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唔。”裴靖张着嘴示意不够,话还没说完,戚柒便猛地朝他嘴里扔了两个饺子进去,用眼神警告他——闭嘴,给我安分点!
饺子个头挺大,一个都能占满一张嘴,更逞论是两个。
裴靖被噎得眼睛都湿了,腮帮子高高鼓了起来,撑得一张俊脸都变了形,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那啥,吐出来吧。”戚柒心中涌出了一股罪恶感。
裴靖却鼓着脸摇着头,硬是艰难地把嘴里的两个饺子给咽了下去,道:“你喂我的,不能浪费。”
他一双眼湿漉漉的瞅着戚柒,指尖捏着她的衣袖摇了摇,憋得脸都红了,却还对着她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
戚柒的心登时便跳了跳。
她忙别开头,脸上泛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薄红道:“我还有些事,先去忙了。文叔,你慢慢吃。”
说罢,她绕开裴靖,便快速地出了门,那急慌慌地模样,仿佛身后有坏蛋在追她似的。
文叔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光动了动。
太医的动作很快,戚柒当晚便收到了避孕药,她谢过太医之后,便当场服了一次。
“唔,这味道有些甜甜的。”未免麻烦,这避孕药被制成了药丸,事后只需服一粒便行。戚柒咽下药丸,品着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太医微顿,须臾,若无其事地道:“有些药材本身便带有甜味。”
戚柒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若不是知道这是药,我还以为是糖豆呢。”
太医:“……”
虽然不是糖豆,但……大体也差不多吧。太医轻咳了两声道:“夫人若是无事,老夫便先去忙了。”
“嗯嗯,麻烦您老了!”戚柒忙道谢。
太医动了动唇,到底是没有多嘴。算了,他毕竟只是个大夫,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便行,还是莫要多管闲事了。
裴靖这头也收到了药。
应砚担忧地道:“少爷,您真的要吃这药吗?太医说了,会对身体不好的。”
“无碍,吃不了多少。”裴靖摆手,止住了应砚未尽的话,“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随时都可以抬去夫人家中。”应砚立时回道,“准备的都是夫人心爱之物,夫人见了定然喜欢。”
裴靖微微勾了勾唇,没说话,而是从怀里拿出了一支金簪细细摩挲。脑中忍不住想着她戴上这支金簪的模样,凤眼中似有浅淡的温柔。
想到戚柒见着聘礼时会有的反应,裴靖唇边的笑意越发深了。
有了这太医亲自制作的避孕药,戚柒便安下了心,做那事的时候也没有了顾忌。岂料裴靖比她还更无顾忌,戚柒玩了一次小黑屋之后,便失了兴趣,便由着裴靖掌握了主动权。
可这男人却是个不知节制的,明明解这药,只需做一次便行。但他却一而再再而三,戚柒本不愿,但……怪只怪美色惑人。
待到文叔能下床走路时,已经是半月过去了。
虽说那事习惯了之后,感觉还不错。但是戚柒还是盼着这一个月快点过去,否则……她估计真的要中了那美男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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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空放晴,阳光明媚。
因昨晚运动了一夜,戚柒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待到她醒来时,裴靖已经离开了,只是被子里还残存着些余温,证明他来过。
戚柒揉了揉脖子,又捏了捏自己的腰,从床上爬了起来。
刚穿上衣服,便听文奇高声喊道:“姐,你快出来,秦大人回来了。”
秦大哥回来了?戚柒连忙跑了出去,来到客厅,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中间的秦业。
“秦大哥,你回来了!”戚柒忙迎上去,“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我前几天才找人去京城给你送了信。”
秦业低头看着她,喉头动了动。
没等他说话,戚柒便皱眉道:“秦大哥,你脸色好差啊,你是不是着急赶路,没有休息好?”她望着他,目露担忧。
“没事,只是赶了几天路而已,你不用担心。”须臾,秦业声音沙哑的说了一句,“文叔如何了?”
戚柒笑道:“已经大好了,你走没多久,裴靖便寻到了千年人参,文叔用了之后,没几天便醒过来了。”
“真好。”他微微勾了勾唇,把手中捏着紧紧的盒子往衣袖里推了推,“文叔好了便成,既然无事了,那我先回去休整一番。”
“对对对,让秦大哥担心了。”戚柒忙道,“你脸色好差,肯定在路上没休息好。”
秦业笑了笑,无奈的说了句:“好。”
她面色红润,前些日子瘦下的肉如今已经长了回来,衬得整个人神采奕奕。那张精致小脸越发光彩照人,眉目间的春色藏也藏不住。
秦业的视线落在了那白皙的脖颈上。
那里红霞点点,周围甚至还有一个浅浅的牙印,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思及方才文奇告诉他的事,秦业的心重重一沉,眸色暗了下来,缓缓握紧了双拳。
戚柒没注意到他的神色,见他要走,忙道:“秦大哥,我送你。”
“不用了。”秦业拦住了她,微微一笑,“我又不是找不到路,你无需担忧。听文奇说,你还未吃朝食,快去吃点东西吧,别饿着自己了。”
“嗯,那秦大哥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出了戚柒家,秦业面上的笑意便淡了下来。他从袖中取出那个木盒,打开了盖子,里面赫然是一株人参,已经快成人型,年份已足百年,是不可多得的神药。
可那又如何?
如今,她已经不需要了。
秦业本来是准备快马加鞭奔向京城,没想到运气甚好,在半路便听到有百年人参的消息,秦业便立刻高金买了过来。
此时,距离他离开远山府已经有十来天。
秦业不敢停下来,连夜便朝回赶,十天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缩短了一半,待到他回到远山府时,也才过了半个多月。
他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人参,眼中又浮现了方才那抹红霞,身子微微晃了晃。
终究是他来晚了吗?
秦业眉头紧蹙,多日睡眠不足的恶果此时显现了出来,眼前泛花,喉中似有腥甜,他晃了晃头,极力撇去那眩晕感,牵着马,一步步地朝谢家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熟悉的院子。
恰时,严真从院子里推门而出,一眼便瞧见了牵着马的秦业,她微微一愣问道:“秦业?你怎么这么快就会来了?”
只是还未等到回答,便见不远处的男人身子一晃,下一瞬,便直直地朝地上倒了下去!
“秦业?!”
严真吓了一跳,忙扔下手里的东西,飞扑了过去,险险地接住了他。刚一碰到男人的身体,严真的手便似被烫了一下,她眉头紧皱,“你身体怎么这么烫?”
可惜无人回答她。
严真垂头一看,却见男人面色泛白,嘴角竟还溢出了一丝鲜红。
严真立刻握着他的手腕诊脉,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道:“你多久没休息了?身体亏损的竟然这般严重。我去把太医请来。”
“……不要。”秦业半睁着眼睛,用力握住了严真的手腕,断断续续的道,“随便找个大夫便行,这事……不要让小七知道。”
严真一怔,垂头看他,见他硬撑着等她的答案,面上全是固执,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我不告诉她。”
“谢谢。”闻言,秦业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好在秦业从小习武,身体底子很好。虽然身体亏损,但喝了药,又好好睡了一觉,便恢复了不少精神。
期间戚柒有来寻过秦业,但都被严真搪塞了过去,说秦业有事出门了。
“这样啊,那等秦大哥回来了,阿真你告诉我一声吧。”戚柒有些遗憾,“文叔好多了,太医说他不用忌口了,正好秦大哥也回来了,所以我想做顿大餐。既然秦大哥没在,那便下次吧。”
“小七,你觉得秦业怎么样?”严真顿了顿,突然如此问。
“秦大哥很好啊,”戚柒先是不解,随即想到了严真与秦业的婚约,便朝她挤了挤眼问,“你这么问我,莫非是发现了秦大哥的好,改变了注意,想履行你们的婚约了?”
“……怎么可能!”严真无语的瞧着她,见戚柒一副不信的模样,不由在心里为秦业叹息,“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戚柒笑道:“秦大哥又英俊又仗义,善良又正直,说真的,阿真,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动心?你看你们都是习武之人,以后也有共同语言,还是家里订下的婚事,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严真:“……”
算了,她就不应该问这木头那个问题。
见戚柒还要再说,严真忙推着她朝外面走,无奈地道:“行了行了,你还是先操心你自己吧。”
“你害羞了?还是我说中你心事了?”戚柒笑嘻嘻的看着她,“哎呀哎呀,你别推我嘛,我不说了不说了,行不?”
“榆木脑袋!”望着戚柒离开的背影,严真摇了摇头,转身朝回走。刚回头,便吓了一跳,“秦业,你怎么起来了?”
秦业目光直直看着她身后,那是戚柒离开的方向。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严真干巴巴的道。
直到再也看不到戚柒的身影,秦业这才收回了视线,看向严真,问道:“小七与裴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严真张了张嘴,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想知道?”
“告诉我。”秦业声音沉凝。之前他去戚柒家中,文奇虽然告诉了他许多事,但文奇知道的也不全。
严真叹息道:“这事儿,还要从你走之后说起……”
见秦业坚持要知道,严真想了想,便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提到顾蕴的时候,她还是一肚子气,怒道:“要不是他现在还在蹲大牢,我定要好好教训他,太恶心了!”
“顾蕴……”秦业轻轻呢喃,眼中满是冷意。
严真道:“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你……还是想开点吧。”
秦业没回话,只是脸色越发的难看。有那么一瞬,严真甚至以为他要忍不住发火了。说起来,认识这么久,她还未见过秦业真正发怒。这人似乎遇到任何事,哪怕十万火急,都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
谁知,半晌,他却淡淡地开口:“发生了又如何?那不是小七愿意的。”
啊?
秦业这话的意思,是不介意戚柒与裴靖有了夫妻之实?严真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了。当今的男人大多都看重女子的贞洁,即便再喜欢,但若是女子失了贞洁,面临的大多也是被抛弃的下场。
她倒是没想到秦业竟是这般想法,倒是个男人。严真上下打量了秦业一会儿,终是道:“你如此喜欢戚柒,何不早点与她说明你的心意?戚柒太迟钝,有时候粗心得很,你不直接与她挑明,她自个儿是看不出来的。”
怕是会一直把这份心意当做是朋友之间的情义,严真甚至猜想着,按照戚柒那个脑子,说不得最后还要与秦业结拜,做一对异性兄妹呢。
若真的到了那一天,秦业怕不是要气死?
秦业沉吟许久,缓缓摇了摇头,声音暗哑道:“还不是时候。”
严真欲言又止,没等她再开口,秦业突然大步出了院门。他背脊挺直,不乏稳健,似是一点也未受到这事影响。
“你身体还未好,你现在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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