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娟扭了扭手然后看着他,“陈家应该是没人在家的,我今天去过了,他们家没有值钱的东西,要不明天再等等看?”
任大武心情烦燥,等他的手好,他就把那个傻子打一顿解解恨,这相傻子,害得他现在还这么狼狈,“我就不信了,报案了他们也还能逃?”
谢娟没说话,现在任大武还在住院,公安不可能这么快就把什么赔偿确定下来的,他要的五百块都是私下里威胁陈家要的。
她现在就是怕任大武叫自己的那些孤朋狗友去找陈家的麻烦,陈家不给钱就砸家或者把值钱的东西抢走。
想到这,她心里一凛,耐着性子给任大武喂饭。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有几个人来医院看任大武。
谢娟认得这几个男人,有好几次来家里找过任大武,一来找就出去,也不知道出去干什么。
“武哥,你什么时候出院?”为首的男人问任大武,“受了一点伤就住院两天,你也太弱了吧?”
任大武心里还有气,但是刚才也被刚才那几人呵斥过,气还没消他也不好表现太明显了,“医生说伤到了筋骨了,可不像以前那些小伤,随便放点药就好了的。”
他说完还不忘狠狠睨了谢娟一眼,心想着这婆娘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跑?
“你伤好点了没有,实在不行出院吧?”又有人道,“这医院味道太难闻了,要不然回家躺着也好。”
“等明天看看医生给不给出院吧。”任大武在医院住着也烦,“要是医院给,那明天我就过去。”
谢娟低头,装作没听几人对话的样子。
任大武在医院里住了两天了,医院里没什么事可以做,他平时就是个坐不住的人,明天要是能出去,肯定就是要去找他们的,所以她决定明天跟踪他这个男人,看看他平时到底做些什么?
等男人吃完饭后,她去洗碗后便去找医生,但医生不在办公室。
谢娟心里有点乱,也有点怕,要是这个男人在外面什么事都没做,等他好了以后,那陈家是不是以后就得遭殃?
在这一刻,她真的特别希望这个男人在外面干了什么坏事,然后把他举报了直接坐牢一辈子,这样她就再也不用担心跟自己有关系的人出事了。
谢娟正想着,就好像在医院里看到陈大明,待那人慢慢走近,她定眼一看,还真的是。
想到刚才男人那些话,她忙起身朝陈大明走了过去,“大叔,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有没有再帮我找他说话啊?”陈大明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他真的好像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我早上就说过了,他不会听我的。”谢娟道,“大叔,你去公安局跟公安同志说吧,你就直接说任大武找你要五百块,他这是敲诈勒索。”
陈大明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但是他就是怕任大武私下里来硬的,“那算了,我去找公安同志说说吧。”
“对了,他什么时候出院啊,这钱……要不你们先垫着行不?”他又道,“我现在实在是没什么钱了。”
谢娟左右为难,一方面她不想让任大武知道自己有钱,但是一方面她也不好让陈大明出钱。
想了一会,她就道:“大叔,你去饭店等我一下,一会我过去找你。”
陈大明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相处几天下来,他觉得这个女人是挺好的,跟那个男人感觉不是一类人,所以他也听从了吩咐。
谢娟看着陈大明走后,匆匆跟任大武打了招呼,然后去了银行,把里面一点钱取了出来,然后又拿去给陈大明。
“明天的医药费估计十块钱左右,这三十块钱你先给他。”谢娟对他道,“其他的钱你说等公安那边说赔多少你就先给多少,其他的再慢慢想办法。”
陈大明手里拿着钱心里不是滋味,这多好的姑娘啊,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混蛋,他儿子这么好,结果却要遭这种报应。
他现在就特别的后悔当初没有再把孩子送回去,如果当初再找个借口把孩子送回去,就算蒋家要追责,那肯定最多关几个月,而且长富肯定也不是现在这样样子。
第二天差不多中午的时候,陈大明来了医院,把昨天那紧巴巴的三十块钱给了任大武,“大兄弟,我们家实在是穷,这些钱你先拿着,等公安同志说我们要赔多少我剩下的再给你,行不?”
这种伤现在是花不了几个钱的,关键是伤了筋骨,就怕以后手不好用力了,不过现在公安那边也没给出什么结论,而且陈长富还关着,所以任大武看在三十块钱的份上,倒也不急了。
但该吓唬的还是要吓唬,于是他冷冷道:“陈大叔,你儿子把我的手砸废了,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使力气干活了,你可不能不赔我的损失。”
陈大明一听他竟然不像头两天那样凶狠,有些意外,但也连连点头,“是,我知道的,我会去借钱。”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任大武也不想说太多,如果到时候陈家拿不出五百,到时候两三百肯定他肯定要。
想好之后,他直接出门去了公安局。
陈大明跟着也一起去了,公安看了医院的证明和伤情认定,最后确定了陈家要赔任大武的费用是五十块钱。
陈大明表面上是松了一口气,但知道任大武要的是五百块钱。
“大叔,我就先回家了。”任大武要似笑非笑,“你记得要把那钱赔给我。”
陈大明看着他凶狠的脸,吓得什么话都不敢说。
谢娟没敢跟陈大明说话,直接跟着任大武走了,到了门口,看到了陈家的三个姐妹。
陈玉茵看着谢娟,心里又气又恼,恨不得陈长富从来没有救过人。
他们陈家的日子好不容易才消停了一段时间,现在又被这个女人的事给挑起了波浪,以前那些破事闹得他们家里不宁也就罢了,可这明明是救人的好事,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事!
这两年家里实在是太晦气了。
现在“破四旧”,那些封建迷信的事可不能相信,但是现在陈玉茵觉得,是应该请个神婆来家里看一看了!
陈大明把刚才的情况说给三个孩子听。
“爹!肯定是他们两个人故意的。”陈玉茵道,“那个女人故意在哥哥面前晕倒,哥哥心好所以就把她背了回来,然后那个男人才上门的。”
“我看不太像。”陈玉蓉道,“我感觉那个女的很怕那个男人,而且跟那个男人说话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什么叫演戏你知道吗?”陈玉婷挺个大肚子冷声道,“如果他们两个是为了诈骗我们的钱,那个女的也可以装成很怕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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