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庭瑞脸色一僵,眼角抽了抽。
郗天祁刻意强调说他对咖啡有兴趣,旁人听不明白,他心里哪能没点数。
一定是关筱乔回去告了状。这个贱女人!
想着朝关筱乔投过去一道阴冷的目光。
关筱乔不必看也能知道此时郗庭瑞的脸色,只是垂着眼,慢条斯理地自顾吃着东西。
“是吧庭瑞?”
郗天祁不忘又补了一刀。
“既然是六弟费心考察的,那还是别让庭瑞来插这个手了。”
餐饮这种项目,全国到处都有连锁,郗庭瑞一旦掺和了这事,到时候就要经常全国各地去跑,不是考察就是参加开业典礼。
郗天祁这是明摆着想要将他给支走,好自己在京城掌权呢。
安凤仪心里迅速思量了一番,立马代表儿子表示拒绝。
“大嫂,这事庭瑞可不能不管啊。”郗天祁一脸愁苦道,“这可是我回京后第一个认真考察的项目,庭瑞要是不管,我怎么好跟在后面历练呢!”
虽说这些年来他也在外经营企业,但凭他那全都给搞破产的经历,回京后的确是要好好历练的。
郗天祁这意思,是自己需要历练,但必需要郗庭瑞主要负责。
毕竟郗家六爷,总不好跟在外人后面当副手的。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让天祗——”
安凤仪说着朝边上的郗天祗看了一眼。
见他因为被突然点名,被吓的一脸铁青的模样,硬生生将话给噎了回去。
只换做干干一笑,“天祗他也挺忙的……”
郗天祗那庸才,若要能成事,也不至于让郗庭瑞十几岁就来公司历练。
要说将郗天祁当副手做项目的,郗庭瑞虽说在辈分上有些逾越,但放眼整个希达,也没有旁人敢了。
“这事就按照老六的意思办。”
郗老爷子也没多做询问,直接下了决定。
“可是父亲……”安凤仪还试图想要替儿子争取。
“是,爷爷。”
郗庭瑞却已经迅速应了下来,平静的神色看不出丝毫的不愿。
只是放在桌下的手指,却暗暗收紧了几分……
晚饭后郗老爷子叫了郗天祁去书房,大概是去谈他这突然提出的什么投资项目的事情。
关筱乔在这个家里跟谁都没什么交情,也没人好闲聊的,直接自顾上楼回房去。
才刚到三楼,还没等穿过长长的回廊,突然一眼见到横在她前方的郗庭瑞。
卸下了在郗老爷子面前的沉稳和顺,此时的郗庭瑞神色阴冷,整个人都散发着几分寒意。
关筱乔顿了顿脚步,神色恢复到平静。
“臭婊子!”
郗庭瑞毫不客气地一把扯过她的手腕,满眼忿意,“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东西了,我这还没对你做些什么,转身就迫不及待地去告状,你真当我会因为他们怕你不成?”
郗天祁餐桌上的提议,她知道是故意针对郗庭瑞的,果然立马就激恼了他。
关筱乔面露嘲讽,“二少当然不怕,一个胆敢威胁自己六婶的人,又怎么会惧怕人背后告状呢?”
她就是故意在郗天祁面前说那些话的,他们之间的叔侄关系她不能改变,但是不妨碍她没事离间离间他们,何况都是实事求是的叙述,并没有添油加醋。
郗天祁抱不平去整他自己的大侄子,她也只不过一旁看看热闹而已。
“你……”
郗庭瑞瞪了瞪双眼,捏着她手腕的手愈发收紧了几分,好似想要将她的骨头都给捏碎一般。
“关筱乔,你就这么乐意看到他对付我?”
他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眉眼间的难以置信下,好似带着几丝失望。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告诉你,他不是你能惹的起的!”
脑海中蓦地浮现起露台上的那一幕,他与何毕那超出常人的敏捷身手,还有掏出枪将人当场毙命的场景……
郗天祁,的确不是寻常,能够随随便便招惹的人。
可晚了,谁让她已经招惹上了。
“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我关筱乔的丈夫。如果不彼此招惹,我们又怎会走到一块呢?”
清冷的眼眸微微弯起,似笑非笑的表情充满着嘲讽,“倒是有些人,从前觉得他哪哪都很好,如今却发现,他背后卑鄙无耻,阴险狠毒的才叫让人招惹不起!”
郗庭瑞的眼皮子抽了两下,突然狠狠一把将她搡开。
“关筱乔,你会后悔的!”
竭力克制的声音里满是威胁意味,他恶狠狠地伸指指向她,“别以为你和他在一起,进了郗家的大门,你就算是攀附上郗家了。说我卑鄙无耻,阴险狠毒,那是因为你还没见到郗天祁的狠决无情。”
“关筱乔,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这愚蠢的选择和决定而付出代价!”
“说的好,所有的选择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关筱乔盯着他,“这点,也希望你能谨记在心。”
你也会因为如今这些卑鄙无耻的作为,而付出代价!
当一个乖巧温顺的女人,突然变得倔强而又高傲时,是最不能让人忍受的。
郗庭瑞脸上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突然朝她扬起手来。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呢?”
冷不丁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郗庭瑞几乎是瞬间,将扬起的手掌换了个方向,朝着自己的头发上抹了一下。
“六叔。”
郗天祁已经走到跟前,自然而然地揽过关筱乔,神色间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找我有事?”
“我……”
“正好老爷子也要说这事,你直接去他书房说吧。”
虽说是直接在打发他走,但郗庭瑞好歹得了一个台阶下,脸色变了两下还是稳住,“……是。”
说完转身就想要走。
“对了。”
郗天祁突然开口,身子未动,只目光稍稍朝他的方向斜了斜,“你六婶这人怕吵,晚上喜欢安静,这楼上以后都别上来了。”
“……是。”
“还有。”
他目光突然闪过一丝肃杀,“提醒一下那些‘下人’们,筱乔是我的女人,除了我,旁人谁都不能随便碰她一下。哪碰的,我就卸了他哪儿!”
郗庭瑞脸色一紧,下意识握住自己的双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