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整一夜,雪在窗外飞舞,虽然屋子里有暖炉,夏初晓却感觉锦衾里依然冷冷的。
想着此刻他怀里抱着别的女人在亲热,她心里就像塞了一块铅一样难受。
在她面前,他表现得很专情,人也很好。但是,这风流的举动和传言也是明显存在的事实啊。今晚,她是亲眼所见了。
她到底该不该相信他?
今天是潇妤澜的葬礼,难道他真的是这样薄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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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言以珩来到夏初晓这个院子。
夏初晓自顾自地吃早餐,不想叫他,也不想理会他的打招呼。
言以珩不知道,以为夏初晓是为潇妤澜的离去还在悲伤,他没看出来,她的悲伤之余还多了一丝愤怒。
言以珩的神色也不太好,自己坐了下来,和夏初晓一起吃早餐。
他给夏初晓夹了一块糕点,夏初晓把碗拿开,不接受他的。他只好放下来,劝慰夏初晓:“逝者已矣,不要太悲伤,我想她还是希望看到我们快乐地活着的。”
夏初晓白了他一眼,他确实活得挺快乐的,但在她葬礼的晚上风流快活她真的希望看到吗?
夏初晓默默地吃早餐,不想跟他说话。
之后,齐管家来报,说是买回了一棵松树苗。
早餐过后,他们往代王府的佛堂走去。
现在已经是春天,虽然昨晚飘了一点雪,但丝毫不会影响到万物复苏,枝丫上已经长出新芽,嫩嫩的,好像很脆弱,但其中却蓄含着一股巨大顽强的生命力。
夏初晓和言以珩在佛堂前挖了个坑,把骨灰撒进去,然后把小树苗栽下去,希望小松树能和代王府的每一棵树一起茁壮成长。
这里安静,这里有香火,这里能庇佑代王府平安。这里也是离他最近的地方,每个月初一十五他都会来。
妤澜,愿你在这里安息!
这棵松树是对你的纪念。
……
下午言以珩忙的时候夏初晓在代王府到处逛,路过他的三宫六院,引夏初晓注意的是他的那些姬妾们个个才艺都非一般。
有时候夏初晓听到优美的琴声从院子里传出来,有时候是诵读声,她还看见有人在高台上练舞,舞姿轻盈优美;也有人在亭子里作画,笔法娴熟。
不得不感叹,代王府后院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啊。
言以珩的女人们真上进,必须给她们点个赞。
难道是因为竞争激烈不得不各凭本事?反正,风气良好,像是一股清流。跟别人家那些整天闲着靠打扮靠算计以便上位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夏初晓轻轻笑了笑,他管理后院还真有一手。
晚上言以珩过来跟夏初晓一起吃饭。
看到桌子上都是素,言以珩皱着眉头说道:“破儿,你怀着孩子还为王妃斋戒,营养够吗?”
“也就只有几天在这里,不碍事,我多吃点便是。”夏初晓又多夹了一块豆腐。
言以珩也给她夹了一块,说道:“破儿,你第一次来代州,我本应该带你去出去逛逛的,奈何时间紧迫,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加之准王妃刚过世,想必你也没有那个心情,下次带你回来一定去玩。”
“是啊,我也没心情去玩。你忙你的吧,”夏初晓一点点慢悠悠地吃着碗里的饭,说道,“日夜操劳,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