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阿絮连忙转头,把脸埋进蒲牢的斗篷帽子。
蒲牢认真挑选航行需要的物资,抬手放在阿絮发顶:“怎么?”
阿絮小声说:“我好像被人误会了。”
蒲牢沉默一小下,捡起一串鲨蛟骨头,掂一掂:“误会......说起来,很久以前我有想一个问题,不过后来太忙就带过去了,而且那时候你还小。”
阿絮的心跳的有点快,偎在蒲牢身边。
蒲牢换给商人点数,把鲨蛟骨揣进包里,顺手拿起一旁货架上的红茄果:“你小时候有没有喜欢过那个臭小子。”
“哈???你说什么?”
啪叽。
蒲牢把红番果按在阿絮鼻子上,凑上前:“我说鬼市岐家的三小子。如果我没有出现,你会平凡地长大,和岐子木结婚吗?”
红艳的汁水从阿絮脸颊淌下,阿絮一脸混乱。
这都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
阿絮把果子丢掉:“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哎,我已经跟你成亲了啊!”
蒲牢说:“在政馆的时候你觉得飞翼是岐子木吧?”
“你怎么知道?”
“我在这方面超级敏感,这样解释可以吗?”
“木头是我从小玩大的铁哥们儿,死的不明不白,我心里记挂他于情于理都没错吧?”
“是没错,所以你刚才说的话才非常正确。”
阿絮越绕越糊涂:“我刚才说什么了?秋宁你今天怎么怪怪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蒲牢说:“你的确被人误会了。”
阿絮感到当头棒喝:“啊!”
蒲牢把背包扔到阿絮怀里:“但是你搞错了误会你的对象。”
阿絮抱着背包眨眼,拧着眉毛凝视蒲牢的背影。
刚才阿絮是想说她觉得飞翼误会她喜欢他了。
秋宁是什么意思?难道秋宁觉得她心底惦记岐子木,而且把那份念想投射到飞翼身上了?
秋宁是在指责她精神出轨,警醒她注意这是外遇的先兆?
阿絮使劲拍头,这都是什么啊!怎么会有这么麻烦的事出现?秋宁是在吃醋吗,以前没有这么明显过吧?还是说其实秋宁吃醋一直都很明显,只是自己太迟钝从没察觉过?
“絮。”
阿絮吓了一跳,飞翼已经走到她身后。
这会面对飞翼阿絮倍感尴尬,干笑:“翼大哥,有事吗?”
飞翼扫了码头一眼,说:“你们找不到出航的船吧。”
“是......”
飞翼说:“不介意的话跟我走如何?你们要去哪,我送你们。”
阿絮心里多少有点不适:“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事不能我一个人做决定。我们时间很充足,不急这一时半会,再说这个时段出海确实很危险。”
飞翼的眸子渐渐冷下来:“在政馆西道时你的朋友说我不是好人,叫你不要跟我接近,是因为这个你才犹豫吗?”
“这......你都听到了?”阿絮彻底尴尬了,“那个人不是我的朋友,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飞翼嗯一声,说:“我明白了,那么告辞。”
阿絮有些诧异:“翼大哥要出航了吗?”
“是的。”
“对不起啊。”
飞翼淡淡地笑:“不要这样说。”
阿絮送给他一块鲨蛟骨头,那是刚才蒲牢买的:“之前我说过吧,我觉得翼大哥和我一个好朋友有同样的气息,即使现在也这样认为。”
飞翼把骨头放在掌心:“是吗。”
“嗯。”阿絮说:“就当做是我对友人的寄托吧,希望他安好,也希望翼大哥安好。鹭海的水手把鲨蛟骨当做护身符,送给你,祝你一路顺风。”
飞翼把骨头放在胸口的衣包:“谢谢。”
他飞身骑上高大的坐骑,右手手指张开,做成翅膀的形状,把手贴在胸口,风衣里杏白的衬衣上绣着圣洁的长生花。背对着阿絮,他轻轻张口:也祝你一路顺风,绪。
慕常羽焦头烂额地跟白桃子联系时,飞翼的船已经出航了。
船舱里,一脸阴沉的青年愤怒地捶桌,满手戒指砸得桌子嘭嘭响:“查,给我查,是谁连葛天的证都敢造假!”
白桃子动作很快,接到消息后立马派了船来。船有了,可向导是真找不到,思来想去她慕常羽浪迹鹭海没什么害怕的,干脆亲自上阵掌舵,于是备齐物资就出海了。
船在灵波海里晃晃悠悠。
西弗珈珞托腮看着窗外,什刹伏案写字,不时看他两眼:“小朋友,想啥呢?”
西弗珈珞说:“我心里很没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