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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宫女端着托盘大宫女奉茶。原本蕴纯是想亲自奉茶的,但手还被康熙握着。
  小宫女出色的容貌引起了蕴纯的注意,忍不住仔细打量,精神力直接笼罩上去,那小宫女似乎下意识的感觉到什么她突然打了一寒颤,手里奉着托般上的茶杯因为她的动作茶杯一倒,茶水直接泼向蕴纯,蕴纯下意识的用手一挡。
  “啊!”
  那可泡茶的热水,蕴纯本来坐暖轿来穿的就不多,进屋前还脱了披风,这茶水直接浸透了衣袖贴着蕴纯的手臂烫。
  “奴才该死,小主恕罪,奴才该死。”
  茶一倒,那小宫女扑通一下跪到地上,趴在地上不停磕头,那大宫女亦是如此。
  “怎么会回事,烫着哪啦?”
  “没事,只是泼到了衣袖上。”蕴纯往轻里说。
  “给朕瞧瞧。”
  康熙拉过蕴纯的手,将衣袖往上撸。
  “嘶!”
  蕴纯痛得抽气。
  衣袖拉上后便看到原本白玉无瑕的手臂被烫得通红。
  “都烫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梁九功,快去叫御医来。”
  康熙冲着跪在地上的梁九功道,一听叫御医蕴纯赶紧拦下。
  “不必了,求皇上不要请御医。”
  康熙沉着脸看着蕴纯等她下文。
  “皇上,这大晚上的叫御医,要是因为奴才这点小伤惊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就不好了。”
  乾清宫叫御医,众人怕会以为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只怕很快就会惊动整个后宫。且不说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受不得惊,若是让太皇太后知道皇上因为她这点小伤叫了御医,太皇太后会饶得了她才怪,只怕又是遥遥无期的禁足。快过年了,她可不想过年时还禁足,而且她费尽心思谋进才得复宠,又禁足岂不是又失宠。
  “罢了,依你。”
  康熙显然明白蕴纯的担心,也意识到这时候叫御医的确不妥,只是王佳氏到底受了伤。康熙的目光落在蕴纯的手臂上,蕴纯瞬间明白康熙的担忧,心里有些微微感动。
  “皇上若是心疼奴才,不如赐奴才些药膏擦擦。幸而天寒这茶也不是极烫,只是微微红罢了,您不必担心。”
  其实只要她运转异能过一回便可痊愈,可是她却没有;一是无法解释,会暴异能,二是做错了事情的人总要承担责任不是。
  “梁九功,去取药膏来。”
  论药膏自然是皇上这的最好。
  梁九功匆匆出去,不一会就端着几瓶药膏来,蕴纯原本想叫绿珠进来侍候的,被康熙拦了,康熙似很怜惜还亲自给蕴纯擦药。
  康熙没发话,两个宫女一直趴在地上。
  擦完伤之后,康熙这才处理那小宫女。
  “梁九功,拖出去!”
  蕴纯看了那小宫女一眼,突然想到什么便开口。
  “等等!”
  第40章 !
  “你不必求请,这等不规矩的奴才打发了便是。”
  康熙见蕴纯欲开口求情,抬手阻止。
  乾清宫的奴才就应该是宫里最守规矩的奴才,连个茶都奉不了这等奴才要有何用。
  “皇上……”
  蕴纯扯着康熙的衣袖似撒娇的道:
  “皇上,奴才瞧着她也是无心之失,而且奴才瞧她这模样分明还只是个孩子。这般年纪怕是今年小选才进来,想来学规矩不时间不长同学,这规矩不行打发回去跟教导嬷嬷再学一遍便是……这都快到年底了,到底不吉利……”
  蕴纯也不是知求情,她感觉得到康熙并没有真生气,所以才斗胆求情。当然,也并非蕴纯心善替为小宫女求情,实则也是为了她自己。方复宠就让皇上处理了乾清宫的宫女这对她影响不好,只怕后宫中人故意曲解事真相,
  康熙沉思了一下,想到今年动荡不安,如今近年底的确不好见血不吉利。罢了!
  康熙盯了那小宫一会方道:“梁九功,将人退回内务府去,以后再将这规矩都没学好的奴才送来乾清宫,内务府总管就不必当了。”
  “嗻。”
  “走吧,还愣着做什么。”
  梁九功拖着那小宫急匆匆出去。
  梁九功心里也恼怒不已。这批小宫女是他亲自是挑的,哪想这小丫头竟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幸好王佳小主心善,否则这小丫头怕是小命不保,也算是小丫头命不该绝。
  若真是出了事他倒不好跟额参说了。当初见这小丫头容貌不俗,又有心上进,再加额参以此抵当年的一饭之恩,不然他说什么也不会将这年初才进宫的小丫头挑到乾清宫来。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连个茶都奉不住?”
  梁九功一出去,抹了一额的冷汗。
  梁九功当时也就站在屋里,实在搞不明白这丫头哪来的胆子竟然敢用热茶泼王佳小主。幸好只是庶妃小主,要那三位娘娘,那就不单是丢小命的事了。
  “梁爷爷,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才当时只觉得一阵寒气就打了个寒颤,没想到……奴才真不是故意的,奴才……”
  就是再给她个胆子她也不敢拿茶泼小主,她努力这大半年就盼着能在皇上那留下本分规矩的好印象,没想到因为一杯茶半年的奴才全白费了。
  平常奉茶也没有过这样的事,怎么偏偏今天王佳小主在就出了这样的事。
  小宫女在家也量金尊玉贵的娇养大的,进宫时间不长还没长自小养的心气高给磨掉。
  “要不,梁爷爷您帮奴才求求情,让奴才留在乾清宫……”
  “打住打住,留在乾清宫你是别想了,皇上发了话让你回去重学规矩,难不成你抗旨不成。”
  一个小宫女罢了,还值不得他去求情。再说欠额参的一饭之恩已经还上了,他没再欠什么。
  “梁爷爷……”
  都是那王佳庶妃,若不是她多嘴,她哪里会被退回内务府还得重新学规矩。
  小宫女心气高,半点也没有感激蕴纯,她也不想想若是蕴纯求情,她这会能不能保住小命还两说。
  “小魏子,将这个奴才送回内务府去,让内务府那好好教导规矩……”
  梁九功没让她再说下去直接叫来小徒弟,将康熙的话说了一遍,就命小徒弟将小宫女拖了出去。皇上说内务府总管何尝不是在敲打他,哪年挑宫不是他亲自过目,皇上这是对他有不满啊。梁九功心里暗暗警惕,以后侍候皇上要万分小心尽心才行。
  蕴纯一直陪着康熙批完折子,当然也侍寝了,不过没滚床单只是单纯的同床而眠。原本蕴纯还以为康熙会因她受伤让她回去呢,没想到康熙到怜惜没让她半途回去,不然第二天她还不成了后宫笑柄。
  到了时辰,敬事房的奴才来接蕴纯回咸福宫,蕴纯也不敢多留,康熙给她留了面子她自然知道适可而止,心存激动,也照着侍寝的规矩来。
  “哎呀,都伤成这样了。”
  一回到咸福宫绿珠迫不及待的查看蕴纯的伤,就看昨儿只是烫红的手臂这会儿已经起了手泡了。昨儿虽擦了药膏,可那毕竟不是什么仙丹妙药,不可能瞬间治愈。蕴纯虽有办法治愈可却也不敢用,所以隔了一夜终究还是起了水泡。
  “小主,都起水泡了,不行,还叫太医来看看才行,小主您等着,奴才这就叫人去给您请太医……”
  绿珠说着就要出去,蕴纯赶紧拉住她。
  “不必了,不要惊动其他人,这事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
  要是能叫太医在乾清宫时她早叫了,何必等回来再叫。
  “小主。”
  见自家小主不爱惜自己绿珠是又气又急。
  “不能叫太医你懂吧。若是本小主一回来就叫了太医,皇上那知道了会怎么想?”后宫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嫔妃又会怎么猜测。
  绿珠虽然心急,但见蕴纯严肃的命令到底不敢自专。
  “那奴才先给您上药。”
  绿珠赶紧将从乾清宫带回来的药膏给蕴纯再抹上,嘴里却报怨不休。
  “都是那该死的宫女,小主就不该替她求情,直接让皇上处置了那不尽心的奴才便是。小主心善还替她求情,奴才瞧着她未必领情,梁总管叫人将她领走时她还气鼓鼓的,显然是不乐意呢。”
  “那小宫是今年小选才进宫。”
  “啊?”
  蕴纯突然来了这一句,绿珠一时脑子转不过来。
  “今年小选进宫的?可是她的头发……”绿珠显然也注意到了,小选进宫的宫女可是要剔光头的,这会还没能长得这长吧。
  正是因为那小宫头上的发髻绿珠才没发现。
  “可见她没剔头。”
  “不过是今年才进宫的小宫女,不仅没剔头竟还能到乾清宫当差,而且还是在皇上跟前当差,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小宫女背后的势力不小,说明其家族在包衣旗中势力不小,在内务府的势力也不小,才能将她个初进宫的小宫女安排到乾清宫去当差。”
  “而且那小宫女模样不俗,可以说是极出色,再过两年待长开后必定是个绝色。”
  因为着模样不俗,小宫女一进来蕴纯就注意到她了,刚刚那小宫女跪趴下时,蕴纯清清楚楚的看到小宫女那勉强梳起来发髻,这明显是剪过头发。
  这满族女子头发金贵,除了洗三时剔头之外,一生轻易不能剪头发。不过唯有一类人却例外,那就是小选入宫的宫女。
  这宫女小选入宫,为了以防将不干净的东西传给主子都要剔头梳洗,然后学规矩,待发头长长后才分配去侍候主子。这宫女竟然只是剪了头发而没剔头,显然其背后在内务府势力不小方能得特别照顾。更重要是一个刚入宫的刚宫女竟然被分配到乾清宫当差,这说了其家族背后势力极大。尤其是这小宫女长相出色,被家族安排到乾清宫来其目的不言而喻。
  她如今根基浅,轻易不能得罪内务府那些权势大、根深蒂固的奴才。
  “小主您的意思是,那小宫女其实……”那小宫女的目的其实是皇上,或者说想爬皇上的龙床。
  “不仅是那小宫女,只怕也是她背后势力谋划的目的。容貌绝色,势力不小,野心自然也就小不了。咱们皇上可真是个香馍馍,只怕人家在宫外就惦记上了。”
  这能直接到乾清宫当差,可见其背后家族谋划的时间不短,不知花费了多少财力物力,可惜被一杯茶给毁了。
  “难怪奴才看见边梁总管都拉她到一旁说话,小主,您说会不会是梁总管……”
  “不会,梁九功虽然贪些小财,但对皇上却是忠心耿耿的。”这点倒是毋庸置疑。
  只怕是因那小宫女背后的势力,梁九功搭了把手。
  想到那小宫背后势力,一个念头从心底闪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蕴纯突然沉默下来,绿珠不敢打扰她。
  思来想去琢磨许久,蕴纯终于起了一个在康熙后宫乃至康熙朝都了不起的女人,包衣德妃乌雅氏,也就是雍正的生母后来孝恭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