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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奇幻玄幻 > 武唐盛世 > 第87章 烽火三月家书贵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于古人而言,没有电话没有电报也没有限时速递,甚至就连书信往来都没有专业的邮差,不是托老乡就是托朋友,所以一封从远方来的家信那是相当重要,能“抵万金”。
  “可谁会给我写信呢?难道说是李过,娘亲?”李洛阳接过单薄的信纸才发现,非但没有信封,甚至外面连个称谓都没有,根本就是包了一张白纸,这种风格显然不该出自林洛水之手,理论上也不可能是李过来的。
  李洛阳是拆开之后才知道,原来信竟然是吴登贵写的。
  很显然,这个从军多年最后退下来的老卒既没有文学功底也没有书法功底,所以写给李洛阳的这封信就是一张一尺见方的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李平武,房子,没了。之所以李洛阳能够知道这封信出自吴登贵之手,是因为在信纸的一角画了一匹马,当然,这匹马看起来跟四脚蛇差不多,或许吴登贵自己也觉得不太像,所以又在马的上面画了一根马鞭。
  “洛阳,这写的啥啊?”
  “是登贵叔写来的。”李洛阳两眼微微一眯,眼缝里闪过一道寒芒,“也没什么,对了李叔,我想跟张灵见个面,你看成不成?”
  “跟张灵见面?应该没问题吧,我回头就给你约去”李柏点了点头,正准备要走,李洛阳忽然又道,“算了李叔,等我想好了再约他。”
  不是李洛阳没有想好,而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李洛阳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表现的太软弱了一些,所以李平武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踩上来。想到这里李洛阳就开口叫住李柏,或许这次他可以换个方式来,回李家村一趟,也好让李平武等人看看,是不是没有了李存孝和林洛水,李洛阳就是个任人欺凌的可怜孤儿?
  “老实叔,我刚刚收到登贵叔给我来的一封信。”
  李老实如今也住在廖家大院里,反正诺大的院子空着也是空着,权当是废物利用。每日里都在铁匠铺中忙碌的李老实,总是要等到华灯初上时才拖着倦怠的身体回来,李洛阳本是让曾嬷嬷一起准备晚饭,可李老实始终不可接受,说是他于心难安。这种事情也不太好勉强,李洛阳就听之任之。
  这会儿他进来时,李老实正在忙碌的烧火,煮饭,见是李洛阳,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单纯的笑,点了点头。
  “又是李平武那厮”
  李洛阳也知道李老实不善言辞,有些话他不方便在李柏面前讲,虽说跟李老实讲话和对着树洞说话没啥区别,但李洛阳还是从吴登贵的来信开始,把一些心理的想法都倾述出来,人嘛,总是一种社会性生物,有时候心中憋太多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蹲着烧火的李老实背对着李洛阳,表面上他好似没有任何反应,可在熊熊火光映照下,他那双木讷的眼睛中,竟然闪过了一道凌厉的光华。
  可惜李洛阳看不到那闪光,所以他也无法看到一个真实的李老实。
  “老实叔,你手里的活儿能停一下吧?可以的话我就跟你,还有隔壁的祝老头一起,回李家村去。”
  “嗯,中的。”
  李老实终于有反应了,他回过头来咧嘴一笑,憨憨的,很老实。
  “我凭什么要跟你走一趟?”相比之下祝东河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李洛阳拿梯子翻墙的时候祝东河就已经发现他了,不过他既没有阻止也没有帮忙,就在梯子边怀抱双手的看着。
  也幸亏李洛阳最近修炼“小有所得”,无论是体能还是身手敏捷程度都有所提升,这种爬墙搬梯子的事情倒也是难不住他。
  “不帮?也行。”李洛阳拍了拍双手,眼珠子左右上下溜了一圈儿,虽然除了祝东河之外没有任何碍眼的事物,更没有别人,但李洛阳可以肯定“那位”就在附近,所以他说话时声量拔的稍高一些,此时又是深夜,相信“那位”是可以听见的。
  “咱们来算算,最近小丫头吃了我多少,用了我多少,然后你先把账结一下如何?”
  “无耻!”祝东河翻了翻白眼。
  “话不是这样说,我又不是开善堂啊。”李洛阳摊开双手,撇着嘴道:“虽然我是主动收留小丫头的,但是你不能把我的好心当成应该吧?你要是不想认账也可以,我明天一早就去衙门,你知道我在那边还有点关系,相信把小丫头签成我的童养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你敢!”祝东河瞪大眼珠子,鼻孔一鼓一鼓的,虽然他知道李洛阳九成是在胡说,但还是不能接受这种言论,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孙女儿,谁乐意去当别人的童养媳?更何况李洛阳这人看起来特别不靠谱,就连祝东河这个没读过几年书的人都能看出来。
  “明天一早就出发,我们在城南大门外碰面,记住,不见不散哦。”
  李洛阳一面笑着一面又开始爬梯子,上了墙头再费劲的将梯子拿起来,从另外一边放下去,这件事情还真是有些危险,幸亏他性子稳重思想成熟,否则稍不留神就要摔下去的。
  从某个角度来说,祝东河还真希望李洛阳摔下去,反正就算两条腿都断了他也可以写故事挣钱,养活自己和祝英,那样的话祝东河觉得还要省事省心一些。可惜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李洛阳顺顺当当的走下围墙,放下梯子回房去了,脚步声渐渐在祝东河耳中消失。
  “姑娘,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吴欣怡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祝东河身边,看见她出现,祝东河赶紧收起脸上的怒容,微微弯腰转向吴欣怡,毕恭毕敬地问道。
  “你说呢?这么久了你还不懂他的性子?认定的事情他是肯定要去做的,你阻拦不了,我也阻拦不了,就不知道他回去所谓何事。”
  “姑娘不方便露面,我去找他问问?”
  “还是明天你再问吧,我去看他练功。”吴欣怡言毕,有若一朵白云飘上了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