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来,萧爸对萧邦的身世一直沉默不言。
如果可以,他永远也不想让萧邦知道自己的身世。
可是,现实与他的想法背驰而行。
二十二年,这个秘密他守了二十二年,还是被人发现了!
他还活着,对燕家和闻人家来说是一个污点,不容许存在。
他没想到,皇后一个人扛下了燕家和闻人家的压力,让他活下来。
萧爸心中思绪复杂。
他露出一个笑容,指着赵云竹对萧邦说道:“邦儿,这是你赵阿姨,嗯……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咱们路上说吧。”
萧邦点点头,笑着对赵云竹说道:“赵阿姨你好,咱们走吧。”
“好,走吧。”赵云竹搂着萧爸的胳膊,笑着回应萧邦的话。
她打量了萧邦一眼,英气逼人,浑身上下隐隐之间有着一股天生自带的贵族气息。
她的感知很敏锐,不然这么多年也不可能带着一个孩子生存下来。
当初的徐嘉,感知也很敏锐,也是看中了萧邦身上这股子的贵族气息,才找他谈恋爱的。
萧爸的穿着打扮很质朴,很廉价,再看萧邦,一身定制西装,英气逼人,手腕上那块被称为“男人面子
的百达翡丽手表价值几百万,两个人完全不搭边,他们是怎么成为父子的?
赵云竹很好奇,心中也是疑问重重,为什么萧敬修会带着这个孩子隐藏二十多年,他到底是什么身世?
萧爸和赵云竹两人带着一个行李箱,东西不是很多,几天的事件,赵云竹将燕京的那套老房子给卖了,打算跟着萧爸回蜀江市。
至于萧意,他已经打算来明珠了,因为碍于赵云竹一个人在燕京他才一直推迟去明珠的时间,现在好了,萧爸回来了,他也能够放心的去明珠发展,他目前在燕京处理最后几件事情,还有几天就会来明珠。
“赵阿姨,行李箱我来提吧……”萧邦主动将赵云竹手上的行李箱给拿了过来。
“不用不用……”赵云竹连忙拒绝着。
萧邦笑着,指了指萧爸,说:“他是我爸,你是他老婆,你就是我妈,儿子帮妈提行李箱,哪里不对的?”
“我…我…”赵云竹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莫名其妙多一个儿子,赵云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萧爸眼角带着笑意,拍了拍赵云竹的手背,笑着说:“就交给孩子做吧……”
“好,好吧……”赵云竹吞吞吐吐道,见父子俩极有默契,她也不多什么。
敏锐力极强的她感觉到萧邦和萧爸父子俩的关系极好,这种感觉,比拥有血缘关系的父子关系还好。
赵云竹看了一眼萧爸,再看了一眼萧邦,脑子里就冒出一个念头,他们俩是父子。
萧邦提着行李箱,带两人坐上了车。
萧爸坐在前排,赵云竹坐在后排,这也是方便两人说话。
凯迪拉克ct6,隔音效果很好,坐上车后,赵云竹和萧爸两人几乎听不到外面的杂音,因此两人都神情放松地靠在座椅上。
放下手刹,砸下油门,萧邦开着车,缓缓向名扬酒店逝去。
萧邦问道:“爸,你是从什么地方飞明珠的?”
“燕京。”
“……”萧邦。
萧邦想过萧爸从蜀江过来,打算他万万没想到萧爸是从燕京飞过来的,看来,赵云竹是燕京人。
萧爸沉吟一阵,缓缓道:“邦儿,有件事我藏了二十多年,本来不是由我来说的,但是‘她’不好意思,临时改掉,没来明珠,她让我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萧邦沉默了。
她是谁?
她为什么要让萧爸对自己说对不起?
其实萧邦心底有答案了,能够让萧爸传这话给他的人,只有她的生母,母亲,才会说出这种话。
萧邦想笑,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心情超乎自己想象般的沉重,他实在笑不出来:“爸,你接着说……”
昨天打电话,不是说好要来见他的吗?
为什么又临时不来了?
这让萧邦的心窝子上被狠狠插了一刀。
他被抛弃了二十二年,终于能够见到她时,她又不来了!
这让萧邦很难受,就感觉胸口憋了一口气,闷在那里,吐不出来。
萧爸感受到了萧邦的情绪变化,他苦涩的笑着:“你不要怪她,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怪她,唯独你不能怪她,因为她啊,为了让你活下去,抗下了太多东西。”
“为什么?”萧邦眼睛有些红,从牙缝里憋出这几个字。
萧爸罕见地从兜里掏出一根军区特供香烟,摸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狠狠地吸上一口后,缓缓道:“这故事很长,你听我说……”
“你是燕家人,燕京的燕家人,可以说是燕京的闻人家的一份子,你的名字,原本叫闻人燕邦……”
萧邦呢喃一声:“闻人燕邦……”
萧爸点点头,接着说道:“你身上流淌着燕家和闻人家的血脉,原本你应该继承四家之位,生下来享受最顶级的教育和资源,可是,在你出生不久后,道痴给你看命,说你命中将会给燕家和闻人家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你爷爷,将你赶出了闻人家,不要你这个孙子。”
“……”萧邦:“#¥%……&*!”
他发誓,他一定会给那个道痴好看!
萧爸神色复杂地说道:“接下来,才是灾难,道痴的话应验了,你生下来三个月,闻人家和燕家遭受了政治、经济上的巨大打击,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想让你死,甚至有许多人设置了很多计划,要将你进行暗杀,你母亲那时候还只是一个燕家小姐,为了让你活下去,她让我将你护送出燕京。”
萧邦没有经受过那样的生活,他不明白其中到底有多艰辛和恐怖。
萧爸接着说道:“你母亲说她亏欠你太多东西,她想让你回家,拿到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为此,她正在努力。你,想要报仇吗?”
“想!”
“你想要回到燕京吗?”
萧邦沉默良久,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