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嫉妒许默，所以想着要让她身败名裂。”颜听雨陷入巨大的恐惧中，身体抑制不住的哆嗦，“我想着，想着让她说出自己被包养的话，然后，然后录音将放到燕大的论坛里去。”
许默朝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嘴角忍不住扬起讽刺的笑。
还真被自己猜中了，果然有录音。
“如果默默姐不承认呢？你准备怎么做？”晁月用手拍了拍颜听雨的脸，继续问。
“我……”女人的身体抖得像是筛子一般，泪如泉涌，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冒。
如果是之前妆容精致的样子，梨花带雨的，真是我见犹怜。
只是可惜了，现在披头散发的像是个疯婆子，怜香惜玉四个字，很难往她脸上贴。
哭着哭着，垂泪不语变成了啜泣。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直接是嚎啕大哭。
只差没撒泼打滚满地蠕动了。
不过估计她倒是想，但是头发在别人手上，扯着了实在是太疼，便就着被逼抬头的姿势，哭得伤心不已。
晁月瞪大眼睛看着她，像是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哭得这般没有形象。
不过随即便明白了，这种情况下，形象这种东西，轻易便可以抛弃。
听了一会儿后，便觉得有些烦，耳朵也有些疼。
便皱起了眉头，一字一顿的出声：“哭够了吗？”
声音不大，也很平静。
但是话音刚落，哭声便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人按了暂停键一般。
因着之前哭得太猛了，骤然停下，颜听雨开始一抽一抽的哽咽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晁月不悦的看着她。
“我，我想着，录了音，总能剪辑出我要的东西。”颜听雨几乎是要被吓傻了，抽泣着回答道。
“你倒是挺不留后路的啊。”晁月冷笑了一声，“现在呢，知道你要怎么做吗？”
说完，她松开了手中的头发，嫌弃似的在女人身上擦了擦，然后站起身来。
颜听雨先是身体一顿，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拼了命似的朝着许默的方向爬去，手脚并用。
许默低头，看着一把抱住自己脚的女人，愣了愣。
“许默，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颜听雨哭喊着连连道歉，一边道歉，还一边磕头。
额头砸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咚咚作响。
很快，便有血，出现在了地板上。
许默皱着眉头，后退了几步，然后才声音平静的出声：“你起来吧。”
“你原谅我了吗？”颜听雨赶紧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如果再有下次——”
“没有下次！我保证没有下次，再有下次，就打死我。”颜听雨赶紧发誓，“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如果我再生出这种想法，就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估摸着实在是太害怕了，连最傻的发毒誓都出来了。
“嗯。”许默看着脸上淤青一片的她，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
颜听雨一听，开心不已。
连忙转过头看向晁月，眼神中带着几分期盼：“许默原谅我了，我也发了誓，再也不敢有害人的想法。你放过我，我保证马上离开，再也不会出现在许默和你的面前。”
“我怎么知道，你的保证，不是为了脱身？”晁月歪歪头，“如果你从这里出去了，然后又拿着手机去发到论坛上，可怎么是好。”
“我——我——”颜听雨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她支支吾吾了许久，终于想起了什么，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往地板上砸。
直到砸得支离破碎了，才停手。
“没有录音，我没什么能发的了。”她仰着头看着晁月，“我可以保证，待会儿出去了，就说我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与其他人无关。你可以录音的，可以录音的。是我自己摔跤的。”
“你放心，我已经录音了。”晁月晃晃手里的手机，“包括你的那句，死无葬身之地，也录下了。”
颜听雨又是被吓得浑身一抖。
“行了，你出去吧。”晁月终于大发慈悲的摆了摆手，“记得你说过的，马上离开。”
“好，好好。”颜听雨连连点头，“哇”的一声哭出来。
一边哭，一边动作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
然后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溜烟的开门出去了，像是生怕晁月会反悔一般。
晁月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哼了一声，拍了拍手，一副料理完麻烦的模样。
转过头，看向许默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素来娇俏的笑容。
“默默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到你？”她嘿嘿笑着，问道。
“你是谁？”许默蹙着眉，冷冷出声。
晁月脸上的笑容出现了瞬间的僵硬。
下一秒，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无辜：“默默姐，你怎么会这么问？我是晁月啊。”
“你不是。”许默摇摇头。
“怎么不是。”晁月撇撇嘴，“就算是整容，也不可能整容成一模一样的啊。”
“那你告诉我，既然你会散打或是跆拳道，之前在澧江镇遇见胡来，怎么不见你踢他一脚？”许默问道。
“因为他是男人啊，男人和女人力气差距可大了，我没信心打得过他。而且，当时他的手里有刀，我怕他一激动一失控，伤到我们俩。”晁月想也不想，便解释道。
“还有，那天你见过谌子言，还跟着我们去医院，叫了他姐夫。为什么昨天，又装着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我男朋友的事情。”许默徐徐出声，又问。
表情依旧冰冷，没有任何的松动。
昨天在餐厅的时候，她便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只是当时没想起来澧江镇遇见胡来那事。
直到刚刚，看见这个后旋踢，她才突然想起来，当时在医院，她便已经告诉过晁月，谌子言的身份，以及和她的关系。
“是我忘记了，昨天你一说，我才想起来。”晁月脸上的笑容敛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