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道斜斜向下,拐了几个弯,不知道通向哪里?
四下里静的吓人,除了我们几个的脚步声之外,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直走了差不多三十多分钟,终于到了尽头。
尽头处是一扇足有一拳多厚的大石门,也被人砸成了碎块。
凤大师调转小火球,四处照看了一下。门后是一间小石屋,相对来说极为宽敞,只是修建的很是粗糙,墙壁,地面,乃至天花板,几乎都是最为原始的模样,完全就是刚刚开凿过后的样子。
地面上杂乱的摆放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们走过去仔细的看了看,全是些破衣服,碎麻布,还有一些极为粗糙的陶罐,瓦盆之类的东西。在这些破烂东西之间,碎落着几具尸骨。
几具尸骨全都是头朝着我们刚才走出的通道方向,所有的骨头都隐隐发黑,甚至深入骨髓,看起来就像生前服了剧毒一样。
尸骨上挂着些麻布的碎片,应该是他们生前所穿的衣物,稍一触动就化成了灰尘,足见年代极为久远。
地面上散落着几行杂乱的脚印,应该就是走在前边的那几人留下的,我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全是成人的足迹,没有那小女孩的。
“这些尸骨,同河道上方悬挂的不一样。”t恤男蹲下身来总结道:“河道上的尸骨应该是按照着什么阵法布置的殉葬人,可这几具尸骨——从他们身上残存的衣物,遗弃的物品,还有牙齿手骨上,基本可以判断出来,都是些奴隶,很有可能就是这座魔冢的修建者。”
凤大师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不过这魔冢如此庞大,却只有这么几个修建者,倒是有些不合常理啊。”
石室的另一边是一扇积满锈迹的大铁门,虽然也被砸破,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仍斜立着并未倒下。
t恤男走上前去一拽,那铁门轰的一下就倒了下来,紧接着哗啦一声巨响,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猛地倾倒了下来。
我们三人赶忙避让开,再一看时不禁愕然。
轰然涌进的还是尸骨,像座小山一样散落成堆,把门口都封住了!
这些尸骨也同石室里边的一样,全都通体发黑,有的连牙齿都是黑的,显然全都是生前吃了什么剧毒之物。
一片黑压压的尸骨像小山一样堆在门口,至少几百人,在火光的照耀之下,那一颗颗黑亮的骷髅头隐隐泛着幽光,极为恐怖。
“原来如此!”凤大师顿了下道:“看来这些人都是魔冢的修建者,不过却都是中毒而死,应该是将要完成之际,被统统灭了口。”
我点了点头,稍稍思考了下道:”不错,这样看来,我们方才所走的并不是魔冢的正门,而是这帮修建者私自造出来的逃生之路。”
无论中外,但凡修建大型陵墓,等到陵墓马上就要完成的时候,都会把这些参与修陵的工匠全都杀死,以免泄露里边的秘密。
所以就有很多聪明的匠人,在修陵一开始就同时开挖着逃跑时的暗道。
不过,很显然,这些人还没等逃走,就先遭了厄运。
“这样的话倒是说的通了。”t恤男颔首:“我们进来的通道,不但粗糙,也异常狭窄。如此规模浩大的墓穴,真正的入口处,绝不会这般狭小,否则棺椁怎么抬进来?“
我们三人得出了统一的论断之后,就开始往旁边清理尸骨,想要理出一条通道来。
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这些尸骨拿在手上都很轻。每件尸骨上都裹带着不少的麻布碎片,夹杂着还有不少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有的是个小铜环,有的是个破烟袋,还有一些散碎的铜钱。
我们三个本来就是阴物商人,对这东西自然极为熟悉,稍经辨别就看了出来,都是唐朝初晚期的东西。
尸骨堆中还散落着许多小牌子,牌子不大,也就六七厘米,一头钻有小孔,看样子原来应该是拴有绳子的,正反两边上都刻着字。
应该是每人随身携带的号码牌,就有点像我们现在的工作证之类的东西。
只不过那些字不是汉字,弯弯曲曲的很复杂,t恤男看了看道:“都是古藏文,虽然我认不出写的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一点绝不会错。”
唐朝?藏文?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凤大师都有些奇怪。
这里可是俄罗斯西伯利亚腹地,距离着西藏可远着呢,一路上又艰险无比,别说远在千年之前的唐朝,就是现在,不坐飞机的话,想要从西藏走到这里来都要大费周章,更别说还要在这修建一座如此浩大的古墓了。
更为怪异的是,撒旦之父,龙泉山庄,还有那个极为古怪的灰袍老头,又到这里来干什么?
“你们快看!”突然之间,凤大师向前指道。
原来尸骨堆中露出了一张羊皮卷,那羊皮纸被一具白骨死死的抓在手里。
即便是现在骨肉早已烂光,想要从指骨里把羊皮纸抽出来仍是十分不易,可以想象,这人临死之时抓的有多紧。
我和t恤男把羊皮纸抽出来,借着手电光一看,竟是一副地图。
地图上的线条虽然很简单,不过也能看的很清楚。
我们研究了一会儿,猛然发现图上画的就是这里!
虽然我们才走了短短一小截,可那条石阶通道却绝不会有错!连通着石室的位置,还有那通道的长短,在哪里拐弯,每个弯道有多长,与我们刚才走过的狭小通道丝毫不差。
我们正愁对这里一无所知,现在竟然得到了一张地图,自然犹如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