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穷。”虽然希望渺茫,但是许默还是想努力争取下。
“没关系,反正都这么穷了,再穷一点也没事。”容易瞧着她纠结的小模样,唇角的笑容更灿烂了,“反正你兼职的工作还没结算,你请我吃饭那天,我会把你的工资带上,饭钱就直接从里面抽,剩下的会给你。”
言下之意,不请客吃饭,他就拿着工资自己去吃,吃光光。
许默还未说话,不远处,导演高声叫着“开工”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请我吃饭的事情,就这样敲定了。”容易低声道,“我开工了,你就坐在这里发呆,别乱走,心神不定的,小心麻烦事主动找上门来。”
说着,他转身,准备离开。
“哦。”许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又不是喜欢到处惹麻烦的人!
不过——
许默想了想之前,先是拿道具撞见雷跃进潜规则女演员,然后在澧江镇有人想将自己撞下河,之后再拿道具差点被雷跃进潜规则,额角飘下三滴冷汗。
所以,她和剧组这个东西是天生有仇吧,怎么一进来就招黑不断!
容易本来都准备走了,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顿了脚步回过头,正好看见女孩欢快的翻着白眼。
“……本来就丑,能别做这么丑的动作了吗?”他挑了下眉峰,开口道。
“丑就丑,关你什么事!”挑衅似的,许默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容易瞧着,哑然失笑。
真像是一只小猫儿。
一只总是喜欢炸毛,喜欢亮锋利小爪子的小猫儿。
眼神落在她秀丽的长发上,终于是没忍住,抬起手,飞快的在她的发顶揉了揉。
勾起唇角,声音低沉而醇厚:“别炸毛,乖乖待在这里。”
然后,在许默未反应过来之前,略有些心满意足的将手拿了下来,转头离开了。
顺滑的手感似乎还残留在指尖,容易暗自深呼吸一口气,敛去了心头的颤意。
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她了。
还真是觉得有些烦躁啊,她怎么会有男朋友了呢?
许默愣在原处,迷茫的眨巴了下眼睛。
刚刚他是摸了她的头发吧?
刚刚他的语气怎么听上去有点温柔?
……
不!
他只是换个方式捉弄嘲笑她而已!
想着,她忍不住撇了下嘴。
晚上七点半,丽雅医院的vip病房。
许默推门而入的时候,谌牧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阴沉。
岳珺玲和谌笑笑坐在一侧,听见声音,抬头看着她,神情莫名。
谌子言则是坐在她们对面,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谌牧的对面,有个男人跪在茶几后,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爷爷。”许默敛了敛心神,走上前,乖乖的叫了一声。
“许默你来了啊。”先出声的是岳珺玲,声音清脆,扬起嘴角笑起来。
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阴测测的。
“来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她伸手指向跪着的男人,柔声道。
话音刚落,男人动作缓慢的抬起头,偏头朝着许默看了过来。
在对上她的视线时,肩膀明显的缩了一下,嘴角动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说。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许默瞧着,想起来岳珺玲这几天忙碌的事情,明白过来。
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让老爷子食物中毒的罪魁祸首吧,亦或是说,是岳珺玲查出来的,罪魁祸首。
想着,许默认真的将男人打量了一番,仔仔细细看了几秒钟后,才抬头看向首位上的谌老爷子,缓缓的摇了下头:“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他,他可认识你。”谌笑笑冷笑了一声,开口道,“这人是馨园的采购,叫胡月。”
“哦。”许默眨了下眼睛。
“想起来了?”谌笑笑定定的看着她。
闻言,许默又认真的看了那男人几眼,然后摇头,语气认真:“确实没有印象。估摸着他也不是认识我,只是在馨园见过我两回吧。”
“装得还真是像。”谌笑笑冷冷的哼了一声。
“过来坐。”谌子言忽的开口,声音冷冽。
抬起凤眸,视线淡淡的从岳珺玲和谌笑笑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许默的脸上。
“过来。”他薄唇微动,又重复了一遍。
许默却没动,只是看向谌牧,眼神一片纯澈。
“子言叫你,就坐他旁边吧。”谌牧开口,声音和表情都看不出丝毫情绪。
“好的,爷爷。”许默点了下头,走上前,在沙发上坐下。
抬头侧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他也正好看过来。
四目相对间,许默清晰的在男人的眼神里看见了极浅的笑意。
眼前这架势,她已经猜出来了,岳珺玲应该是想将老爷子中毒的事情,推到自己的身上来。
她不知道对方准备了怎样的铁证,所以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不过,在看见谌子言幽沉深邃的凤眸后,心忽的就安定了下来。
他必定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她毫无理由的相信着。
相信只要有他在,便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不过,她有些奇怪,为什么岳珺玲的攻击目标,从谌子言,换成了自己。
“人都到齐了,珺玲你想说什么,便说吧。”谌牧沉声开口道。
“好。”岳珺玲点头。
她微微侧身,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声音很是凌厉:“胡月,谌爷食物中毒,是不是你在食材里做了手脚?”
闻言,胡月浑身一颤,撑在地上的双手也开始抖起来:“我——我——”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将我后面的字抖出来。
“我是看在你在馨园工作了几年的份上,想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算了。反正我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岳珺玲紧紧的盯着他,声音冰冷,带着危冷的气势。
“我——”胡月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谌牧。
忽然开始磕头,脑袋咚咚的砸在地上,听上去便觉得该是极疼。
一边磕,一边带着哭腔的喊:“谌爷,对不起对不起!我是鬼迷心窍了,是猪油蒙了心,但是我没有想要害你,真的没有。你放过我,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