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凯保持着他一贯高冷的做派,只是淡然自若地颔了颔首,表示他的回应。
“你好。”夏小悠则同样绽开了一个热情洋溢的笑靥,抬起眼眸仔细地打量着唐小夕。
唐小夕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清新合体,和她今天穿着的裙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梳着清汤挂面式的直长发,容貌清秀,气质文雅。
坦白地说,唐小夕其实不能算个美女。她的外表,跟俏丽夺目,艳光四射的慕俏姿是根本比不了的。
可是,或许她就胜在这斯文有礼的性格上吧。
或许,韩逸就喜欢这样乖巧听话的小家碧玉,而不是慕俏姿那样气场强大咄咄逼人的霸道千金。
唉,只能说造化弄人。缘分这个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慕俏姿对韩逸的这段感情,看来,注定是无法得到一个圆满的结果了……
想到了从小到大就对韩逸一往情深,已经认定了韩逸是她这一辈子真命天子的慕俏姿,夏小悠的心情无端变得沉重,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人都到齐了,大家纷纷落座,男人们开始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女人们只喝了果汁和酸奶,连一向善于在酒场上打拼的华珊珊,今天都没有喝酒。
可能是交了慕风这个男朋友,有人管着了吧,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地叱咤于男人堆里豪爽拼酒。
一整个晚上,夏小悠都有些心不在焉,情绪完全不在状态。除了偶尔与华珊珊亲昵地交谈几句,她多数时间都在沉默,吃得也很少。
酒席散场后,他们又闹着要一起去唱歌,夏小悠推脱自己刚从北京回来太累,要提前回家。
慕凌凯见她兴致不高,便也没有再参与后面的娱乐。俩人叫了个代驾,一起回到了现代大厦。
因为路上是外人开车,夏小悠也没太好跟慕凌凯聊什么,洗完澡躺在床上时,她才幽幽地问:“你对韩逸这个女朋友印象怎么样?”
“没什么太深的印象。”慕凌凯平淡无澜地回复她:“只要小十喜欢就好。”
夏小悠无声默然了片刻,不无遗憾地叹息了一声:“唉,我总觉得他跟你妹妹有点可惜。这个唐小夕,他们才刚刚认识不久吧,哪有跟你妹妹那么长时间的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姻缘这个事情,说不清楚。”慕凌凯伸臂搂住她,同样感慨万千:“就好像我和你,一开始谁也没想到我们会走到一起,包括我们自己。”
那当然,你一开始是想的和景荷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我在你心里,连一个爱情替代品都算不上……
夏小悠在心底讽刺地说了一句,抿紧了嘴唇没有吭声。
有可能在这一时刻,慕凌凯也下意识地想到了景荷。两人同时沉默下来,豪华舒适的房间,陷入短暂的安静。
过了会儿,夏小悠背转过了身体,准备睡觉。
慕凌凯把她抱过来,黝黑的眸子深邃似海,璀璨如星,亮得让人心悸:“小悠,我真的很想你……”
夏小悠垂下了眼帘不与他灼灼有力的目光对视,低低地说:“最近不行,你先别碰我。”
“为什么?”慕凌凯英挺的剑眉不出意外地拧了拧,声调变得沙哑而又沉闷:“你想想看,我们有多久没有在一起了,你非要把我饿出毛病来吗?”
夏小悠心头一酸,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现在真的不行,我心里缓不过来这个劲,你容我缓缓再说……”
慕凌凯也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别扭,似乎还挺伤心,只以为她还是在因为景荷的事情在跟自己生气,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小悠,我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现在我对你和景荷,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她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有事我不会不管她,但是我没有想过和她亲热,或者任何一点别的超越男女正常界限的念头。”
“不止是因为景荷……”夏小悠摇摇头,眼泪终于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地掉下来:“我很难受,你别说了,睡觉吧……”
她无缘无故泛滥而出的泪水让慕凌凯心乱如麻,不由得伸臂将她全数拥入了怀中,妥协着说道:“好了好了,我什么都不说了,也不碰你了,你别哭了ok?”
夏小悠将头埋进他宽厚有力的胸膛,好一会儿才在他的哄劝下收住眼泪。
两人相拥而眠时,慕凌凯叹息着在她耳边说:“小悠,你现在怎么回事?有时候我简直都觉得,你是不是也得了抑郁症了,只是比景荷的症状轻微?”
夏小悠心念一动,抬起还带着泪光的湿润水眸,幽静而深刻地看住他:“如果我也得了抑郁症,也需要你随时在旁边陪着,你会选择照顾谁?”
呃,慕凌凯无语地挑挑眉梢,略带调侃地说:“那就让你们俩住进一个病房里,这样我谁都能照顾到了。”
“嗬,你是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吗?”夏小悠冷然嗤了一声,声色讽刺:“可惜,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我的感情世界中,有我没别的女人,有别的女人,就没有我。”
“哪里有别的女人?一直就只有一个你。”慕凌凯一看她又生气了,心中懊悔不迭,赶紧郑重其事地表态:“其实,你不用问这个,你是我妻子,我肯定会选择照顾你。景荷,她还有霍北轩。”
夏小悠只是冷冷地扯了扯唇角,什么都没有说。
慕凌凯略微沉吟了一下,又低沉地说道:“我跟霍北轩谈过,他根本就不想放弃景荷,而且,他很爱他们的女儿。我想,以他的能力,最终应该能挽回景荷的心。”
“那谁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我看景荷现在,只想看到你一个人,压根就忘了她自己的老公是谁。”夏小悠冷淡地说。
“小悠,暂时宽容下吧。”提起这件事情,慕凌凯也是一样心烦意乱,满脸都是焦头烂额的无奈:“我和霍北轩,都已经在尽最大的努力,让尽早她接受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