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打来,还送来一件白色的绸衣,是君玦的。
君玦顺势将南予手里没吃完的果子没收了,看着她追过来的视线,他邪肆一笑,“吃多了不好,晓不晓得?”
南予晕乎乎地点头,然后伸手去接君玦拧好的帕子,君玦张了张口要说什么,却没有给她,轻轻拂开她的头发,才道,“为夫可以帮你擦干净脸,一会儿擦完了脸……你自己擦身上,然后穿我的衣裳。”
还没有开口应好,热气扑面而来,柔软的帕子在她脸蛋儿上擦洗,墨汁本就难清理,用了些皂荚,擦了许久才把脸上的擦掉。
南予在热气里显出脸蛋儿,恰好看见君玦转身要走出门,皱了下眉她的声音颇委屈,“陌卿……你要去哪儿?你也要像阿月一样去花楼吗?你不陪我了吗?”
“我很快就回来的……你擦好了就睡下,但是要记得穿好衣裳再睡,”君玦想了一下,正色道,“不然,会着凉。”
君玦解释的空隙南予已经解开腰带,要脱衣裳开始擦身上的墨汁了,君玦耳尖一红,将门紧紧关上,负手等在门口。
听力太好,帕子撩水的声音听见了三次,南予在里头踉跄的时候踩到脚边衣裳的声音,还有她断断续续哼歌的声音,鼻音很浓很勾人,他觉得还是不能干站在这里等,太要命了!
君玦干脆在隔壁间里沐了浴,随意披了件白色的绸衣,这才回到房间。
推门而入,南予正躺在他的床榻上翻来覆去打滚儿,酒疯没有撒完,她又睡不着了。
南予身上穿着君玦的里衣,单薄的一件白色绸锦,因为大了不少,就松松垮垮地露出她的锁骨,甚至有从肩上滑落的趋势,袖子很长,将南予的手缩在里面了。
君玦坐在床边,嘴角勾着邪魅的笑,伸手把她搂过来,“你滚什么,不想要睡了吗?”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你是不是和阿月一样去花楼了?”南予嘟了下嘴,只是一下,就又晕乎乎地抬头正经道,“我、我害怕自己睡着没有等到你,就不停打滚,这样就睡不着了……但是更晕了……现在又想要睡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去花楼?”君玦微微蹙起眉,抿了下唇,有些急切道,“你别睡,正好,我也要和你说这件事,如果明日你记不得了的话,我还会再说一次,直到你再也不会这样想为止……”
“嘘……”南予把手指放在唇上不让他说话,示意他自己这下真的想睡觉了。
君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紧紧皱眉接着解释,“我的确是会去花楼,去过很多次,但是我从来没有碰过那些女人……”
“嘘……”南予蹙起眉半眯着眸子执着地让他别说话。
“我去那些地方不是为了寻欢作乐,也不是醉心于践行俘获人心之道,那里的女人勾不起我任何兴趣,也夺不了我的心……”
“嘘……”南予迷离地看着他上下不停滚动的喉结,皱起眉。
“我去那里是有其他的事情做,只当那里是个酒楼而已,我长这么大就只被那里一个女人夺了三魂七魄,就是你,也只有你……”
“嘘……”总觉得是因为他喉咙上那个东西,他才一直说一直说。
“我没有戏弄你,没有对别的女人说过那些话、做过那些动作,我之所以做的如此熟稔有余,是因为我在心里想过很多次了……”
“嘘……”南予凑近了些,侧脸贴在君玦的胸膛,还是抬眸一直盯着他滚动的喉结。
“我说过,我很早之前就觊觎你,所以我每天除了干正事就是在想你的事情,甚至干正事的时候也会想你。我只喜欢你一个,只要你一个,你不要再胡乱想些理由觉得我不是良人、不能托付终身……”
南予皱紧了眉,忽然就生气地凑上前去,张开嘴咬上了君玦的喉咙。
君玦身形一僵,震惊之下,果然没有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