腿,使劲咬了下去!
壮汉蹲下身来,抡起拳头死命狂砸着,汩汩鲜血从老太太的脸上流了下来。
场面极为血腥惨烈。
可奇怪的是,游荡在他们身边的人却全都熟视无睹——别说上前劝架了,就连围观都懒得看,依旧漫无目的四处闲逛着,好像这事毫无惊奇,丝毫也引不起他们的注意力。
我躲在草丛中,暗里掏出罗盘来。
罗盘上的指针不停的四处乱转,片刻不停。好像这村里到处都弥漫着阴鬼之气,连罗盘也无法判定准确的位置。
我只好揉了一下天宫位,在眉心点了一记,同时暗喝一声“开眼!”
立刻,眼前的景象就变了模样。
村中的每个人身上都缠绕着一层黑气,形同丝带一般,盘绕周身。
道道黑线都远远的飘了出去,好像被什么人牵扯着一样,向着村尾聚拢。
我白天在村里接连转过两圈,知道那个方位上正建着一座很是奇怪的小石屋。难道,秘密就在那石屋里吗?
唰!
正这时,从石屋的方向,猛地冲出一道七彩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