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障碍没错了。”龙诤朝安宁看了一眼, “看她，对幻境里的人动心了。”
安宁：“……”
有点没办法反驳。
“所以还是情劫。”风蕖说。
“但当中也出现了别人啊。”鲤悠说。
“为什么出现的次数会不一样呢？”风蕖问道。
“出现最多的, ”龙诤说，“大概是对她影响最大的吧。”
“有这种可能吗？”风蕖瞪圆了眼。
“什么可能？”安宁不太明白。
“就是……”风蕖跟她解释, “也许并不都是安排好的, 而是你召唤出来的。”
“召唤？”安宁更加不明白了。
“大概就是……”鲤悠接着解释, “出现最多的那个人，是因为你最想要见他。”
安宁有点明白了。
因为她想要见到卫野，所以在别的世界, 也常常能见到跟他长的一样的人？
假如她想要见的是程何稚，那么也许，在后面世界常常会出现的就是长的跟程何稚一样的人了？
说起来，在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机会均等，甚至是栾棠那个家伙，也出现了两次。
“这就很复杂了，”风蕖朝安宁问道，“他们可能有关联，但是他们的性格又都不一样，他们其实，应该仍旧算是不同的人吧。”
“嗯……”安宁点头。
这个问题就又回到了她最近的纠结上去。
不过面对他们，她要坦诚许多。
“我其实因为样貌的缘故，”她对风蕖说道，“受到影响，有些先入为主了。”
他们长的一样，他们喜欢她，他们陪在她身边。
有的时候很难分出区别，她的确迈不过这个槛去。
比较明显的就是栾棠，周恒风还有俞海这三个人的比较。
明明不喜欢栾棠的自以为是，可是类似的举动周恒风来做，她就不会觉得讨厌。
明明应该喜欢俞海这样稳重的类型，可是她的注意力仍旧全都在周恒风的身上。
的确是在以貌取人。
对楚寻，也喜欢。
可要是楚寻长的跟卫野不一样呢？
那也许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了。
“这个……也很正常吧。”风蕖理解的点点头。
“把他们当成是同一个人也没有问题啊。”鲤悠说，“本来，就算你喜欢的是一个人，那一个人，他身上也是会有许多面的。有你喜欢的一面，也有你不喜欢的一面，难道因为他有你不喜欢的一面，你就会不喜欢他吗？”
“她都很喜欢。”风蕖补充。
“那就是真爱没跑了。”鲤悠深以为然的点头。
安宁：“……”
同一个人，真的可以朝这个方向去思考吗？
似乎看出了她的不确定，鲤悠补充了一句：“幻境嘛，是一个人的投影，你这么想就好了，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这么说着，她有朝龙诤看过去，“你说是不是？”
龙诤没有说话，只是耸了耸肩，给了她一个你开心就好的表情。
“也不是没可能吧。”月九重说，“平行世界，没法说前世后世什么的，一样的长相，说不定那真的只是投影而已。”
“一个人在不同世界的投影？”安宁问，“那他的本体会在哪里？”
“这个你大概就要去问龙隐那个家伙了。”风蕖说，“唉那家伙去哪了，一直都不出现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你个风婆娘，”在他们身后慢慢浮现出一个影子来，“还是这么喜欢在人背后说坏话啊。”
“靠，”风蕖摸着胸口扭过头去，“吓我一跳。”看了龙隐一眼，接着又向龙诤抱怨，“你也不提醒一下。”
“刚想说来着……”龙诤回答。
“……”安宁站起身来，定定朝龙隐看去。
对他的心情实在是很复杂。
以前听他的声音，她脑补的形象是马戏团小丑那样的。
但是面对着面，他的声音也寻常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不男不女的还有些尖利。
他的样貌，他的打扮，也一点都不夸张。
这些神仙，各个好样貌，龙隐也不例外。
他看上去比另外四只要成熟一些，不过穿着上，跟人类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牛仔裤，白色t，黑色夹克。
总之，跟安宁之前想象的完全都不一样。
“龙隐叔叔，”鲤悠笑道，“你终于来了啊。”
“还是小鲤鱼最有礼貌，”龙隐笑道，“我再不来，天机就要被你们给泄露完了。”
“我们是无责任猜测。”月九重说。
“吃人嘴软。”龙诤说。
“你们是闲的蛋疼。”龙隐总结。
他现在语气也很平常，不像之前跟安宁说话时，总出现莫名其妙的停顿了。
“我们这里，你是最容易闲的蛋疼的好不好？”风蕖反驳。
“好吧，”龙隐脾气好的很，他笑道，“道别吧，人我要带走了。”
“……”大家闻言都朝安宁看去。
虽然有那么一丢的舍不得，但是大家都习惯了。
在神仙漫长的生命之中，常常经历离别的。
尤其人类，生命短暂，又很脆弱。
“再见。”男生们简单道别。
“再见，”女生们送上祝福，“要好好活着啊。”
“嗯……”安宁笑着朝他们挥手，“谢谢，再见。”
她走到龙隐身边，立刻又体验了一把穿越障碍物。
周围风景飞快略过，等她回过神来，他们已经到了半空中。
外面天都已经黑了。
天空如同一块黑幕，底下的人世间，灯光缭绕，车水马龙，一片繁荣璀璨。
“这里，”龙隐对她说，“其实是你的真实世界哦。”
只是世界很大，这里并不是她的故乡。
“是吗……”安宁说。
所以真实的世界，是有鬼神的吗？
所以其实没有什么平行空间，之前的那些，的确是幻境吗？
“这样就好了？”龙隐好笑的看着她，“就没有什么别的想要说了吗？”
“……”安宁偏过头去看他，“所以你说话的声音，其实是这样吗？”
“怎样都可以，”龙隐笑道，“你是不是还是比较习惯之前那种？”后面这句话的声音他就变成了之前那样尖尖细细，“没难度哦……我只是觉得这样会比较系统，比较专业一些。”
专业……
安宁摇了摇头：“我都没所谓，你喜欢就好了。”
“……”龙隐看着她笑起来，“那这样呢？”
然后安宁就眼睁睁看着他变成了卫野的样子。
“喂……”安宁无语的看着他。
很奇怪啊这样。
“哈哈，”龙隐笑起来，又变回了本来的样子，“不逗你了。”
安宁收回目光，朝底下的这座城市看去。
“在这个真实世界里……”她问道，“有卫野的存在吗？”
“你要知道，”龙隐回答她，“现在，你自己都还没有存在在这个真实世界里。”
“那……”安宁换了个问题，“卫野他们，真的只是投影吗？”
“那些世界的确是幻境没错，”龙隐对她说，“别的我就不能再说太多了，否则有可能会干扰到你的最终选择。”
“最终选择啊……”
“对，”龙隐看着她，“之前你决定放弃，现在呢，有没有改变主意？”
“我也不知道……”
“我觉得吧，”龙隐笑道，“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管怎么样，最后都应该试一试，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就算错了，到最后也才不会遗憾。”
也许是吧。可是安宁觉得现在心有点乱。
虽然她的问题龙隐都没有正面的回答。
但是刚才那些神仙们，其实已经给了她不少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