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造假?”我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即使隔着这么远,我也能看出黑色大塑料袋里的牛肉非常不新鲜,但这样一大块混合一小块放在一起,根本不会引起买家的注意。
再说他做的是熟客生意,一般也不会看的太仔细,到了家能不能发现都是俩说。
李麻子嗯了一声:“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小哥,咱算了吧!这种人被打也是活该。”
听他的论断我有些好笑,即使阿多不是什么好人也不能让阴灵作祟啊!现代社会小商贩造假的很多,需要的是更加严厉的监管,如果是个阴灵就能以这个为理由害人,那么世界也乱了。
李麻子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他也只是一时气愤,毕竟不新鲜的牛羊肉吃下去会对人身体造成很不好的影响,没想到阿多竟然是个黑心商人。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为了这个你将我叫起来?”
“啊?”李麻子没有反应过来我的意思,我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让他去歇会儿,这里有我看着。
李麻子点点头,打着哈欠躺到了床上,一边翻着身还一边念叨,让我待会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先不要插手,让阿多吃点亏再说,看得我一阵好笑。
李麻子睡着后我托着下巴盯着阿多做小动作,他看起来非常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儿了,不久一头牛就被他肢解完毕,和一大塑料袋烂肉掺和在了一起。
处理好牛肉后,阿多仔细的检查了一番,随后满意的将牛肉分好放进了冰箱,看他那不规律的分法大概是按照客户订的量分的。
做好这一切后,阿多把牛羊肉馆清洗了一下这才关上了门,准备从侧门上楼休息。
看着他的动作我有些无聊的打着哈欠,也亏得李麻子能在这待了几个小时还如此精神,要是我指不定就睡着了。
“啊!”
我打哈欠的手还没放下来,就听到一阵凄厉的叫声,我赶忙看过去,就见阿多捂着右侧腰神色惊恐的四处张望。
就在我抬头看去的一瞬间,他又惊呼了一声,另一边手捂着左侧腰,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好在武平考虑周到,给我们订的房间是二楼的,不然我这个点出去肯定会引起前台的注意。这种农民房附近的宾馆很多都是私人开的,引起他们的注意指不定明天会给我说出什么闲话来。
我当下敏捷的翻下二楼,迅速朝阿多的方向跑去。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我已经听到他惊呼了不知道多少声,周围的住户也亮了灯但最多也就在阳台或者窗户瞟一眼,毕竟农民房鱼龙混杂,这么大晚上的看热闹也是有可能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半分钟我便冲到了阿多面前,他想往二楼跑,但却被打的抱头鼠窜,反而离楼梯越来越远。
“救我……快救我!”这时他终于看到了我,惊恐的朝我这里跑来,我也顾不得隐瞒,从口袋里掏出灵符直接贴在他的腰上,打了个指诀灵符便烧了起来。随着啪的一声化为灰烬,阿多也镇定了下来,隐隐的鞭子声消失不见。
我皱了皱眉头,我依旧没有感觉到阴气,即使隐隐的鞭子声已经证明这次是阴灵作祟,可我依旧没有感觉到阴气。
“谢、谢谢。”阿多瘫在地上,一手扶着腰一手抹着额头的汗生硬的道谢。
我见已经有人从阳台探出脑袋来,便拉着阿多走到楼梯旁的阴影处:“今天我们在餐馆见过。”
“啊,”阿多打量了我几眼,惊呼出声:“是你啊,那个医生。”
“你还觉得我是医生?”我瞟了他一眼,在餐馆里至少人多,他还能安慰自己说不准是有人使坏只是他没有抓住,但他刚刚被打的时候周围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阿多的眼神更加惊恐,他拉着我的袖子求我救他。
我本来就是为了这事儿自然不会拒绝,只是让他跟我去对面的宾馆,毕竟有些东西不适合在外面说。
阿多求之不得,不过他表示要回去和老婆说一声,因为他老婆每天晚上都会等他,他怕老婆担心。我陪着他上了楼,看他捂着腰龇牙咧嘴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
他只是和老婆说晚上腰疼的厉害,所以去我那里看一看,他老婆关心了几句便缩回去睡觉了。
从牛羊肉馆到宾馆短短的距离,阿多一直攥着我的袖子,慌张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另一只手还不自觉的捂着腰,生怕再被打一顿!
不过一路上倒是没再出事,只是带着阿多就不好爬窗户,免不了被前台问两句,好在阿多和前台熟,随便说两句就忽悠过去了。
站在房门前,我才发现出去的匆忙没有带房卡,只好敲了敲门。门一打开露出的却是武平那张脸,我惊讶的看着他,他解释说是李麻子将他们叫过来的。
我了然的点点头,估计我出去的动静不小惊动了李麻子,他看着窗户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将武平他们都叫醒了。
果然我领着阿多刚进去,李麻子就抱怨了一声:“我说小哥,你就不能悠着点?我这命都被你吓没了。”
我嘿嘿笑了两声没有说话,倒是阿多看到这阵势有些怕,站在门边迟迟不肯进来。还是我安抚了几句他才走了进来,拘束的坐在床沿,没办法这样的小宾馆也就床和一张凳子能坐了。
“刚刚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看到了,我们请你过来就是想救你。”武平给阿多端了一杯水。
阿多喝了两口后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且有些怀疑我们怎么正好就住在了这里?武平面不改色的说我们几个人都是江湖术士,对这些灵异的事情比较感兴趣,所以在餐馆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只是当时人多不好说话,这才偷偷打听了几句。
见他几句话就打消了阿多的疑虑,我不得不朝他竖起大拇指。
随后武平便开始询问阿多一些细节,比如他什么时候被打的,之前发生过什么,介不介意让我们看看伤口之类的?
阿多倒是有问有答,只是他的汉语着实不怎么样,听起来有些费劲,不过根据他的描述,今晚已经是他第五次被鞭子抽了。
第一次其实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是一觉睡醒后觉得腰有些不对劲,让老婆看了才知道腰上红了一块。当时他虽然觉得奇怪,因为他晚上的时候梦到有人打他,但因为不严重所以也没当回事,接下来又发生了两次他这才有点慌。
今天晚上之所以出现在餐馆,也是想让几个朋友发表发表看法,没想到又出事了,最后一次便是刚刚我看到的了。
“就这么突然被鞭子抽?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李麻子插了一句嘴,有他和武平在,我倒是不用费什么口舌。
阿多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没有,今天在餐馆也是突然被打……”
见他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们只好作罢,最后让他给我们看看伤口,都是大老爷们自然不会不好意思,他撩起衣摆背对着我们。只见他的腰臀部红红的一片,有些地方是鲜红色,明显是今天造成的,还有一些是暗红色,估计是前几次搞的。
我皱着眉头,他这伤口和武平给我的那些照片上的还是有区别的,因为他的伤口还没那么严重,也就是说接下来他很可能还会出事。
何承达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冲我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在这里多留几天。”
“你今天晚上就先回去吧,我得想想怎么帮你。”我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灵符,递给阿多。
原本听到我让他回去他还有些不情愿,看到灵符后却明显松了口气,我嘱咐他如果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一定要第一时间和我联系,这才送他出了宾馆。
看他猫着腰像做贼一样的消失在牛羊肉馆旁边的楼梯口,我笑笑回了房间。
“何组长,有什么话您就说。”我正色的对何承达道,刚才他和我说话的时候对我使了个眼色,所以我才将阿多给打发走了。
何承达笑了笑,虽然不明显,但总比他这几天来一直板着脸要好多了,他告诉我崖门镇那几个受害者最近又被打了,但好在没有闹出人命,不过听他的意思离闹出人命也不久了……
“所以我们请了其他高手先去崖门镇,张先生您不会介意吧?”何承达说的客气,但那样子表示这事儿已经定了。
虽然我有些不爽,毕竟我们这一行合作前肯定要先碰面的,不然万一起了冲突就麻烦了,但想到目前的情况确实不大乐观我也就没说什么。
一旁的武平连忙上来打圆场,我们几个又商量了一下应该怎么从阿多下手揪出幕后的阴灵后,他们才回了房间。
“他们是不相信我们?”李麻子愤愤不平骂道。
我嗯了一声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