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柳云藐视的看了我一眼嗤笑着:“是该夸你还是该说你傻?都这个时候,有必要逞强吗?这年头当英雄的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傻逼,你现在还有什么依靠?你们当中,身手最好的一位已经躺在地上了,难不成还有人比她更加厉害?”
我靠在墙头支撑身躯,冲着柳云笑了笑:“呵呵,我就想知道你杀了我你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现在你的身份在场几人全都知道了,难道你要将我们全部灭口?她……”
说到这里,我用手指了指张欣奕:“警察你敢杀吗?还有在场几人,除了我们两个男人外,那个人家里不是有背景的人,你能确定你现在杀了我们后,接下来的日子你过的安稳?”
柳云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话。显然此时的她,心里已经有些动摇了。
我笑了笑继续说:“先不说赵敏与周雪丽,就说说张欣奕,你有什么本事杀了她之后,安然无恙的过完下半辈子?即便你又强硬的后台,那又怎样?你杀了警察,我还就不信你后台能保你?在牛逼,你能和政府对着干?你杀了警察,那是在挑战整个天朝,是打了天朝的脸。”
这时柳云被唬住了,脸色突然间就变了,心里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一时间,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吐了口气,心里稍稍安稳了一点。我知道,命暂时是保住了。
边上,孙小宝对着我小声说了一句:“你真的只有十七岁?”
我白了他一眼,很是无语的回答着他:“你认为呢?”
孙小宝自嘲了一句:“换作是我,根本就吓不住她,早就乱了阵脚。”
我没有说话,目光始终没有从柳云的身上转移,生怕她等下有个什么举动。
虽然孙小宝说我吓住了柳云,但是我却不这样认为。我不知道柳云到底有怎样的身份,但从她的身手来看,一定不简单。
从她被识破身份到击倒周雪丽,一点都没有感到慌张,这是常人能够表现出来的吗?
像王越和李强两人,揭开了罪证后,瞬间失去了理智,情绪激动的想要杀我灭口,生怕自己这点肮脏的事情,公布天下。
但是柳云,她一点都不慌张,神色自若的击倒周雪丽后,不仅没有逃跑反而就在这里,和我唠叨。
如果她心里没底会这样吗?
恐怕早就杀了我们之后,逃之夭夭了。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邪……你在什么地方?”
突然我心若狂喜,是海哥的声音,他来了。
扯着嗓子,我嚎叫起来:“我在这里海哥,我在这里……”
与此同时,有些失神的柳云突然间醒悟过来!她脸色铁青,迸发出满腔怒火:“小兔崽子,你阴我!”
我没有理会她,继续扯着嗓子,呼喊着海哥。
届时,海哥的声音越来越响,这也就说明了,他离这里很近。
柳云意识到不好,仇恨的看了我一眼,仿佛告诉我你给我等着。
便朝着窗户跑了过去。
“不好,她想逃跑。”
我缓过神来,歇斯底里的大叫。然后咬紧牙关,忍住伤口带来的疼痛,拖着快散架的身子朝着柳云扑了过去。
“咣”
柳云后脑就好像长了眼睛一样,转身一脚踢在了我胸口。
顿时,我有种撕心裂肺般的感觉,胸口好像塌陷了一样,凹了进去。
“咣当”
我被柳云一脚踢开后,狠狠的摔在了门口处,差点昏厥过去。
孙小宝也知道让柳云跑了那就麻烦了,一马当先扑了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当他快接近柳云的时候,柳云早就破窗而出,从窗户跳了下去,一点都不犹豫。
这时海哥来了,他看见浑身鲜血的我躺在地上满头的虚汗,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接着,他扯着嗓子,怒吼一句:“小邪……”
我眯着眼,透过余光看见愤怒的海哥,一下子就笑了。随即眼皮子感到十分的沉重,慢慢的闭上了眼,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很刺眼!闭上眼睛许久,才慢慢将眼睛睁开,眨了几下眼睛后,才适应了光线。
“这、这是什么地方?”
我嘴唇干裂,喉咙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干枯,发出嘶哑的声音。
“你醒啦?”耳边响起了周雪丽的声音。
我艰难的扭头看了过去,发现周雪丽正坐在我身边,一脸憔悴的样子。
她将我扶起来,靠在床边,递给我一杯水。
我接过杯子,很快就见底了。连续喝了几杯水,才稍微好受一点。
周雪丽对着我说:“你才刚醒,少喝一点水。怎么样?好受一点了吗?”
我点了点头回答:“感觉好多了,这是哪里?”
“h市医院里。”
“小、小邪。”
这时周雪丽叫到了,但接下来要说的话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全都堵在了嘴里。
我大概知道周雪丽想说什么,便对着她笑了笑:“你说人这辈子没朋友那是不可能,只是多与少的问题。如果一个好朋友犯错了,肯定是会责怪、生气,但是生气归生气,朋友还是要继续处下去。谁能保证这辈子不犯错呢?你说是不是小丽姐?”
周雪丽愣了一下,目光有些呆滞。但是几秒钟后,她缓过神来,对着我笑了笑说:“是啊,就算朋友犯了天大的错误,始终还是自己的朋友。说断绝关系那是不可能的,最多少一点联系罢了,但是该伸出援手的时候还是该伸出援手。”
周雪丽摸出一支烟点上,看上去有些颓废的样子:“如果在他陷入深渊的时候,向他伸出援手,让他迷途知返,甚至为他隐瞒所有的过错。虽然这有点偏袒,但是这难道不是身为朋友应该做的吗?可是他依旧不听,执意要越陷越深,那该怎么办?”
我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回答:“仁至义尽后,仍然没法让他放下屠刀,这也怨不得自己。要怪就怪他自己陷得的太深,无法自拔。作为朋友,能够做到这个份上,也算不错了。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深夜不会自责。”
周雪丽笑了,笑容十分苦涩,灯光照耀在眼角上,发出闪耀的光芒。
紧接着,她将手中的烟掐灭,站了起来。转过身子后,仰起头说:“你说那人的朋友能够放下心里的梗吗?”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随即,低头说道:“这就要看她自己了。其实她真的尽力了,无奈的是她朋友走不出这段阴影。”
周雪丽沉默了,连续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对着我说:“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注意身体,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小丽姐。”我叫住了周雪丽。
周雪丽刚走到门口,手还没有扶在把手上。
“你说那人的朋友会原谅她另一个朋友的弟弟吗?”
这时周雪丽站在门口,身子颤抖了一下。接着她深吸一口气,竭力稳住自己的身子。
语气有些颤抖,不自然的回答了我一句:“我也不清楚,或许真的如你说的那样,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话音刚落,周雪丽便走出了屋子。
周雪丽走了以后,屋里陷入了沉默。我靠在床头,随手将刚刚放在柜台上的烟拿了一支出来。
我抽着烟,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口哨的事情算告一段落,柳云有没有伏法我不得而知,毕竟我人在医院里,也刚刚才醒来。
对于,在度假村里所发生的事情,迄今为止我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我开枪射杀王越后,等待我的将是什么。
我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我知道海哥会为我处理所有的事情,现在我要做的是好好休息,争取早点恢复身体。
至于口哨的诅咒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去证实,毕竟人都是惜命。
每个地方都有一段惊悚的传言,无论是否真实,总有它存在的理由。
既然无从考证的事情,那就遵循它的规律,按照传言那样做就对了,就算那是假的,至少心里踏实一点,不用焦躁不安,提心吊胆。
你们说不是吗?当然,也有人直到深夜才回家,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生活的规律。
a市五福桥,是早些年修建,如今早已破烂不堪,支离破碎。给人的感觉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崩塌一样。
随着时代的发展,高楼大厦的修建,人们的目光早已被这些新修的建筑吸引,因此这座古老的五福桥自然也逐渐退出人们的目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聚集了大量的垃圾,人们潜意识将这里当做成为一个垃圾场……
晚上十一点多钟,路上基本上没什么人了,寒风凛凛,让人感到刺骨的冰冷。
可就在这样一个寒冷的晚上,五福桥旁的一条小道边上,一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小女孩,蹲在路口上。
她被冻的脸蛋通红,鼻涕时不时流出,沾满泥土的小手,裂开了许多口子。那是被刺骨的寒流冻开的。
这个小女孩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没人知道。
尽管十分寒冷,甚至让这个小女孩冻的发抖,差点将整个身子缩在一团了,也没从这个女孩脸上读出任何痛苦的表情。
反而露出喜悦,喜悦中多了一丝期待。
小女孩怀中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看上去就知道是被人遗弃的玩物。可是在小女孩的眼里,布娃娃比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好。
“安妮,你说等下爷爷会给我带来蛋糕吗?”
安妮,也就是小女孩中的布娃娃。
今晚,也是小女孩的生日。
小女孩满怀期待的对着破烂不堪的布娃娃自语,神情喜悦的发出笑声。
尽管她知道布娃娃不会说话,也根本听不见自己的话,仍然不断自语,当做朋友交谈。
视乎这个世界,除了小女孩的爷爷外,这个叫安妮的布娃娃是唯一能够陪伴小女孩。
“娃娃……”一声苍老且沧桑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女孩大喜,望眼一看,心喜狂若的回应着:“爷爷……”
随即,小女孩奔跑了过去……
与此同时,街道的另一边,三个烂醉如泥的人,互相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摇摇晃晃的行走。
这三个人年龄不大,差不多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也不知道从那个地方,糟蹋父母的血汗钱。
此时的他们,显然已经断片了,眼前的视线十分模糊,看任何事物,都有重影。
“扑通”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