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了?”苏灵韵惊讶的挑眉,“可是我这里忙,走不开,让雀儿去吧,她如今伺候这些花草很有经验,比我养的好。”
“雀儿?”夏云欢恍然,“好,那我回去找她。”
苏灵韵抿唇轻笑。
“对了!”夏云欢抿着茶道,“下个月是我祖母的寿辰,我父亲要给祖母办寿宴,到时候你也去吧,看到你祖母会更高兴。”
“老夫人过寿?”苏灵韵反问了一声,立刻答应下来,“好,我一定去。”
“不必特意准备什么贺礼,祖母那么什么都不缺。”夏云欢又嘱咐了一句。
“嗯!”苏灵韵展颜一笑。
夏云欢看着她,眸子里有细碎的光芒散开,低头轻轻扬唇,端了茶遮掩那一抹不小心露出来的心事。
……
夏云欢回到府里,没去自己院子,先去老夫人的院子里找雀儿。
一进院子,碰到闻琴,“雀儿在不在?”
“见过世子!”闻琴福身请安,闻言脸色微变,“雀儿?她、她不在院子里。”
“去哪儿?”夏云欢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闻琴低着头道,“雀儿偷侍书的簪子,被奴婢、罚去浣洗院了。”
夏云欢脚步一顿,转头看向闻琴,“雀儿偷簪子?偷了谁的簪子?”
“侍书的,奴婢在雀儿的枕头下翻出来的,证据确凿!”
“呵!”夏云欢冷笑一声,“她偷了簪子藏在枕头下等着你去翻,雀儿有那么蠢吗?”
闻琴扑通跪下,“当时侍书的确丢了簪子,又在雀儿房里找到,奴婢才认为是雀儿偷的。”
“你们那些伎俩别以为本世子不清楚?”夏云欢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闻琴后背出了一层密汗,被风一吹有些冰凉。
午后,刘姑姑便听说雀儿被世子带去了自己院子里伺候,专门给他养花。
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刘姑姑特意问了问,才知道苏灵韵前一日送了一盆名贵兰花给世子,没人会养,世子便将雀儿从浣洗院调到自己院子里。
刘姑姑略一想,顿时明白了!
不由的想笑,原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苏灵韵了!
她自然是要救雀儿的,却不能明着救,更不直接去求老夫人,毕竟偷盗的事情已经过去多日,谁也说不清楚,也没办法还雀儿清白。她若去向老夫人求情,老夫人肯定会答应赦免雀儿,但这样一来就成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包庇下人,让其她人不服;另外还有挑拨的嫌疑,所以她干脆行迂回之法,让世子去救人。
世子待下人一向宽厚,不会苛待雀儿,雀儿也是去了一个好去处。
这样一来,苏灵韵救了雀儿,又没亲自掺和王府的任何事,不算逾矩,却是一举两得。
刘姑姑突然开始佩服苏灵韵了,这样的玲珑心思,不是每个人都有的,重要的是,她心地善良,心思都用帮人上,而不是害人。
刘姑姑笑了笑,转身进屋去了。
次日,夏云欢来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按时喝了几日药,身体好了许多,正看刘姑姑打络子,听到下人禀告夏云欢来了,高兴的让他进来。
夏云欢进门后行礼,寒暄了几句后问道,“祖母,前段日子我给您的墨兰如何了?”
老夫人欢喜道,“很好,又长了一个花苞,再过几日大概就能开花了。”
“是吗?那我真还要看看!”夏云欢勾着唇笑容无害。
刘姑姑忙吩咐人将那盘墨兰搬到暖阁来给世子观看。
片刻的功夫,侍书捧着花进来,她穿着淡粉色的织锦外衫,豆绿色的百褶裙,头戴如意金簪,脸上涂了胭脂,红润娇俏,她本是琴棋书画四个丫鬟里长的最好的,这一打扮越发的明媚动人。
进了门,给老夫人问安后,侍书柔柔对着夏云欢福身,杏眼低垂,娇羞又不失温柔。
刘姑姑看着侍书微微皱眉。
夏云欢目光扫过侍书落在她手里的墨兰上,语气带着几分散漫,“果真长了花苞,这兰花养的好,养花的人有功!”
侍书越发的羞怯,咬唇道,“多谢世子夸赞,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不敢邀功!”
老夫人很高兴,转目去看兰花,突然想起什么,“我记得养花的是雀儿,怎么换成侍书了,雀儿呢?”
这几日她病着精神不济,所以也没注意院子里少了人,现在想想似乎有好几日没看到雀儿了。
侍书脸色微微一僵,低下头去。
刘姑姑淡声道,“老夫人问你话呢?”
侍书忙道,“回老夫人,雀儿做错了事,被打发去浣洗院了!”
老夫人惊愕道,“她做错了什么事?”
侍书委屈道,“雀儿她嫉妒老夫人赏了奴婢簪子,便将奴婢的簪子偷了去,是闻琴姐姐在她房里的枕头下搜出来的,证据确凿,闻琴姐姐便将雀儿发配到浣洗院去了,老夫人当时病着,闻琴姐姐就没拿这种小事来烦老夫人。”
“雀儿偷了你的簪子?”老夫人问道。
“是!”
夏云欢突然开口,“就是你头上这根簪子,我看你日日都戴着。”
侍书忙道,“老夫人赏赐,奴婢自然要戴着,才能时时都想起老夫人对奴婢的恩惠。”
夏云欢笑道,“你的簪子是什么时候发现丢的?”
侍书随口道,“那日午后发现丢的。”
夏云欢声音变冷,“老夫人赏赐的簪子,对你这么重要,你日日都戴着,却在午后才发现丢了?”
侍书脸上顿时一慌,“奴婢、记错了,是一早晨就发现丢了。”
夏云欢嗤笑了一声,端了茶慢饮,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老夫人如何聪明,立刻便明白怎么回事了,看着侍书的目光带着冷厉,“雀儿呢?给我找来!”
“祖母不必找了,雀儿在浣洗院被管事婆子苛待,我看着可怜便让她去我院子里伺候了。”夏云欢笑道。
侍书猛然抬头。
夏云欢继续补刀,“我院子里缺个随身伺候的婢女,本来我看中的是侍书,但是雀儿既然被赶了出去,我就顺势收了吧,也省了向祖母要人了。”
侍书脸色顿时变的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