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楚楚,周成轩尽乎颤抖。
“总裁,是故意的!人为车祸!”无风发来的语音证实了这一点!
“攸宁…”
一瞬间,原本握在手上的手机重重的砸在医院的白色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手术灯再度亮起。
“轩哥哥,这道题怎么做啊?”她托着圆圆的脸蛋看着他的侧脸。
那是他此生第一次被人这样被人死盯着,心有些失去节奏的跳动,而脸上却不耐烦说:“看题!”
可从她以后,再有没有一个人能那样看他,不含任何杂质。
“杜攸宁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想用孩子留住周夫人的位置?”他狠狠将她推倒在床上,厉声问道。
“我怀孕是痴心妄想,那陈小希怀孕呢?千古唾骂?”
啪!
一个耳光打在了杜攸宁的脸上,周成轩的心狠狠的一疼。记忆总是那么讽刺,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她。
半山的莲泉古庵。
他抱着她,夜风吹拂着她的长发,令他的手臂发麻。
她还在生气,他说:“再动我们两个都会摔下去!”
“真要算小三,婊子,小希不是,你才是!”周成轩指着杜攸宁的鼻子说。
她为了逃离让出租车撞在了树上,鲜血直流。
“我爱上你了杜攸宁,你赢了!你活过来,活过来我们结婚,我给你婚礼,我给你钻戒,我给你一切!”他在直升飞机上的誓言随风消散。
“小宁,你知道我多怕这只是一场梦。我怕是因为我太想你,脑子便幻化出了一个你。我不问,什么都不问。你在就好。”他抱着她纤细的腰对她深情言语时,她的表情却早已冷却。
机场里,她淋了一个小时的雨,衣服湿透,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紧紧的楼上他脖子,她说:“你没走!你没走!真好!”
他的心一片酸涩,抱着她似乎像是拥有了全世界:“傻瓜…”
原来,原来他们之间发生过那么多,原来是她!
从他醒来第一天开始,梦见的那个女孩逐渐有了轮廓。
“轩哥哥,我们去游乐场玩啊!”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如同飞扬在花丛间的白蝴蝶。
“哪位是家属!”手术室的门被打开,穿着绿色手术服的一声说道:“患者失血过多,有短暂性心跳停止的现象!第一点,我们会联系中心血库,但怕来不急,所以家属在场的话,赶紧去验血!血型吻合咱们就先从家属身上输血!”
“好!”周成轩红着眼眶,此刻已经来不及多做思考,脱掉衣服便冲向了化验科。
与此同时,杜爸爸和杜妈妈也赶到医院,来不及打听情况先冲向了化验科。
半个小时后。
“父亲的血型可以配对,但您有高血压,不行!她还有什么亲人吗?”
“我的呢!我的可以吗?”周成轩冲到护士面前问道。
杜家老两口看到周成轩时的神情很惊恐,尤其是杜妈妈指着周成轩就要破口大骂。
护士翻看了一下资料,说道:“行!你跟我来!”
杜爸爸拦下媳妇,看着周成轩跟护士一起一路小跑,跑进了手术室。
“你说是不是他!这次是不是他把我们小宁害的!我说了他就是个扫把星!他…”杜妈妈激动的上气不接下气。
天知道她的心快要痛死了!是真的要痛死了!杜攸宁只要遇上周成轩就会出事,可为什么就偏偏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遇上!
杜攸宁此刻带着氧气泵,满身创伤,周成轩只是看了一眼,就停下脚步把脸转了过去。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他的心都快碎了。
躺在隔壁的另外一张床上,他的血管连同了杜攸宁的生命线。
有的时候,老天爷也会偶尔善良那么几分钟。
“攸宁,我来了!你不能死,听到了吗?你有我,有孩子,我还没给我儿子过过生日…”
他们中间隔着一块帘布,透过光影周成轩可以看到医生在那里忙碌着。
滴……
突然间,仪器传来心脏停止的声音。
很刺耳,似要将周成轩整个灵魂都带走。
可是怎么办,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他躺在手术床上,冰冷而刺骨。
“活过来!攸宁啊,不要抛下我们…我…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活过来…”
这是她第几次进医院了?他为什么每一次都保护不好她呢?
老天爷为什么每一次都让自己错过!为什么…
在周成轩快撕裂的呐喊中,有的护士也都湿润眼眶。
紧接着,杜攸宁的心脏再次我跳动。
“跳了!跳了!快,手术继续!”
听到这个消息,周成轩长长的输了一口气,他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杜攸宁仪器上的心跳声泪流满面。
一个人正常献血量是400毫升,港台地区为500。去中心血库往返车预计还有一段时间能到,而周成轩身上所能采取的血量也已经到达了港台地区的标准。
如果再多,难免会对献血者的身体造成危害。
“患者还有家属吗?”护士过来打算拔了他腕上的针。
周成轩摇摇头:“用我的,我撑得住。”
“不行,这是国家的规定!我们不能拿你的生命开文笑!”护士严词拒绝。
可是周成轩想陪着她,哪怕只是躺在她的身边,这总比什么都做不了要强。
“几分钟我能扛得住,但我老婆扛不住!抽吧!等你们的调血车到!”
周成轩说的也有道理,现在血库的血没有到,如果再停掉供血,杜攸宁只怕更会危险。
在抽走一千cc的血量后,周成轩的的面色苍白,周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泡。
此刻他手脚竟然比手术床更加冰冷上几分,要想再从床上起来,却早已经没有了那样的力气。
“脉搏跳动太快,呼吸急促,周先生您现在不要动,我们需要给您输液!”
护士正说着,打门外闯进一个医务人员说道:“血来了!”
周成轩这才喘着粗气,虚弱的闭上了眼睛。
此时,陆悲鸿正坐在二楼的神经内科里喝着茶。一把神内上刀不多,大部分的活也是配合其他科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