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昊拍了拍他的肩膀,“浔儿,你要明白,我们的职责便是——除邪卫道!”
良久,沈浔才拱手道:“是。”
沈天昊又道:“对了,据为父所知,此番提出灭鬼之征的,并不是韩家家主,而是少主韩墨云。风眠说,九璃泽那次,是你杀了山妖?”
沈浔道:“风眠言传有误,非我一人之力,是和韩门少主等人一起,才能将那山妖诛杀。”
知晓自家儿子的性格,沈天昊只是浅笑,“只怕那次韩墨云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们栖霞寒门离泰山府不远,常年被鬼气所扰,可都无可奈何,此番他们特地发书函过来,怕是有意向你挑衅。”
沈浔挑眉,“向我?”
沈天昊点头,“他或许是想证明,凭他韩门都对那离恨渊无可奈何,你这天一阁沈浔公子,又能耐如何?”
沈浔微微瞥眉,“韩家少主,凌气太重。”
“为父倒巴不得你有他些许的凌气。”沈天昊道:“不过为了我天一阁不逊于韩门,为父希望你先前往离恨渊万鬼城一探究竟,届时征讨之时,也不至于一头雾水。”
“是,不过来得及吗?”沈浔问。
“你放心,想征讨离恨渊不是件容易事,非一朝一夕不可办成,总要准备些时日,”沈天昊道:“不过浔儿你记住,离恨渊有多深没人知道,从来没人下过离恨渊,你此行多带些弟子,一定要小心,只需打探即可,不可妄自行动,一切回来从长计议。”
“是。”
“对了父亲,”离开之前,沈浔突然问:“我此次回来,听说父亲您将苏七宝调去了南殿家奴弟子处?”
“嗯,”沈天昊道:“他毕竟不过是你捡回来的一个孤儿,直接便可进入西殿学子处于理不合。”
“是。”
泰山府下,离恨渊前。
因此地太过阴森,十里之内杳无人烟。
此行沈浔带了三名弟子,因为来到离恨渊的不是鬼就是尸体,所以他们特地换了寿衣,又带了特质的鬼丹,以免他们身上没有鬼气而被暴露。
一进泰山府的范围,鬼尸处处可见,死状千奇百怪,恐怖异常,那三名弟子将怀里的鬼丹又塞了塞,这才心里踏实些。
“哎,小兄弟,小兄弟。”
沈风眠正在闷着头装丧尸,听到似乎有人叫自己,他侧头看去,随即不禁吓了一跳,只见他身边竟并排走着一个无头尸!
“小兄弟小兄弟,看哪呢?这呢这呢。”
沈风眠正纳闷着这尸体连头都没有,是怎么说话的,顺着声音向下看去,原来他竟把头抱在怀里,嘴巴一张一合。
“小兄弟,瞧你这模样,白白净净无伤无痕的,你是咋死的啊?”无头尸好奇地问。
沈风眠:“……您呢?您是因何断头?”
无头尸叹了口气,“哎,还不是我那婆娘,趁我外出做生意,竟然给我戴绿帽子,被我发现后还联合奸夫弄死了我。”
“您没去找他们报仇?”沈风眠问。因为报了仇怨气就算不散尽也会散掉大半,不会像他这样怨气冲天。
“怎么没去!”那双充血的眼睛翻了个白眼,“可是到底是自己媳妇,真要下手还有点舍不得,她要觉得跟了那个男人幸福就随她吧,而我没地儿去,路上遇到几个来万鬼城的,也就一块来了。对了,你们到底咋死的?”无头尸说的是他们和沈浔,因为他们穿的是同款寿衣。
沈浔道:“家产之争,我等是一脉兄弟,因为家产之争自相残杀,被四弟毒害身亡。”他们必须是非自然死亡,如此才会有怨气,化为厉尸。
“哦,怪不得呢,瞧这小哥长得,真是俊,寿衣也能穿得这么潇洒。”无头尸道,瞧着沈浔穿着寿衣也这么风神俊朗,有些自尊心受挫,抱着脑袋就往脖子上安,可是怎么安也不合适,奇道:“哎?难道我拿错了?这不是我的脑袋额不对,身子……脑袋……到底拿错了身子还是脑袋……?”说着,这无头鬼找身子去了。
跟着鬼尸群来到离恨渊前,即使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真正来到这里,沈风眠等人不禁还是有些微慌。
漆黑的深渊深不见底,弥漫着阵阵黑气,这冲天的阴气煞气和鬼气,让人看得不禁心神一震!
然而众鬼尸见到这一幕却纷纷沸腾起来,争相跳了下去。
沈浔低声道:“此行小心,若有异常,立马从乾坤袋中取出佩剑离开。”
三人道:“是。”
四人一齐跳了下去。
在极速的下坠中,沈浔豁然发现,原来这渊中竟有阵法,凡人是无法靠近的。果不其然,只见沈风眠三人已经被弹了回去。而沈浔在靠近阵法屏障的那一瞬,他丹田之内的道胎金丹突然凝出一把巨大的无形剑气,刺穿了阵法屏障,掉了下去。
原来,若是修为够高,是可以越过这道屏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