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事,都难过成这样了!你若是还当我是朋友,那我这个朋友的肩膀,暂时可以借你依靠。告诉我,你,和他是不是闹矛盾了?他,欺负你了?”
罗拉被说到了痛处,扭过身,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失声痛哭着,扑进了杰瑞向她敞开的零摄氏度以下的怀抱。
“呜呜,他不相信我,他不要我了。他给了我休书,退掉了我们的婚事。呜呜。”
罗拉痛哭着,深深地将头埋进了杰瑞的胸膛,放声痛哭到没有了声音。
可以说,简天离递到她手中的一纸休书,对她造成的伤害打击有多大,可见她对他,是多么的上心。只可惜,两人好不容易培养建立起来的感情,看似是被那一纸休书给毁了,其实是被促成那一纸休书的幕后第三者给毁掉的。
杰瑞渐渐拥紧怀中伤心痛哭之人,下巴紧贴着对方的头顶,他虽然很想替她难过,替她痛,替她出气,替她打抱不平,可是,那颗无情钢硬之心,总也难过不起来,痛不起来,更想不出为她出气,为她去打抱不平的合理理由来。
“可是,他怎么就不想想,我怎么可能会爱上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呢。副会长大人也是受我父亲之命,为了弥补他老人家对我这个私生女儿的亏欠,极力要把世间至珍至贵的东西收集起来,在以贺礼之名,为了不让大家起疑,尤其是为了不让我生疑,所以才逐一分份,让副会长大人,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给我送了过来。”
杰瑞听到此处,身体略微抖了一下。
“你父亲?你不是......哦,请恕我直言,以上这些你都跟他说明了吗?”
“杰瑞,你刚才是不是想说我的亲生父亲在我小时候阵亡沙场了?其实那都是骗人的,是我的母亲,为了让我在缺少父爱的单亲家庭中良好成长,所以才串通大家,编制出了那套谎言。由于我母亲将自己的心事隐藏的好,所以这么多年,我始终没有怀疑过我的身世。怨我自己,是我难以启齿的身世,把简天离弄困惑了。原本想等我们成亲之后在把我的不耻身世告诉他,可是,可是,永远都没有那一天了,我都还没有来得及对他说,他就一纸休书把我休掉了。呜呜”
罗拉柔弱无助的趴在杰瑞怀里,悲伤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好了,傻丫头,乖,别哭了。那一纸休书,也许他是逗你玩的。你想啊,你们不是还没成亲呢嘛,休书对你们来讲,根本就无效。”
杰瑞轻轻拍着怀中伤心之人的背部,好言宽慰。此时,他左掌心上的恐怖刀伤,已经完全结痂脱落,暴露在最外面的,完全是新的肌肤,白里透红,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不,是真的,我能感觉得出来。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这个道理,他比我懂。”
痛痛快快哭完一场的罗拉,恋恋不舍的从杰瑞零摄氏度以下体温的怀抱中走出,然后,目含歉意的盯着杰瑞打着领带的西服外套,上面还残留着她未干的眼泪和鼻涕。
“对不起,把你教学第一天所穿的新衣服,给弄脏了。”
杰瑞面无表情的直视着罗拉,这次倒也没发脾气。
“没关系,衣服脏了可以洗,但如果心瞎了,就会什么都看不到,走到哪里,都会处处碰壁。食堂到了,你若是还有那份闲情逸致,就跟我到里面一块吃点东西吧。学院主街道的交通那么堵,学生们没那么快到达教室。”
杰瑞不情愿面对罗拉说完,左手一挥,传送密门打开,两人赫然站在通往学院食堂的一条不易被人发现的林荫小路上。
“好吧,我承认你前面那句话太过深奥,我无法理解。但是杰瑞,怎么这次你不用鲜血来开启密门了呢,难道说,此地的阵法坐标,不需要鲜血来祭炼运行?”
杰瑞闻言,转身停下,又恢复了以往看待罗拉的白痴嘲讽眼神。不过,这次很难的,没有再口出恶言损她。的确,谁无缘无故闲着没事,愿意自残啊。
“聪明!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不过吃饭时间不要太长,因为我那些小吸血鬼学生们,还在等着我过去给他们上课。”
“哦,那就来一锅十全大补汤好了,正好可以给你我好好补补。嘿嘿,只是今日一锅汤,我的眼泪好补,你的血气难补。”
“没关系,来日方长嘛,天天喝,天天补,总会补回来的。”
“啊?你不怕补多了流鼻血啊?”
“血对我们来说,如此的昂贵。再说了,你见哪个吸血鬼流过鼻血啊?”
“确实没见过,但是,僵尸流鼻血我倒是见过。”
“少废话,在不紧走几步,食堂就要关门了!”
“哎,等等我——”
这不,稍微给点颜色,就越说越跑题。杰瑞无奈潇洒转身,昂首阔步离去。某人只能一手抱着咕咕叫的肚皮,马不停蹄追了过去。
啊——晕呐——某人是不是见了曾经暗恋之人,就把锁在房间衣柜里的未婚夫给忘了?看来答案是坑定了!
一位神色慌张的带队小头领,低着头,脚步匆匆跑进了院长办公楼。
“哎呦喂,你小子怎么走路不长眼睛啊!”
一位脸有刀疤,看似侍卫统领装扮的大胡子男人,一手揉搓着胸脯,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啊,小的眼拙,还望统领大人见谅。”
待侍卫带队小头领看清来人,心中一惊,顿时全身发抖,吓得急忙跪地赔罪。
“没事,你起来吧。我问你,瞧你如此慌里慌张,莽里莽撞,这是要着急见谁去啊?”
不过一问完,侍卫统领就后悔了。见谁?这不废话嘛,跑院长办公楼来,当然是要见院长大人了,因为人至中年的会长大人早已经退了休,偶尔才会来这里露一次面,而年轻有为的副会长大人今日请了假,所以说,除了一把手坐镇这里,二把手、三把手都不在。
“禀统领,小的手底下侍卫来报,说主街道交通拥堵不堪,据说是由不知名的一家三口引起来的。现在全院所有年级的正常授课教学,严重受到影响,大部分师生都聚集在主街道那边争锋围观,早已将师生该有的职责本分,忘到了九霄云外。”
“什么,竟有这等事!你速速叫上几个侍卫带队头领,率领人马前去维持公共秩序。我这就去跟院长大人商量对策!”
侍卫统领命令完毕,看都不带看侍卫带队小头领一眼,转身进了楼梯应急光阵。
不得不说,在这里任职多年,不敢说经验老道,老奸巨猾,可是这遇到紧急情况,首先要保持镇定的心态,她还是有的。若说这次跟一个小小的侍卫带队小头领抢功夺利,完全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呸——她才不是死耗子呢!既然是那只瞎猫找上门来汇报这一重大信息,她也只好按照规章程序来办事,所以嘛,这功劳跟苦劳的差事,目前全由她受累担下。正愁没理由探望某人呢。
“你来的正好,即便你不来这里找本院长,本院长也会去客房找你的!”
“曼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来人一脸茫然地望着对面所站之人。
“你当然听不懂!因为你听懂了也装听不懂!看我不扒了你身上那层乔装打扮,假仁假义的皮!看招——”
脸有刀疤的大胡子男人,见对方宛若得了失心疯,挥舞着利爪朝她猛扑过来,身体立刻侧身退后,令对方瞬间扑了个空。
“你不是阴少阳!你到底是谁?”
罗曼怒目圆睁,一脸警惕,望着对面经过细心乔装打扮的冒牌侍卫统领。她刚才之所以说对方不是胡府男当家的,那是有原因的。因为此人露出了破绽,这个破绽就是,以往那个负心汉见了她,宁愿自己脸被挠花,也绝不会对她抽身而退。
“曼儿,你心里,怎么还想着那个负心汉啊,他都”
“你闭嘴!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谁?”
罗曼一脸羞怒的瞪着对面之人,恨不得此刻就将那个男貌女声之人脸上的人面具,给撕下来。
“我当然是......”
脸有刀疤的大胡子男人,一脸慈祥宠爱的望着罗曼,心里正犹豫到底要不要跟她道明相认。
“你快说啊,不说,本院长可是要喊人了!”罗曼一脸警惕之色,望着对面之人看她的万分柔和眼神,心中的警惕堡垒,顿时松动了一分。不知为什么,她,竟然对她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
“曼儿,我是谁,难道你父亲没有对你们兄弟妹说明吗?”
罗曼听完对方的问话,眉头不由拧出了一个疙瘩。心说我们两个到底是谁在问谁,你是谁与我父亲何干?
不过很快,罗曼就想到那肯定是对方的缓和拖延之计,以为她在她面前提到她父亲老人家,她就会宽恕她违法潜入本院,居心叵测,冒充侍卫统领,在此混吃混喝之罪。她最好想都别想!
脸有刀疤的大胡子男人见罗曼是此种态度,不禁也火了。
“哼,本仙子料想那个老匹夫不会将他那段糗事说出来!还是让本仙子来告诉你吧,我是你父亲尚未娶进门的妻子,换句话说,是曼儿你未来的继母。怎么,我说的这么直白,难道你还是不能理解吗?”
面有刀疤的大胡子男人说完,一把扯去脸上的人面具,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劫匪大盗兼本家仇敌容颜,清晰无疑展现在罗曼眼前。
罗曼听完碧波仙子的回答,彻底傻掉了。等她醒过神来,心慌意乱之下,欲要详细询问时,对方已经无踪影了。
所以罗曼觉得,她现在十分,有必要,去找她尊敬的父亲确认一下此消息的虚实性。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不可思议,他们的父亲,终于可以不用再苦着自己,决定要续弦了,他们作为他最亲近的子女,竟一点都不知道。天呐,难道老爷子非要在他们大婚前天给他们宣布这一天大喜讯啊?到时,他们可不敢保证有充足的时间来给他们筹备贺礼。真看不出来,这个平时孤僻乖张的老头一心要续弦的心思,藏得可是够深的,竟然连他们兄弟妹三人都给隐瞒了。不行,找老爷子确认大婚日期之前,得先通知大伙。
罗曼越想越兴奋,把要去找秦老爷子确认此消息的虚实性,直接过渡到了确定他们大婚日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