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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津惊奇发现,他上次飞回连云宗时发现的那条灵脉泉眼,正是在此险峰中,遂疑惑,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安排?
  “此山上有一处连云宗隐藏的禁地,唯有历届掌门知晓,我带你去看看。”范不啻说道。
  江津紧紧跟上,既谨慎又好奇。
  最后来到一隐蔽的洞穴处,江津本以为就是此处了,不料,这里只是一个隐蔽的传阵法门。二人踏入法阵,范不啻拿出令牌,只一瞬,二人消失不见。
  江津觉得有些眩晕,稳了稳神,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处密闭的洞府之中。
  纵然只是略略一看,江津便觉得洞府里大有玄机,这样精细的修建手法,周围的雕琢,根本见所未见,都证明着,此处或是万年前已然存在,或者更甚之。
  “师尊,此处是何处?”江津想知道那个法阵把他传到了哪里。
  “龙骨山脉的心腹之处。”范不啻应道。
  江津哑然,若是说龙骨山脉便是一条龙,此处便是水龙的心脏。
  想不到连云宗还有这样的禁地,由此可猜想,万年之前,连云宗是何等的强盛,强到可以掌握龙骨山脉的心腹之地。
  江津环顾洞府,发现除却一些石雕以外,余下的便是一根根粗大的铁链,由四壁延伸至中央,似乎在囚禁着什么。
  江津欲要摸摸身边的一根铁链,还未触及,便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心中猜想,这铁链的材质,或是天降的陨石玄铁,纯度最高的那种。
  他再细看,发现铁链禁锢的,是一个方形的物件,因铁链捆得密密麻麻,究竟是何物,江津也看不清了。
  “师尊,这铁链禁锢的,到底是何物?”江津好奇道。
  范不啻所说的异象,应就与此物有关。
  “是一口玉棺。”
  玉棺?这么大阵仗,竟是在禁锢一个死人?
  江津又问:“棺中何人?”
  范不啻摇摇头,道:“时间太过久远,一代代相传之中,不知从何时遗漏了,便再无人得知棺中是何人,连云宗的先祖为何要层层枷锁禁锢他于此,更是不知。”
  眼神中甚是遗憾。
  “这些年,我将宗内的古籍翻了个遍,也未曾找到一字一句有关于此。”范不啻又道。
  就在此时,只见众铁索忽然瑟瑟震动,发出哐哐的声响,只不过几息的时间,便又安静了,吓得江津连连后退了几步。
  他心想,既然先祖要把棺中之物锁起来,那里头必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津儿不必惧怕,它挣不脱铁索的。”范不啻安慰道,“近来它已然挣扎了数次,却只是有些声响,便又停了。”
  “这便是师尊所说的异象?”江津问道。
  范不啻点头,接着解释道:“我只所以带你来此,一则是你是下任宗主,有权知晓此处,二则是……”
  就在此时,那铁索又开始震动起来,比刚才那番来得更急促更猛烈些,叮叮当当,那声响像是有规律的音律,一个个的音符往江津的脑海里传。
  江津捂住耳朵,头痛欲裂,惨叫了一身,晕了过去。
  ……
  ……
  茫茫云雾之中,好像是一个世外秘境里一般,一层又一层,一朵又一朵,皆是云雾。
  江津从未见过如此浓密的云雾。
  可这些云层并未能阻挡江津,他像是一条泥鳅一般,在水中上下浮游着。
  我是谁?
  我在哪?
  江津记不得自己是江津,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在浓云之中往前飞,他甚至不知晓自己现在身形为何物。
  犹如虚空中的一缕意识,虚虚实实,可有可无。
  “泷儿,你慢些飞,你方方学会腾云,可不能急,慢一些……”江津听到一个慈爱的声音,不知从何传来,更不知是谁而言。
  泷儿?是谁?是我吗?
  迷迷糊糊中,眼前好似出现了一庞然大物,眼瞧着就要撞了上去。
  “泷儿,当心,前头是盘古山!”还是那个声音。
  偏在此时,另一个声音传进来:“津津,快些醒醒,为夫为你熬了粥。”
  两个声音缠绕在一块,津津头痛欲裂。
  泷儿……
  津津……
  我是谁?
  第33章
  江津越发迷糊了。
  眼瞧着就要撞上那庞然大物,可江津却仍继续往前飞,甚至加快了速度。
  “泷儿,快停下,那是盘古山,撞不得!”那人急切喊道。
  江津感觉到后头似是有人在追赶他,于是越发冲动,一声吼叫如磅礴雷鸣,震耳欲聋。
  这……是我的声音?
  这时,另一个声音又传入了江津的耳中:“津津,起来罢,为夫错了,日后不咬你的嘴了。”
  又低沉又温柔,却想不起是何人之声。
  “嘭——”比磅礴雷鸣还要更震天,江津终究还是撞到了那座盘古山上。
  ……
  ……
  也正是此时,江津吓出一身冷汗,终于回想起自己是江津,蓦的坐起来,心有余悸。
  该死,怎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梦?吓死人了。
  此时寒烨就站在床边上,手里捧着一碗小米粥,关切问道:“津津,你怎的了?为何脸色如此苍白,可是做噩梦了?”
  江津点点头,缓了缓情绪,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他记得自己在那上古洞府中昏了过去,而后就开始做那个虚无缥缈的梦,想必后来是师尊将他带回来的。
  “昏迷?”寒烨疑惑,道,“什么昏迷?你方才不是在赖床吗,怎就成了昏迷了?”
  江津一听,顿时恍惚了。
  “我昏迷之后,不是师尊将我送回来的?”
  寒烨望着江津,笑笑,揶揄道:“瞧瞧你,睡个懒觉把自个给睡迷糊了,把梦里当真了,昨夜你被我强吃了嘴,赌气,迷迷糊糊又睡着了,一觉到了天亮,哪来的什么师尊?”
  从被吃嘴之后发生的,全然是梦?
  龙骨山脉神秘洞府是梦?
  玉棺也是梦?
  “全都是梦呀……”江津喃喃道,又有些不信,若只是梦,也太过真实了些。
  寒烨揉了揉江津的脑袋,笑道:“那些自然是梦……不过吃嘴的事,可不是梦,快些起来罢,这粥都要凉了。”
  江津撇撇嘴,事实面前,他也只好暂且将那些当作是个梦。
  “对了,方才我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你许诺说,日后便不再吃我嘴了,这个得作数,不是做梦。”江津边穿衣边强调道。
  他可不想夜夜被吃嘴吃到水肿,白日含着两根香肠出门。
  “我说过的话,自然作数。”寒烨在外头应道。
  可等江津方方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几步,寒烨便从一旁窜了过来,径直将江津抵在了墙上,对着嘴便轻咬上去,双手紧紧搂着江津的腰,不让江津挣脱。
  牙齿轻轻摩挲软软的嘴唇,微妙的触感酥酥痒痒的。
  江津气急,也狠狠咬了寒烨一口,寒烨吃疼,才堪堪松开。
  寒烨舔了舔嘴角的伤口,并不生气,只道:“许是有些肿了,不如昨晚的软乎。”
  竟还好意思嫌弃不够软,江津气得要死,骂道:“你这人怎说话不作数?”
  “我说话作数。”寒烨驳道,“为夫说的是,日后,便不再咬你的嘴了,若是津津你已然准备好被……便告知为夫一声。”
  江津:“……”摔!日后?
  咬和吃,又有许多区别。
  又着了这烦人精的道。
  “在此之前,为夫并无其他的乐趣,也唯有闲暇时便吃吃你的嘴,聊以慰藉。”寒烨接着道,“不过我发誓,我会再温柔些,定不让你受伤……你吃我的粥,我便吃你,很公平。”
  江津正欲推开寒烨,寒烨却突然又搂紧了他。
  “你且别动。”寒烨道,抽出一只手,拂开江津额角上的发丝,仔细端详了片刻,“你的额角何时多了一道伤痕?我怎记得以往是没有的。”
  江津心头一惊,想起梦境里曾撞向一座大山,连忙挣脱,跑至镜子前细细查看,果真是在右额角多了一道浅浅的月牙状的伤痕,若不细看,还真发现不来。
  莫非……是梦里撞向那座盘古山,撞出来的?
  他虽有所怀疑,却也不敢妄加揣测。
  一道十分浅的伤痕,指不定本来就有,只是一直未发现而尔。
  江津觉得很奇怪,却始终想不明白来龙去脉,最好的解释便是:全然一场梦。
  ……
  ……
  江津再一次站在了铜镜面前,看着红肿的嘴唇,这场景何等似曾相似。
  他依旧遮上了纱巾,准备去往云阁寻师尊。
  走到桥边的时候,江津正欲踏上台阶,忽想起梦境里的场景——他会在桥上遇到苏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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