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了她一刀，没有多要。”周成轩对上杜攸宁的眼睛。
确实只给了陈小希一刀，只是这一刀下去，他没有多要，也不再给她什么，就连最起码的缝合都没有。
鲜血浸染床单，一滴一滴的摊成了一朵血色妖姬。
疼痛，麻木，她的眼前逐渐模糊。
直到最后一刻，陈小希的眼睛都没有合上。
她也会有死不瞑目的时候！
这幅纤弱的身体，背负着这么多条人命，怕是到了地府都会沉重万分吧！
过了许久，周奶奶终于被推出来了。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所以陈小希的另一个肾，乃至身上所有的器官都相对应的捐献了出去。
别忘了，她本来就是个死人。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关雎这号人。
杜攸宁很想让她死，可是真当她以这样惨烈的死法告别人世，她当真从心里升起一丝胆怯。
是对陈小希死法的胆怯，是对周成轩的胆怯。
究竟怎样的一个人可以想出这样的惩罚？
她觉得周成轩很恐怖。
是个人都会觉得他很恐怖！
杜攸宁微微发抖，倒退两步：“我…我得先回去给66做他想吃的龙利鱼。奶奶这儿你先看一下。”
周成轩点点头：“好，路上小心。”
杜攸宁转身就快步走，到最后她几乎是用跑的。
“夫人，车在这边。”
到门口时，无风拦住了她，显然是周成轩吩咐了。
她顿了顿点点头：“好…”
她今天相当于看到了杀人，她的情绪怎么会不大？怎么会不惊恐！
陈小希该死，交给法律她也一样是死！
可是，亲眼看到她被杀，那就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回到房间的杜攸宁疯狂的拿出箱子，胡乱的塞了两件衣服，带上小66，来到苏妈跟前。
“苏妈，刚才君之打来电话，我妈要第二次手术了。奶奶那边也那么忙，我先带66过去，你帮忙多看着点。
另外，跟成轩说一声，让他有空也过去一趟。”
让周成轩也去杜家，这只是杜攸宁减少苏妈疑虑的托词。
“好，那我现在跟先生说。”
“不用，奶奶刚手术完，他应该挺忙的。你等一会儿吧。”
杜攸宁赶紧为自己争取时间。
“好！”
苏妈简单的让杜攸宁路上小心，又由无风亲自将她送回了杜家。
“总裁放心，夫人已经回家了。”
“嗯，注意点。”
“是，周围都安排了咱们的人。”
周成轩抬头看看天色…
他不知道自己做是对还是错。
原本这个一切都不应该让杜攸宁知道，只是被她发现了。
周成昂和陈小希的衣服会在陈小希死后一同埋入周成昂的墓地。
陈小希既然是周家的人，死也应该让他的哥哥在地底下再报一次仇。
但杜攸宁发现了。
她想要陈小希死。
本身陈小希也活不了，那就让她看看陈小希是怎么死的。
也许这样她的心结就会打开。
也许他们才能真正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
但他发现，杜攸宁怕了，很怕，甚至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惊恐。
所以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