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麟,你又惹上什么麻烦事儿了?”电话那头突然传出了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
正是高胜寒!
“高处长,我要马上前往钓鱼岛。”
“啥?”高胜寒还以为是听错了,很是惊讶的问道:“我说你不能不能老实儿点?老白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你这屁股真是太难擦了,这上次的事儿还没处理完呢,你这紧着又给我……”
“老六快不行了!”我直接打断了高胜寒略有埋怨的声音,大喊道。
“六哥?”高胜寒很是狐疑的问道:“他不是不死之身吗?怎么会……”
“不死之身就是不死吗?反正你再晚来一会儿他就没得救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高胜寒是通过专用卫星的特制线路打过来的电话,以他的手段自然能迅速查到我的大概位置,而且他也知道想要救治韩老六需要什么东西。
所以,什么废话都不用多说!
大约等了十几分钟,身后的海面上亮起一片白光。
我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就着黑油伞扔下了一张烈火符。
火光不大,却在这一片黑漆漆的海面上格外显眼,很快就被那束白光发现了,径直向这边飞了过来。
轰轰的声响越来越大,再近一些才发现,竟然是一架最新列装的直九运输直升机。
悬在上空几十米处投下一条长锁,三个全副武装的解放军士兵飞速下降。
临着地面十几米,接连滚落,两人屈膝端枪防守,中间那人弯腰快步向我奔来。
“酒呢!”我冲那士兵伸出手去,急声叫道。
那个小战士愣了一下,摘下背包递了过来。
满满的一包二锅头!
我手口并用,飞快的拧开盖子,给韩老六灌了下去。
那个小战士看了看伤情极重的韩老六,涂满迷彩油的脸很不自然的扭曲了几下道:“那个……同志,上级首长命令我,马上将他带回去。”
我好地没听见一样,一边继续往韩老六的嘴里灌着酒一边应声问道:“飞机上还有酒吗?”
“呃,有……首长让我们带了十箱。”可能他们在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都有点发蒙。
现在是正是响应国家号召,全军禁酒的时候,这怎么还接到了一个带酒营救的怪任务?
更加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是,这人伤的这么重,光是弹孔就有七八处,眼看着就不行了,怎么还一直给他灌酒喝……就算是活蹦乱跳的大块头也早就酒精中毒了吧?
“那好!”我又给他倒了一瓶酒,随即抱起他就走。
在那个小战士的帮助下,我和韩老六被栓在铁索上。
随即那个小战士,从背后拽过突击步枪来和另外两个战友,以互相掩护着呈战斗队形向海岸边搜索了过去。
悬停的直升机一边收起长锁,一边升空转向,直往正北飞去。
我一边不由自主的徐徐向上,一边从背包里掏出酒来,继续往韩老六的嘴巴里猛灌着。
等我上了飞机一看,机舱里还坐着几个士兵,正在中间堆了整整十箱高度二锅头。
“开酒!”我轻轻的把韩老六放了下来,大声叫道。
那几个士兵很是惊愕的互看了一眼,随即毫不迟疑的拆箱开酒,一瓶瓶的递了过来。
韩老六的嘴巴就像是直通大海的无底洞一样,一瓶接一瓶的二锅头倒了进去,半点阻碍都没有,看的那几个士兵目瞪口呆。
浓绿色的汁液越来越淡,韩老六冰冷的体温也慢慢的回升了起来。
我一直焦急慌忙的心,也终于慢慢的放了下来。
“准备!”
正在这时,前方副机位上,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刚才给我开酒的几个战士站起身来,检查了下身上的装备,随即站起身,一起向我围拢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我有些奇怪的问道。
“首长命令,带你跳伞。”其中一个战士说道。
“啥?跳伞?那我的伞呢?”我有些奇怪的问道。
“首长说,你没跳过,给你准备了也没用。”另一个战士回道。
看来,高胜寒是早有安排,那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转过头去冲着那个仍旧坐在原地没动,手臂上套着红十字的战士说道:“兄弟,你不用给他做什么治疗,继续给他灌酒就行了。”
“这……没什么事儿吧?”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执行命令就好!”我回复道。
“三,二,一,跳!”前方那个洪亮的声音接连命令道。
几个小战士闻听,一同抓住了我的手脚双腿,直接从舱门跳了出去。
就这样,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我的第一次跳伞,就是以一个‘大’字形从天而降的!
眼前的景象也不再是黑漆漆一片,而是灯火斑斓,宛若星空一般闪闪烁烁。
很快,身边拉开了四个降落伞,不大一会儿,我就安安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嘎吱!
我刚一站稳,一辆吉普快速的在我面前漂移转向,车门一开,探出一张黑瘦的脑袋,冲我叫道:“上车。”
他涂着一脸迷彩油,根本就看不出长相来,可我却听出了他的声音。
是张天北。
我刚一上车,车门还没等关好,车子就呼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天北,你这是……”
“救六哥!”
我本来是想问他,你怎么也来了,他却直接回了我要干什么去。
按照辈分来算,张天北应该和我儿子凡凡是一辈儿的,可从韩老六那论起来的话,却好像还比我还高出一辈儿。而且,韩老六身为八方名动之一,又和我爷爷齐名,这还的确有点乱……
小白龙说的果然没错,韩老六就是个怪胎,别的不说,就连辈分这么正经的事儿,一旦有他的存在,立马就错乱了。
张天北油门踩到底,飞速的从一架架闪着亮光的战斗机前穿行而过。嘎吱一声,急行转向刹车一气呵成,一把推开车门飞速跳下,一边从车上拽下一个包裹,一边冲我叫道:“快!马上就要起飞了。”
这段距离虽不长,却被他折腾的有点头晕。
我紧跟着他下了车,一路小跑奔向离我最近的一架运输机。
刚一登上机舱,飞机立时就发动了起来。
这时,我才发现舱位里边还坐着一个人,抱着肩膀,半眯着眼睛,若无其事的叼着根草棍儿。
正是高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