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谌笑笑将兰博基尼开进了谌家老宅。
“爷爷。”她快步上前，站在茶几前。
“坐吧。”谌牧头也不抬，将煮好的第一道茶水全部淋在了貔貅茶宠上。
然后，重新煮上。
无人说话，客厅里安静得针落可闻，空气渐渐变得逼仄，像是卷入了低气压，让人生出莫名的冷意。
茶水冒着欢快的“咕噜咕噜”声，谌笑笑听着，唇角渐渐抿紧。
“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谌牧忽的出声，嗓音低沉沙哑。
他抬起头，斜睨着她，看着她低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样子，问，“金贵银业他们，是怎么回事？”
谌笑笑瞬间明白过来，他应该是知道了自己和彭贵他们签合同的事情了。
心猛地沉下去，她前脚才签好了合同，爷爷后脚就知道了。所以，自己身边，究竟有多少人，是爷爷的眼睛？
“不仅许默在cm集团，龙二龙三也在，谌——堂哥也在cm的供应商公司，我之前和钮靖雅聊过，对方坦然的承认，就是想和我们豪牧集团作对，想看我们的笑话。还说——还说——”她迟疑着，一副说不出口的模样，抬头看向谌牧，“还说，会让爷爷你知道，将谌子言赶出去，就是你失败的开始。我实在是气不过，才想着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结果呢？”谌牧视线冰冷的看着她，嗓音中带上不悦，“结果豪牧被他们狠狠的抽了一耳光！他们没有损失分毫，反而是你，被逼着用高价买下了所有的原石。亏损不说，还让商界里的人看了笑话！”
他端起煮好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讽刺的笑：“等明天，整个商界知道了此事，你会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别人会说你比不上子言，会说你根本坐不稳董事长的位置！”
谌牧的话，如同锋利的刀，直接戳中了谌笑笑的软肋。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死死攥紧，咬着牙根，目光幽冷。
可偏偏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来。
“对不起爷爷，这次是我大意了！”她低头，满是歉意的道歉，“因此给集团造成的亏损，我一力承担。”
“这倒是不必，也不差这点钱。”谌牧端起紫砂杯，轻轻的吹着滚烫的茶汤，“希望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不骄傲自大，不刚愎自用，做什么，想好了再动手。”
“是，爷爷。”谌笑笑点头。
“行了，赶紧做点正事，证明自己的能力。”谌牧喝了一小口茶，“很晚了，早点回去吧。”
“爷爷的教诲，我都记住了。那我先回去了，爷爷也早些休息，我改天再来看您。”谌笑笑站起身，躬身说完。
等到谌牧点头后，朝着门外走去。
谌牧转头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满是失望，摇了摇头。
“谌爷，晚上最好还是不要喝这么浓的茶。”管家走上前，恭敬的劝道。
“没关系。”谌牧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交代下去，让翁颂再加快速度。”
“是。”
“是我太相信她了，女人，果然成不了大事！”谌牧的声音带着些冷意，哼了一声。
谌笑笑已经走到了客厅门口，耳尖的听见了这句话。
脚步微顿，心下一片凛然，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