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有事不能久留,多练练手艺,以后天天做给我吃。”男人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苏灵韵没抬头,只微一点头,模样乖巧,“嗯!”
秦奕又忍不住抬手抚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走了,有事去这条街上的春晖药铺找他们的掌柜,他会帮你。”
“他是你的人?”苏灵韵和春晖药铺打过交道,里面的掌柜是个五旬上下的老者,每次她去对她态度都很热情,听说医术也很好,是京城内贵人也尊重的名医,原来竟也是秦奕的人。
秦奕其实到京城的时间也不久,他果真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
“是!”
“我记住了!”苏灵韵道。
“好!”
男人笑了笑,起身,“我走了,有空会再过来。乖一点,呆在铺子里别乱走,还有离隔壁那个姓江的远一点。”
男人说话时,目光扫过那盆百合花,带着十足的嫌弃。
苏灵韵想告诉他江长轩是对苏晓有意,然而现在说似乎还早了点,便什么都没说,只应声,“我知道了,真啰嗦!”
“你是第一个嫌我啰嗦的人!”男人失笑。
“难道不是?”
秦奕觉得自己不能守在她身边,所以没有一时一刻不担心、不惦记,嘱咐的便多了一点,然而有的人竟然嫌烦,忍不住有些挫败。
苏灵韵看着男人渐恼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笑,走上前,伸臂抱住他,“元瑾,我会等你!”
那个早晨,元瑾上山临走前在她耳边说要她等着他,后来她一直在纠结这句话,现在终于明白了,也可以清清楚楚的回复他。
秦奕一瞬间便懂了,紧紧抱住她,低声道,“韵儿,我真的后悔了。”
后悔顾虑太多丢下她一个人进京,他应该将她一起带回京城,告诉所有人,这是她的妻子,然后不管有多少危险,他都倾尽所有去保护她,和她同进退,共生死。
“后悔什么?”苏灵韵仰头看着她。
男人眸光幽暗,和她四目纠缠,“后悔这样的喜欢你,欲罢不能,时时不能安心,时时都想见到你。”
苏灵韵心头砰的一跳,耳根有些热,被男人圈着的身体更是火热。
秦奕黑眸深邃,带着浓浓情意,低头欲亲下来……
“江长轩,老娘新买的汤盆你拿哪去了?”
隔壁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将小院子里浓情蜜意的气氛顿时冲散,苏灵韵转头,“呀,打起来了!”
秦奕有些恼,捏着苏灵韵的下巴扭过来,猛的低下头去……
“什么汤盆?”
“黑色的、瓷的,上面是梅花的花纹。”
“那不是个花盆吗?”
“放屁,那明明是老娘买的汤盆!你弄哪去了?种花去了?”
苏灵韵听着隔壁的争吵声,腾出一只眼睛看向桌子上种着百合花的黑色梅花瓷盆……
秦奕斥道,“专心点!”
苏灵韵却忍不住笑起来,推开男人,笑的前仰后合。
气氛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奕抬手摸了一下唇角,恼恨的瞪着她,又瞥了一眼那花盆,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苏灵韵强自止住笑,“你走吧,我要把这汤盆给隔壁送去。”
“让苏晓去!”男人恨声道。
“好,好,让苏晓去!”苏灵韵憋着笑。
秦奕深深吸了口气,拽她过来用力的抱了一下,“我走了!”
“嗯!”
秦奕放开她,转身出了院子。
苏晓跑出来,“出了什么事,隔壁好像吵起来了!”
苏灵韵将百合花用铲子移出来,把花盆洗干净后交给她,笑道,“这是隔壁送来的,江长轩弄错了,把赵婶买的汤盆当成了花盆,赵婶正找呢,你去给他们送回去吧。”
苏晓瞪大了眼,咧嘴笑起来,“还有这样的事,这江长轩也太笨了。”
她拿过黑瓷白梅花的瓷盆里外看了看,“这像花盆吗?”
“别笑了,赶紧去吧,等下赵婶要打人了!”苏灵韵催促道。
“哦!”苏晓拿着那瓷盆出门,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惊讶问道,“元瑾呢?什么时候走的,你怎么不留他吃饭?”
苏灵韵耸了耸肩,“他有事,下次来了再说。”
“嗯!”苏晓回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捧着瓷盆往隔壁去了。
到家江家门外,苏晓刚要敲门,自己嘀咕道,“为什么非要我来送?”
她正嘟囔,门突然打开,苏晓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别怕,是我!”江长轩出现在门后。
“我那个、”苏晓支吾了一声,忙将瓷盆递给他,“我是来送盆的。”
江长轩皱眉看着她手里的瓷盆,“花呢?”
“灵韵栽到别出去了,你赶快把汤盆还给赵婶去吧,以后不要再弄错了!”苏晓笑道。
江长轩有些窘迫,接过瓷盆瞅了瞅,气道,“你说这个盆子长的是不是很像花盆,根本不怪我!”
“不是!”苏晓捂嘴笑道,“明明就是汤盆。”
江长轩露出无辜的表情,“连你嫌我笨!”
“没有!”苏晓低声道了一句,“我回去了,你赶紧把汤盆给赵婶去吧,免得赵婶着急。”
“你进来坐坐吧!”江长轩忙道。
“不了,灵韵还等着我呢。”苏晓道。
“哦。”江长轩目光凝在她身上,问道,“那百合你喜欢吗?”
“嗯,喜欢。”
“我就知道你喜欢,那天你的帕子上绣的就是百合,我觉得这百合十分像你,洁白安静。”江长轩声音柔和的道。
苏晓脸上红了红,没出声,转身走了。
江长轩一直目送她进了隔壁的门,才低头笑了一下,捧着手里的瓷盆回家。
苏晓自然能感觉到男人看着自己,再联想他方才说的话,看着院子里的百合花愣神,江长轩什么意思?难道这百合是专门送给她的吗?
苏灵韵出来,笑道,“想什么呢?把百合放到屋里去吧,天冷不要冻坏了!”
“哦!”苏晓忙端着百合花盆往屋里走。
苏灵韵别有深意的道,“天气这么冷,这百合定是在温棚里培养的,江长轩能找到也是有心了!”
苏晓脸上燥热,呐声道,“他不是明年要考状元吗?怎么整天也不见他读书,吊儿郎当的。”
“谁说人家不读书,你没看他手里总是拿着一本书。”苏灵韵笑道。
苏晓没再说话,只端了一些水来细心的浇在百合花盆里。
吃了晌午饭,孙家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