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飞雪击落的白栀子。
蒲牢像是想起了什么,循着风来的地方走去,看到前面的天井下身着华服的嫏嬛女官正在整理告示栏。
蒲牢走到告示栏前,看到上面的字,“嫏媓赋。”
颜如玉向她行礼,“神君。”
蒲牢再往下看,眼帘垂下,念出下面的名字,“敖清。”
颜如玉看着告示栏说:“是啊,还是四千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嫏嬛阁举办藏书大赛,折桂者封王,男为郎皇,女为嫏媓,第一届的冠军就是敖清。”
蒲牢沉默。
颜如玉把宣纸解下,“后来崇拜敖清的后生为她写了赞美的文章,便是这嫏媓赋。”
蒲牢问她:“你撕它做什么?”
颜如玉说:“这是我在位时的事,现今如玉要走了,这些陈年往事,就也随我走了吧。”她说着笑了笑,卷着宣纸慢慢离开了。
八橘敛着眸子走了进来,对颜如玉略一施礼,颜如玉笑道:“八橘,嫏嬛阁今后就交给你了。”
八橘道:“师父慢走。”她看向蒲牢,已然没了幼时天真的模样,“神君,嫏嬛阁即将修缮,还请君上早些离开。”
蒲牢从她身边走过,“打扰了。”
等蒲牢走远了,八橘才回头,默默看着她孤寂的背影。
八橘在案前坐下,刚提起笔,一个仙女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走过来,“八橘大人,这是今年分来的小仙女,麻烦您了。”
八橘放下笔看着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扎着小辫子的女孩吸溜鼻子,“回大人的话,我叫姚碧君,是、是朱亭仙子,请大人指教!”
八橘随手拿了一卷纸给她,“念来听听。”
“是。”碧君唯唯诺诺地接过来,深吸一气,大声念道:“嫏媓赋,题嫏媓。梦姬城里嫏嬛阁,天帝书藏千万重。上下才与争九阕,自挂帅旗嫏媓封......”
清澈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映在碧君稚嫩红润的脸庞。
————【外传:嫏媓赋】【完】————
作者有话要说: (*^__^*) ←九九的微笑
☆、葛天长生篇1
————【卷三|葛天长生篇】————
乳白色的纱帘静静垂在窗前,外侧罩着深咖的厚布落地窗帘,杏黄流苏的系带则随意散落在光滑的木地板上。
已是寒冬,阿絮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索性屋内暖气开得足,也不觉得冷。
蒲牢握着鼠标在浏览器上点了两下,托着腮侧头看阿絮,目光落在她手里捏着的信笺纸上。
蒲牢说:“龙儿,你书桌上有很多东西。”
阿絮的心思似乎都被手中的信纸吸引了,没有注意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蒲牢怂了一下鼻子,又说:“全是信啊。”
“嗯。”阿絮拉开抽屉拿了纸笔写东西,“还有明信片。”
蒲牢转着鼠标的滚筒,垂着眼睫说:“这个时代明明有方便的通讯工具可以用,为什么还要写信呢?不是很麻烦吗。”
阿絮抖着笔头说:“这是情怀,蒲姥姥。”
蒲牢撇一下嘴,啪一声把鼠标拍在桌上,走过去看她,“这些都是谁给你写的?”
阿絮把信掩住,仰头看她,“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上个月我突然收到妃妃的信,我已经好久没跟她好好说过话了。”
蒲牢不耐烦道:“说名字。”
阿絮眨眼,“唐雪妃啊,你认识的,我们从小长大,我最好的朋友。”
“记不得。”蒲牢扒拉她的手,“你写什么,给谁写的?”
阿絮捂着信纸说:“给妃妃的回信。”
蒲牢继续扒拉,“我要看。”
阿絮说:“你怎么能看我写给别人的东西呢?这是隐私。”
蒲牢问她:“那她给你写了什么?”
阿絮说:“这是我跟她的事,没有义务告诉你。”
蒲牢盯着她看了一会,转过身说:“不让我知道就算了。”
阿絮笑了一下,拿开捂住信纸的手。
蒲牢突然又倒了回去,脖子往前一伸,“不让我知道,我偏要看!”
等看清纸上写的东西以后,蒲牢愣住了。
这是......
印满粉色爱心的信纸上写着工整的字迹,称呼的位置填的是秋宁两个字,至于下面的......都是些不知从哪摘录来的情话。
唔。蒲牢把爱心信纸折起来揣进外套的小包里,清清嗓子说:“我收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