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禅似笑非笑的跟程海棠眨了下眼睛,“趁着天黑想占我便宜?”
程海棠猛的惊醒过来,飞快退开一步。
但是她没注意身后有个小坑,一脚踩下去,整个人都跟着摔下去。
还好封禅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拽,程海棠整个人就跌进封禅的怀抱。
将将站稳,程海棠就推着封禅想要挣脱出来。
封禅无奈,“还想再摔一跤不成?”
程海棠这才停止挣扎,站稳了脚跟才从封禅怀里退出。
总感觉以前他们那种淡如水的君子之交,变了!
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程海棠又退了一步,才没话找话的问封禅,“你刚才为啥靠我那么近!”
“想跟你说点事。”封禅回答的理所当然。
他往自己身后一指,程海棠眼睛一闪,“这……”
封禅低笑,“从你昨天晚上带着大家围村,我就知道你需要这些了。”
程海棠得知瘟疫之后,就想尽自己所能保护村子,那么外村的人来投奔,她肯定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所以封禅让人送来的粮食跟草药。
“这种时候,你怎么可能……”程海棠激动的看着封禅身后那几辆马车。
封禅朝她眨眼睛,“你不知道人人都传说,我是知府大人小妾的娘家侄子吗?”
对于别人的这些猜测,封禅从来都没有解释对,跟村里的人也都保持着不近不远的关系。
唯独程海棠,是穿越过来的程海棠,他唯独对她不同。
起初是觉得跟这丫头似忘年交,早超越了年龄跟性别。
至于现在,又增加了些许暧昧。
封禅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若程海棠不愿意,将来他们可以把婚约解了。
若程海棠愿意,封禅也觉得她是当妻子的不错人选。
娶妻,不就是要娶贤吗?至于家世,封禅不在乎。
程海棠长相嘛,当然也过得去。
不知不觉的,封禅就想远了,他唯独没有想到的,就是爱。
毕竟活了二十岁,封禅并没有尝过“爱”的滋味,于他而言娶妻不过是为了给封家传宗接代。
还有就是应付某些……需求,当然这些也可以由小妾代劳。
当封禅回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想得这么远了,自嘲一笑,他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那边,程海棠已经去清点马车上的东西了。
粮食她略数了一下,然后在心里计算,大约够两三百人十几日的口粮。
另外一辆马车上的药材她则是看得特别仔细,一样一样的都翻看过,记在心里,想着这些药材都有什么用。
封禅走过来,“还可以吧。”
程海棠点头,“岂止可以!”
不过眼下他们这里只有七八十外村人,但是明天一定会来更多,后天就又多。
这些粮食跟药材,也不知道能维持几日。
不过有了这些东西,总比之前程海棠想的尽一已之力要好得多了。
而且她还可以趁机从空间里拿粮食出来,掺到他们的“粮仓”里面去呀。
现在,程海棠急需的,就是大夫。
投奔而来的人眼下是没有染疫的,但难保有人已经染上病毒,或许明天就开始发作。
到时候隔离是一种办法,但也不能看着人就那么死了。
药材也有了,程海棠得找一个能替自己出手,帮人诊病的人。
然后,程海棠就想到了村里的柳郎中。
她立刻走到围墙边,跟墙里的人说,“去把柳郎中请来,我想请他给外面这些人看看有没有人可能染病的。”
有人跑去喊柳郎中了,封禅在村外那几间破房子里选了一间,带人把马车上的东西都搬进去,又让人守好门千万别出岔子。
他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程海棠紧锁着眉头,一副愤然的模样。
“身为医者,怎么能如此贪生怕死!”程海棠生气的嘀咕。
“怎么了?”封禅问她。
程海棠无奈,“柳郎中不愿意出来替大家诊病。”
封禅却笑,“这有什么难的。”
见程海棠不解的看他,封禅笑得更加得意,“我想到让人送粮送药,怎么可能没有想到叫个大夫过来?不然那一马车的药随便给人吃吗?”
程海棠被封禅这种半开玩笑的话给逗笑了,先前因为柳郎中而生的气也消失不见。
她先前只是好心,但若是没有封禅,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虽然未来仍是让人担忧,越来越多的人涌入或许会很麻烦,但至少像程海棠所说,她尽力了,问心无愧。
再不济,还有空间呢。
大不了就拼上了,以后她就隐姓埋名逃往他乡呗,总不能看着别人染疫而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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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逃过来的人果然变多了,到晚上的时候,东屯村外面已经围了三百多难民。
封禅带过来的人、粮食、药材都起了很大的作用。
但是当晚,大夫从逃过来的难民中间,发现了染疫的病人。
那人高热不退、上吐下泻止都止不住。
程海棠当即立断,让人把病人抬到远处去。
但是这样根本就不行,逃难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反而是把染了病的人隔离起来更加重要。
当夜,封禅命人将东屯村外那几间破房子围起来,把已经发现染了疫病的人隔离在里面。
没病的人自然都躲到外面躲得远远的。
程海棠更在意的,是那个人的病情。
他刚刚被发现染了瘟疫,如果救治及时,还能治好。
所以程海棠找到封禅叫过来的刘大夫,“您看今天发现的那个病人,该怎么治才好?”
刘大夫自认为是个医术高明的医者,在药堂坐堂的时候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病人们有求于他,自然是奉承不断。
现在程海棠来问,刘大夫高傲的一抬下巴,“我跟你说了,你听得懂吗?”
程海棠……
她忍下心里的不舒服,换一种方式问,“那,你有把握把人救回来吗?”
刘大夫冷哼一声,“那是瘟疫,谁敢说有把握从阎王爷手里抢人!”
然后他就不再理会程海棠,去隔离区给那唯一的病人诊了一回脉,又回来开了一副药,让人去煎了。
程海棠拧眉远远看着,似乎假刘大夫的手替人看病,是行不通了。
这人,太傲。
她应该想办法再找个大夫过来,可他们村唯一的柳郎中却根本不愿意露头,就怕自己也染上瘟疫。
封禅帮了大忙,也不该再去麻烦他了。
程海棠长叹一声,这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