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拳砸过去,这次直接将言城歌打在地上,君玦蹲身拿左膝抵住他的胸膛,提起他的衣领掐住脖子往地上砸!
“砰”地一声!言城歌后脑勺砸在地上瞬间渗出血意!
言城歌向来有头疾,这么一砸当真如一把刀子捅进他的脑子里!
可他却连眉都没皱一下,仿佛早就习惯了这个程度的疼痛,嘴角头部渗着血,他谈笑自如地看着如今双眸猩红的君玦,“这点儿醋你都吃不起?这点心痛你都受不了?!”
“砰!!”君玦一言不发紧紧掐起言城歌的脖子往地上摔去!
这一砸直将言城歌砸得口鼻都流出鲜红的血来!险些就要窒息晕过去!但他手中紧握的籽珠却始终没有放开!
君玦却没打算砸两下就罢了,不给他丝毫的喘息机会,下一刻,君玦左手拎起他的衣襟,拽起来就往树脚扔去!
没等言城歌有下一个动作,君玦一拳砸在他太阳穴的位置!顷刻间淤青蔓延到眼角!血丝在淤青处散开!
言城歌轻声笑了一下,嘴角的血再次流出来,他毫不在意地拿雪白的衣袖抹了,声音轻到气若游丝的地步,“君玦,你这样就受不了?你可知道,昨晚我在竹林里站了多久,等了她多久吗?”
君玦打他的手顿住了,直直看向半倚在树脚的言城歌。
“她在诡宗的时候,和我说想要去竹林里打鸟来吃,我昨日告诉她沽岳城里有片竹林……我以为她会去的。”
“我等到天亮她也没有来,却从酒儿口中晓得她昨晚和你在一起……”言城歌哽咽了一下,仿佛这时候才知道头撞得很疼,忽然就抱住头皱紧了眉,“啊……!”
君玦抿紧唇看他痛苦的样子,顿了一下才狠声喝斥,“不能喜欢她就不要喜欢!不能恨我就不要恨!你这么折磨自己,究竟作给谁看?!”
“嗤……”言城歌讥讽地笑出声,捂紧头闭上双眼缩着身子,挣扎在痛苦的汪洋里,“你摸着良心,你喜欢上她的时候可控制得了自己不要喜欢?!”
“我控制不了,可你有寒禅……寒禅不是会警醒你不要动欲的吗?!你这么多年忍住不杀我都忍得了!!忍住不喜欢她又有什么忍不了的?!!”
“我这么多年忍住不杀你就把自己折腾成如今这个鬼样子!!每年回诡宗当两个月的药罐子你以为我愿意吗?!是你的话你愿意脑子里被插十多根针天天在街上走吗?!我忍住不杀你就成了这个样子,还能再忍住……”
还能再忍住,不喜欢她吗?
说不下去了,太疼了,言城歌用力抱紧头,痛得只能一下又一下地使劲往树上撞。
“我究竟欠了你君陌卿什么?血海深仇,就因为师父偏袒你,就不许我报了;喜欢的人,就因为寒禅,也没办法喜欢了;好不容易救了她,却连和她说救她的人是我都不行……受她馈赠还要被你揍?嗤,还不能还手?你揍得这么狠,不还手会痛,还了手,寒禅又会让我痛……就算你不揍我,喜欢她也会痛……”
说到这里,言城歌滚烫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滑落,和着嘴角的血一起滴在洁白的衣服上,一滴一滴。
“城歌,我会还你的……”君玦说得很轻,单手在他背后给他输送气韵,温热的气流中是他潺潺流转的声音,“你国破家亡的血海深仇,我拿整片朝天大陆的江山还;寒禅之痛,我会找到办法切断它和你心脉的连接;头疾心疾,我也会给你治好;但是予儿,我不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