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砚台就这么被小家伙给打翻在地上。
青川候在一侧,连忙将砚台拿起,交给了一侧的胡深。
小娃娃看着砚台就这么从自己的眼前飞出,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夜非墨被这娃娃闹得,头隐隐泛疼。
早知道不应该让云轻歌把孩子抱过来的,真是自讨麻烦。
但很快,云轻歌就凑了过来,忽然问道:“阿墨,你的遗书里都写了什么东西?跟我说说。”
既然看不到,跟她说一下总可以吧?
男人敛了敛神色,十分淡定地说:“不要细问了这些事。”
“我倒也挺希望我一辈子都看不见这封遗书。”
她的话,使得夜非墨的心底十分沉重。
他盯着她的面容看了很久很久。
视线太过炙热。
云轻歌微微凑近了他几分,微微抬起下颚,似是以为他想亲她。
“哇呜呜。”哪知,身边的小家伙可不让人省心。
她暗暗气恼,转头瞪了一眼这小家伙。
夜君羡被瞪着,哭的就更加夸张了,拽着夜非墨的衣袖,使劲哭,眼泪鼻涕一起流。
倒是往常极有洁癖的男人,此刻竟然十分淡定地把孩子抱起,替他擦拭脸上的眼泪鼻涕。
云轻歌看着他带孩子时的沉静模样,刚刚的气恼也在眼底退散殆尽。
她一定会为他找到法子的!
……
西秦。
吕凰回屋收拾东西后准备去乘坐马车。
等她到达了隔壁去寻夜无寐时,发现男人正小心翼翼地将写好的书收好。
他小心的程度,看来打心底也是希望云轻歌和夜非墨没事。
她敲了敲门。
夜无寐脸上的神色一敛。
“夫君,那个,我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走。”
他看着吕凰时,眼底就恢复了一片冰冷,刚刚眼底的柔情和无奈全都看不见了。
吕凰心底苦涩。
上了马车后。
二人是共坐一辆马车的。
她忽然凑近了夜无寐,问道:“那个……你真的很喜欢皇后娘娘吗?”
他转头瞪了她一眼。
“我也知道了,你不用特别去掩饰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而已。”
他冷哼了一声,“不是你该问的,你就别问,安安分分做好你自己该做的。”
没想到他这么冷淡。
吕凰轻轻应了一声。
大抵还是拗不过心底的好奇,她又问了一句:“真的不能跟我说说?你这么喜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却根本不喜欢你,你就不能有一点给别人的机会吗?”
“不能。”他想都不想拒绝了。
吕凰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几许,十分不解他为什么总是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其实,慢慢去接受她一下,又有什么不好的?
夜无寐想到什么,目光突然落在她的脸上,停顿了一下。
“你不过是挂名王妃,别忘了自己的本分问题,再多问一句,本王踢你下马车。”
好凶哦。
吕凰在心底叹息了一声,乖巧坐好,还十分害怕地与他保持了距离。
万一他真的心血来潮把她踹下马车,她受伤不说,还要徒步走回去?
二人相对尴尬无言。
马车偏偏就颠簸了一下。
一道长剑忽然刺进了马车里。
夜无寐眼神一凛,两指迅速捏住了长剑,将长剑猛力一拽,持剑之人被拉拽进了马车里。
他踹了对方一脚。
刺客被踹倒在地,但不单单只有他一名刺客。
其他的刺客们纷纷扑了过来。
马车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全部被刺客围住。
“这是……”吕凰还是头一回看见这样的阵仗。
毕竟他们刚刚出了皇宫,现在正往帝都外去,就被人围攻,这用意十分险恶了。
难道是冲着他们手中抄的书来的?
夜无寐见她还发愣着,骂了一声:“蠢女人,还在愣着干什么。武器给你,自保!”
他从一名刺客的手中抢过了长剑,丢给了吕凰。
吕凰毕竟是出身土匪世家,武功还是有的,虽然没有什么盖世武功,但这自保的能力还是足矣。
只是……
刺客们好像集体围攻夜无寐,有两名刺客想杀吕凰,但很快被吕凰干掉,至于其他的刺客却将夜无寐团团围住了。
他们是来要夜无寐的命的?
她转头去看远处,暗想这刺客的头目是否就在附近。
可环顾了四周一圈,也不曾看见有人。
夜无寐极快地解决了刺客,看见她砍杀了两名刺客,竟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以为这蠢女人就是个没胆量的,只会在那儿发愣。
“小心!”
忽然,夜无寐的身后赫然冒出了一排黑衣人,身形如鬼魅般,快得令人发寒。
她疾步奔了过去。
夜无寐神色微微一凛,倏然回头,便瞧见黑衣人铺天盖地地跃起朝他的头部砍来。
吕凰是最先冲到前面的,一时大意,就被这最靠近夜无寐的一名刺客刺中了腹部。
“蠢女人!”夜无寐没想到她冲到了最前面替自己挡了一刀,气怒地拿起剑反击四周的人呢。
吕凰捂着失血过多的伤口,身子缓缓滑倒下去。
她看着远处的夜无寐,视线越来越模糊。
她是不是要死了?
不过也罢。
好歹她也是为自己心爱的男人而死,这一刀也不算白挨。
耳边乒乓作响,她的意识渐渐涣散。
夜无寐和下属解决了刺客,他疾步冲到了吕凰身边,熟稔地替她检查伤口,止血和做各种心肺复苏的工作。
他不是像云轻歌一样学中医的,他是西医出家,但动手术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小事。
“王爷,咱们要不先在附近的客栈寻一处住处。”
“嗯。”他看了一眼吕凰,将她抱起,“马上去药铺抓药。”
……
吕凰感觉腹部剧痛,疼得她想哭,睁开眼,却是昏黄的烛光。
一张英俊至极的脸就在面前,而这张脸,映着昏暗的烛光,十分肃穆。
她才知道,他是在给她处理伤口。
“夫君……”
“闭嘴,动手术期间不能有外部干扰。”
吕凰忍着剧痛,不敢说话了。
夜无寐担心她会忍受不了这样的痛,毕竟现在他的手上没有麻药。
幸而,这一刀刺进去不深,没有伤到内脏,否则这女人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