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有了新的女子,皇太后的注意力就无法专注在厉天涧这里,厉天涧乐得如此。
但太上皇,也有不高兴的时候。
“你明明有余力可以扩张帝国疆土,你却嫌耽误了你时间?你如今是王上!是要将整个帝国都放在心上的!”
“儿子知道。”
“你知道个屁!”
太上皇如今不用受到身份的制约,瞧着他的儿子在王位上做得游刃有余,惬意自得,他心里就不痛快。
当初自己苦哈哈的日以继夜,跟厉天涧比起来弱爆了。
“父王,帝国有在稳步发展,您也是能感觉到的,何必急在一时?”
“我看你就是怕耽误了你陪媳妇的时间!”
厉天涧笑眯眯地奉承,“父王英明。”
“……”
太上皇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凡他给厉天涧施加压力,厉天涧就一脸的谦虚,您老当益壮,您行您来的调调,气得他恨不得找东西抽他一顿。
厉天涧就是坐上了王位,也没有对权利的贪恋,太上皇觉得可能正因为如此,厉天涧才能够公正无私地将帝国慢慢引入盛事。
但明明可以更有成效的!
太上皇每每一提及此事,就觉得血管要炸,后来还是在皇太后的提醒下,改变了方法。
他不找厉天涧废话了,他直接找了小秋。
小秋仍旧是从前淡然温顺的性子,对太上皇也依然恭敬。
太上皇也不跟她嘱咐什么,就一次次假装无意地透露出自己的担忧和急切,又提起附属国云云。
他没想到,这法子还真能有用,小秋跟厉天涧说一句话,比自己跟他斗智斗勇一年都管用!
太上皇顿觉自己发现了新大陆,对小秋越发慈祥和蔼,动不动找她说说心里话。
厉天涧也察觉了他的意图,奈何小秋觉得太上皇很慈祥,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皇,厉天涧也舍不得令她失望。
太上皇那个高兴的啊,妈的早知道这法子这么有效果,他早就用了!帝国恐怕都一统天下了!
……
时间的洪流慢慢地流淌,小秋从帝国的太子妃到帝国的王后,始终都走的一帆风顺。
多年之后,皇太后和太上皇先后仙逝,小秋的母妃和父皇也接连过世,她出生的国朝始终兴盛,令她心安。
这么多年过去,厉天涧只有她一个王后,除此之外身边再无别的女人。
厉天涧对她的忠贞不渝被传为佳话,不少人也效仿他们,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是唯一让世人不满的是,王上和王后如此恩爱,子嗣却异常艰难,到如今也只有一个。
身为帝王,只有一个孩子,这怎么可以呢?若是这个孩子在成长的岁月里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帝国岂不是就没有继承人了?
于是平息下去,希望王上广纳美人,为帝国开枝散叶的谏言又重新复燃,朝臣们苦口婆心地劝谏,知道王上与王后恩爱,谁也没不让,至少多生几个皇子也是好的啊?
可一年一年过去,朝臣们发现,他们劝谏他们的,王上照样我行我素,不过令人庆幸的是,那唯一的一个皇子,顺顺利利地长大,并且小小年纪,就显露出了身为皇子应有的素养。
小皇子聪慧贵气,当他开始渐渐出现在众臣面前的时候,劝谏的声音才慢慢地消失,王上可真有本事,虽然子嗣少,但金贵啊。
帝国的朝堂上又恢复了和谐,如此睿智难得的小皇子,一个就一个吧,只要他好好的,帝国的昌盛,指日可待。
可是只有小秋知道,慢慢被众臣接受的这一位聪慧的小皇子,并非是她所生,因为这么多年,厉天涧都没有与她真正的圆房。
小秋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问过厉天涧不止一次,可是每一次,她都会被厉天涧悲伤隐忍的表情吓到。
她能够感受得到,不是厉天涧不愿意,而是分明有什么东西,阻绝了这件事,她不知道是什么,却看得出来,厉天涧也很痛苦。
于是她便不问了。
再然后,厉天涧便带回了这个孩子,“这不是我的孩子,我发誓,不过是瞧见他命数富贵,看着又挺机灵的,可以当做帝国的储君培养。”
小秋还记得厉天涧将孩子抱回来的那日,也不管孩子还在哭,特别真诚地想要让小秋相信他的话。
小秋无语地将孩子接过来,结果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孩子一到她的怀里立刻就不哭了,睁着湿漉漉的眼睛,让人心生怜意。
“王上,他可取了名字?”
厉天涧便临时想了一个大名,并不是很上心,“孩子还小,取个乳名叫着好养活,就叫他……团子吧。”
“团子……”
小秋低头看着那个孩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见自己看过去,嫩红的小嘴扯出一个笑容,叫人心都软了下来。
“嗯,就叫团子吧。”
小秋没有问厉天涧团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她相信厉天涧不会骗她,况且这个孩子,她是真的喜欢。
团子一日日长大,比起厉天涧,他更喜欢粘着小秋,只要一旦完成了厉天涧交代的事情,绝不主动找事儿做,就往小秋这里跑。
厉天涧不知道为了这事儿说了他多少次,可团子根本不改,小秋也惯着他,于是他只能忍着。
厉天涧想,等到团子可以独当一面,他就立刻将帝位丢给他,自己带着小秋离开宫里自在逍遥。
……
微风徐徐,小秋坐在窗边,宫女在给她梳头。
“娘娘,您今日想梳个什么样的发式?”
小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王上的宠爱让岁月无法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她浅笑了一下,青葱的手指从妆奁里挑出来的,还是那支兰花玉簪。
宫女笑起来,“娘娘可真是长情,这支簪子是您最心爱的呢。”
她小心地给小秋将簪子簪好,“一会儿殿下该来跟您请安了,王上稍晚一些会过来。”
小秋点点头,起身出去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挂在墙上的画,她让人仔细装裱好,当初厉天涧给她画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