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铃头先拟定的拍卖价为两千两银子,管家一喊拍卖开始,人家话音都没带落下的,南予就站了起来,卯着嗓子毫无畏惧地喊了一声,“——十万两!”
“噗!咳、咳咳!”
正在喝茶的言城歌一时不察,猛地将茶水咳了出来,饶是他修养再好也抵不过南予这么语出惊人,满眸震惊地去看南予,他不可置信地反问了一遍,“两千两的起价,你一来就翻成十万两?”
南予方才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会场都被她震惊得鸦雀无声,正因为鸦雀无声,这会儿子堪堪让所有人都听清楚了这句不可思议的反问。
这一问真是问出了一干大众的心声:你他娘的有钱也不带这么糟蹋的罢?!
刚撸着袖子站起来准备拉开架势喊价的南予侧眸,狐疑地看向言城歌,“我们不是有钱么?”
言城歌顿了一下,点头微微一笑,“是有钱。”
我们不是有钱吗?
是有钱。
周遭一片宁静,两个人的对白也就清清楚楚地落入众人耳中,然而如此简单的对话直以千刀万仞的形式刺穿一干看客的心。
就在此时,还是方才那个女子,用突兀又怪异的女声尖利地划破寂静——
“你他娘的有钱了不起啊?!”
这一喊真是喊出了一干大众的心声:你他娘的有钱了不起啊?!还让不让别人好好拍卖了?!
言城歌维持着托下颚的姿势,似笑非笑地抬眸看她,“南姑娘,适当地过渡一下罢。”
南予偏头撸了一把青丝,一脸不情愿地收回刚才喊的价,“好罢好罢,三千两。”
坐在她下方的那个娇蛮女子这才一拍桌板儿消了些气,翻了白眼她跟着喊道,“四千两!”
而坐在娇蛮女子身旁的那位男子则是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上一刻还说一定要把鸢尾铃拿到手,下一刻就发现和她抢天火的那个女子也要鸢尾铃,火气一上来她就冲出去喊了一句有钱了不起,他愣是拦都拦不住。
距离女子喊完四千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会场内都没有任何声音,管家也有些疑惑地看向二楼。
因为能看出鸢尾铃不同寻常之处的人很少,为鸢尾铃争抢的人也就只有南予和那名女子,所以基本上整个会场就等着她们俩飙价。
可现在是什么意思?
怎么不喊了?
那名女子也甚是疑惑,忍不住又喊了一声,“四千两!还有没有人!?”
南予没动静。
管家拿起金锤,皱着眉疑惑地喊道,“四千两第一次?”
南予没动静。
几乎所有人都看着南予这边儿,然而南予正看着手里的瓜子儿。
管家清了清嗓子,眉头又紧了一些,“四千两第二次?”
南予依旧没动静。
就在所有人都倒嘶着凉气狐疑不解的时候,就在那名女子满心激动地看着台上的时候,就在管家拿起金锤要落下的时候——
南予终于有动静了。
伸手撩了撩青丝,她吐了嘴里的瓜子儿皮,“十万两。”
……
这个渡,过得嚣张了些罢。
“啊啊啊!!神经病啊你!?!本小姐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