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瑾铖在心里笑她是个傻姑娘,如果不是爱自己,爱自己的家人,她又怎么会把自己最重要的秘密暴露在自己面前,只要想到她刚刚凭空变出了一堆东西,他就忍不住想要。
褚湘听了,委屈的抱住他,伏在他肩上嘤嘤哭了出来。
“我吓死了,我根本不想说的。”
“我知道,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呀,这是我最大的秘密,这辈子都不准备跟别人说的。”
瞿瑾铖轻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着,“我不是别人,你跟我不需要秘密,从今以后,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除非我死,我不会跟任何人说……”
褚湘赶忙推开他捂住他的嘴,“你赶紧呸两声,不许你说那个字,我们都要好好的,要在一起过一辈子,活到一百岁。”
瞿瑾铖按住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好,我们一起努力活到一百岁。”
…………
深夜,等褚湘熟睡后,瞿瑾铖来到书房,虽然他跟褚湘说的很轻松,说他会解决,但事实上,这封信并没有那么容易写。
首先,作为重要的科研人员,所有的来往信件都是需要有关部门检查的,也不能涉及到敏感的时局政治问题。
他坐在书桌前思考,等到凌晨,才起笔写下了第一行字。
“敬父亲母亲,来信已收到,你们的关心让我与湘倍感温暖。孩子的问题我们顺其自然,但我思考,或许是我经常出差的缘故……”
抛开主观上的因素,客观上他们确实存在相处时间短的问题,这也是瞿瑾铖一直觉得歉疚的地方。
其实他今天还有一个问题没问,既然知道他有着复杂的社会背景,知道未来可能出现的危机,那她为什么还愿意接受他的感情,愿意嫁给他?
当然,即使不问他也知道答案,也更加珍惜这份炙热而真诚的情感。
这封信写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他在台灯下非常郑重的将信装进了信封。
信肯定是寄不出去的,他准备托一位非常信得过的朋友带回去,务必亲手交到父母的手中。
瞿瑾铖脱下眼镜按了按眉心,疲惫感涌上,他关了台灯,从书房回到卧室。
摸黑躺回床上,发展妻子竟然已经醒了,他像往常一样将她搂进怀里,脸颊看着她的额头。
“你怎么醒了?”
“你不在我就醒了。”
瞿瑾铖勾起唇角,侧头在她脑门上印了个吻。
“既然醒了,你不妨跟我说说你那个时代的事,我还挺感兴趣的。”
比如她今天拿出来的那个金属的小东西,她说叫手机,打电话用的,还能用来上网,查资料、聊天、视频。
比如现在,家人在国外,不需要打越洋电话也不需要飞过去就能见到他们跟他们说上话。
打电话瞿瑾铖理解,“上网”“视频”是什么意思他还真的困惑。
“好啊,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咱们国家在科研上取得的成就,我们是否成功研制出了核弹。”
他是科研工作者,不管对其他事物如何好奇,最想知道并解惑的还是专业领域的发展。
“这个啊,咱们国家以后成了世界强国,这个强是综合性的,不管是科学技术、经济发展还是军事力量,咱们不仅有了核弹,还有火箭,有核艇,还有宇航员登上月球,在太空建立了空间站……”
瞿瑾铖的眼里闪动着灼灼光辉,听的入了神。
他为之奋斗的事业,他为之奉献的祖国,终会一步步走向辉煌,这让他如何不心潮澎湃。
心情激荡的同时,他也为妻子所说的那场革命忧虑。
瞿瑾铖第二天就去找了一位近期要去m国学术交流的朋友,请他将信带回去,颇不好意思的是,这位朋友是另一个洲的,如果帮瞿瑾铖带信,就意味着他要绕挺远的路,但对方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行啊,你放心交给我,我肯定帮你带到。”
这位朋友很了解瞿瑾铖的为人,知道瞿瑾铖轻易不肯麻烦别人,有一股子执拗劲,上学的时候就是如此,他既然开口托自己带一封信给家人,那绝对是非常重要的信件。
至于那封信里是什么内容,是否有对祖国不利的消息,朋友压根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瞿瑾铖三个字就是君子的象征,他真要是卖国贼又如何会放弃m国的大好前途回国呢?m国可是给他一年数千万美金的研究经费,豪宅名车任他挑选,他统统不屑一顾,只为完成自己作为炎黄子孙的使命,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做任何有损祖国利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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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爸妈会听你的吗?”
这是褚湘担忧的地方, 如果父母不以为意,最后还是决定回国呢?
瞿瑾铖笑着将黄油涂抹在面包上, 手边还放着一杯现磨咖啡。
自从她坦白后,空间里的东西就开始光明正大的出现, 比如瞿瑾铖最爱的咖啡, 还有各种酱料, 中式的西式的都有, 褚湘甚至给他做了一次泡面, 让他尝尝新时代的快餐文化。
“会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那封信中,他用一段历史做了隐喻, 劝说父母不急于一时。
这封信,即便落入让人手中也不一定能看懂他在说什么, 这是他与父亲之间非常隐晦的交流。
以父亲的智慧,以及对政治的敏锐, 他一定会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m国,瞿长儒正脸色铁青的指着瞿瑾逸,瞿瑾逸低着头不说话, 他身旁还站着一位穿着洋装的年轻姑娘。
“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竟然让人家姑娘找上门来!”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 这个姑娘是瞿瑾逸的前女友,跟瞿瑾逸交往半年后,瞿瑾逸腻了就跟她分手了,前阵子她发现自己怀孕这才找上门来, 毕竟不论什么年代,对一个姑娘来说,怀孕都是一件顶重要的事。
她没敢告诉家人,就想要瞿瑾逸给她一个说法,瞿瑾逸呢,又觉得她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他娶她,姑娘很委屈就哭了,两人说的话被园丁听到,偷偷告诉了杜韵芝。
“叔叔,阿姨,我知道这件事不能只怪瑾逸一个人,我自己也有错,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来的,总不能让我年纪轻轻就去黑诊所吧。”
正规医院是需要签字的,她也是有头有脸人家的孩子,要是穿出去被父母知道了,他们肯定会对自己非常失望。
杜韵芝走过去握住珍妮的手,其实从开始到现在,她对珍妮的印象不错,虽然婚前发生这样的事不应该,但也不能把错怪在人家姑娘身上,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她不是不清楚,现在有个季珍妮,以后说不准有什么朱珍妮李珍妮,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
“姑娘,你别难过,这件事我们瞿家一定会负责任的。”
杜韵芝这句话无疑给季珍妮吃了一颗定心丸,瞿瑾逸呢,则将头侧到一旁,显然心中极不乐意。
杜韵芝这话是做数的,以她这么多年对丈夫的了解,知道丈夫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瞿瑾逸让他们做父母的太失望,玩心重,事业也没有作出什么大的成就来,跟他哥哥简直不能比。
他现在也二十八岁了,是时候成家立业,担起责任来,这位季珍妮,出自华人圈中风评甚好的季家,跟瞿家在生意上还有所往来,加上她肚子里的孩子,正是结婚的好人选。
不过呢,在此之前,还得再查查看,这个孩子是不是确确实实是瑾逸的。
得到瞿家长辈的承诺后,季珍妮安心离开,她走后,瞿长儒一拐杖敲在了瞿瑾逸的背上。
“你这个不肖子孙,简直丢尽咱们瞿家的脸面,你实话实说,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是你的你就必须把人娶回来。”
瞿瑾逸从小到大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从不说谎。
“是我的。”
他跟季珍妮分手一个多月,虽然他心里已经没那么喜欢季珍妮了,但他也不能昧着良心给她泼脏水,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女人。
“我再问你一次,人,你是娶还是不娶?”
瞿长儒再次高高举起拐杖,只要瞿瑾逸说一个“不”字,拐杖就要落在他头上。
“娶娶娶,我娶行了吧!”
他摸着自己被敲的生疼的背,心里哀怨的不行,自己的单身生活就这么结束了,再也不能当单身贵族,从此被家庭给束缚住。
第二天,瞿瑾铖委托的那位友人就到了瞿家。
瞿长儒跟杜韵芝非常热情招待了他,待他说明来意,两人还有些觉得奇怪,平常瑾铖的信都是邮过来的,还从没有托人带信的先例,再听这位先生说,他为此特意绕了远路,连饭也不肯留,要赶紧做火车回家去。
瞿长儒在书房里读信,看完后,他将老花眼镜放回桌面,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中。
就跟瞿瑾铖预料的那样,瞿长儒看明白了这封信,正是因为看明白了,这才如遭雷击。
他这一生大风大浪都见过,本以为会有个安详的晚年,竟然又落到了流落他乡,落叶不回根的下场。
儿子不会无的放矢,他说不能回肯定就是不能回。
他将这封信的第二页纸再次细细读了一遍烧毁,只拿了第一页给妻子看。
“哎,你看瑾铖,我又不是说了湘湘什么,他就忙不急给湘湘说话,还把没消息的原因揽在了自己头上。”
难怪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呢。
不过杜韵芝只是说笑,并不是真的在意这些。
瞿长儒一直坐在旁边不说话,杜韵芝说完了看丈夫不搭理自己,脸色还有些苍白,关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血压又升高了?”
瞿长儒摆了摆手,“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他接着又说,“你明天找个媒人去季家提亲,瑾逸的婚事早些办了吧。”
杜韵芝有些奇怪他怎么这时候说这个,但她一贯听丈夫的,再说这件事早就说定了,早一天晚一天也无妨。
“毕竟不光彩,不如咱们把日子定早些,趁着不显怀赶紧把婚事了了。”
瞿长儒点头,“你去选日子就好,时间虽赶,务必体面。”
如今不能回去,生意也不用出让,等瑾逸结了婚,就让他一点点把家里的生意接管起来,只盼着他婚后收心好好过日子,不求他多成才,只要别把这个家败光就好。
总要给后代留上一两分。
瑾逸在自己身边他不甚担忧,最担忧的还是国内,即将面临风雨的大儿子瞿瑾铖和那素未谋面的大儿媳。
瞿长儒当夜给儿子回了信,写道,“为父已知,勿挂怀,谨以保重自己为上。”
接着,他在信里写了瑾逸要结婚的事,对季家女儿有身孕也毫无隐瞒。
“你母亲非是催促,只是惦记你们唠叨两句,孩子的事你们自己决定即可,我与你母亲都是支持的。”
一封信写完,瞿长儒仿佛老了几岁,看着窗外婆娑树影,心里很是沉重,只盼着这山这雨能尽快结束,恢复到晴天白云,让这一家子早日相聚。
季家的婚事谈的非常顺利,日子定的也近,一个月后。
季家夫人知道女儿的事,恨女儿不够矜持检点,好在瞿家小子肯负责,虽说瞿瑾逸风评不佳,但除了多交了几位异性朋友外,也没有其他劣迹,也算是个中上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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