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朵儿看着黎源朗的背影笑道:“没有想到大周还有这么有趣的人,只可惜我不能够多呆了,要不然,真好好好的跟你们玩一下!”
长孙靖惋惜的说道:“公主离开的很急吗?再过两天便是秋闱,我以为公主会很感兴趣!”
“你说的没错,我是很想参加,但是国中还有些事情,我打算明天离开!”骨朵儿说着,又看向沈婳,“斐哥哥就拜托你了!”
第二日沈婳先是看望了重病的老太太,之后便去见顾华生,直截了当的说道:“二叔已经向官府递交了诉状,请求重新分配财产,你打算怎么做?”
顾华生也是一筹莫展,叹道:“我倒不是在乎这些钱财,只是由此一来,宁江候府的名声还剩下多少?你的婚事也会为此受到拖累的!”
“父亲对二叔还有多少感情?”
提起顾华举,顾华生多少有些咬牙切齿:“这个混账,我对他不薄,他竟然鬼迷心窍要如此待我!”
“既然如此,父亲,前些日子,二叔虽然说要跟我们断绝关系,但是却只是口头说说而已,若是他不承认,也是没有办法的,语气跟他去官府打那劳什子官司,不如釜底抽薪,让他再也不是顾家的人,此事就交给女儿处理好了!”
顾华生急忙点头:“也好,此事就交给你处理,若是有不懂的问题,可与五姨娘讨论!”
“是,父亲!”
两人正说着,便是有下人禀道:“侯爷,大小姐,二小姐求见!”
“雪薇?”
“妹妹?”
“请进来吧!”沈婳对下人说完,又看了一眼还是有些错愕的顾华生,“父亲的脸色为什么不好?”
顾华生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你雪薇妹妹今时今日的地位了,陛下的赐婚圣旨已经颁布了,她如今便是将军夫人!我了解她的个性,不会息事宁人的,看来我们家室永无宁日了!你们姐妹本可以互相扶持的,没有想到……”
“若是雪薇妹妹能够理解到父亲的一片良苦用心便是极好不过的!”沈婳淡淡的笑道。
不一会儿顾雪薇便是进屋,一身的锦衣华服,珠环玉翠,神色桀骜的看着屋子里面的两人,冷笑道:“姐姐,父亲,好久不见了!不过你们大概不想见到我吧,你们大概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从白马寺出来吧!”
“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沈婳微微的笑着,对顾雪薇的挑衅有些不以为意,“妹妹能够提早从白马寺出来,如今更是贵为将军夫人,我们自然是为妹妹高兴的!”
“漂亮话少说!”顾雪薇冷笑了一声,“我没工夫跟你在这里虚情假意,不过,我曾经发过誓,我所有受过的苦,全部会加倍的还给你们,你们小心就是了!”
“妹妹说这话也不怕父亲会伤心,父亲时时刻刻都在为你担心啊!”沈婳笑道,顿了顿,又道,“不过,妹妹专程来一趟,不会单单是为了说着一番气话吧?”
顾雪薇眉头微微一皱,目光里面露出几分痛苦:“没错,我来是为了我母亲的遗体!”,她冷冷的看着顾华生说道:“既然你们不会母亲举办丧事,那么,就由我这个做女儿的来!”
“不是我们不为二姨娘举办丧事,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便罢了,当然这其中的一些原因,妹妹更定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二姨娘即便是错了一些错事,到她自杀的时候父亲也未曾将她休了,也就是说,她还是我侯府的人,那么妹妹将她接出去,似乎就不合乎规矩了!”
“留在府中,你们不为她举办葬礼,又不允许我将其接出去风光大葬,你们未免欺人太甚了!”顾雪薇生气的说道。
“规矩是先人留下的规矩……”
沈婳的话还有没有说完,顾华生便说道:“其实雪薇不必如此麻烦,你母亲的事情是我对不起她,她毕竟为侯府操持了这么多年,这样吧,她的丧事,父亲答应你,一定办的风风光光的!”
“父亲能够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顾雪薇说完,冷笑着挑衅的看着沈婳。
沈婳的眸子微微一眯。
顾雪薇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便暂时留在侯府之中,亲自操持母亲的丧事!希望我以前的院子还留着!”
顾华生显得有些高兴:“你能够回来住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你的院子都给你留着的,我会立刻让下人去打扫干净的!”
“劳烦父亲了!”顾雪薇冷淡的说完,便是转身离去。
顾华生有些尴尬的看了沈婳一眼,叹道:“要是你们姐妹和睦,以你们姐妹今日的地位,侯府振兴还不是指日可待!”
“父亲放心,我跟妹妹只是以前有些误会罢了!”
沈婳之后便是前来找五姨娘商议:“雪薇住回来之后,可能会为难你,你自己要做个心理准备!”
五姨娘的面上很是不平:“真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有这个命从白马寺出来!她回来就是为了示威不成?”
“不其然!”沈婳淡淡的一笑,“示威只是一方面,你今日是没有看到父亲对她的态度,看来父亲是打算利用她的身份,有意修葺两人之间的关系。”
“本来侯府只有你一个子嗣的时候,你与侯府的未来息息相关,将来你做的任何的决定都会得到侯爷的支持,但是现在顾雪薇横插一脚,侯爷想来会生出更多的顾虑出来了!”五姨娘说道。
“这正是我担心的,看来,日后父亲的行为只有靠你多看着了!”沈婳说道,“雪薇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商议,我今日找你还有一件事情,就是二叔二婶的事情,你去将全族有声望的人全部请过来,我要将二叔从顾家除名!”
“这倒不愧为一个釜底抽薪的好办法,我立刻去办!”
五姨娘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第二天顾家在京城里面有名有望的人便是被她请到了侯府之中。
当顾华举踏入的时候看到这么多人还得意了一下:“大哥,你请这么多人前来,是已经决定好重新分家了!早点如此不就好了嘛,害的我们如此的麻烦!”
二婶也跟在后面指手画脚的:“这一次顾家有多少我们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你们可不要再想糊弄我们!”
沈婳嘲讽的一笑,说道:“父亲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今日的事情便是交给我处理了!看来二叔二婶有些误会啊,今日请了这么叔伯前来不是为了重新分配家产的事情,而是为了状告你们夫妻不忠不孝,请各位叔伯处理一下!”
贺氏一听这话,立即跳脚:“顾雪凡,你不要反咬一口,明明是你父亲当年期满我们在先,我们不过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罢了!”
“雪凡怎么说也是侯府嫡女,你怎可直呼其名?”其中一位叔伯看不惯贺氏的嚣张,开口训斥道。
沈婳微微一笑,道:“无妨!其实这其中的是非曲直,相信各位叔伯自己会有判断的!今日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我们也是关上门说话,那么雪凡有话便直说了,第一点,顾雪锦与三王爷被三王妃捉奸在床,另整个顾家都颜面尽失,父亲当时就想要跟二叔断绝关系,但是顾念着兄弟之情,忍了!”
沈婳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的顾华举与贺氏,又继续说道:“当时老太太就被气病了,之后,二叔二婶非但不领情,反而是偷拿侯府的古玩古董,更是有意将先帝御赐的翡翠玉如意盗走,幸亏被我们发现了,若是玉如意失窃,整个侯府都将会为此遭殃!而二叔二婶当时便是扬言与侯府断绝关系对吗?”
顾华举反驳道:“我们做那些事情是因为被二姨娘蒙骗了,不知者不罪!还有,我说那个断绝关系的话,纯粹是一时的气话!”
“这些我们暂且不论!”沈婳继续说道,“当时老太太几次被气到上气不接下气,二叔二婶何曾去关心过一次?反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刺激她老人家,如今她老人家卧病在床,全是拜你们一家子所赐!老太太已经病成那副模样了,你们非但没有前来看望过,反而是要求重新分配家产,觊觎老太太的嫁妆,老太太还没去世呢,你们就想要她的嫁妆,难道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老太太气死之后再分配她的嫁妆?”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从来没有……”
沈婳不等贺氏说完,又接着说道:“你们觊觎老太太的家产也就算了,觊觎侯府的财产也罢了,你们居然还将主意打到了祭田与永业田上面,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族产,是不能够动的,若是动了也是全族人平分,但是若是没有了祭田,顾氏一族,也便是散了!你们夫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你……”贺氏只是咬牙切齿的瞪着沈婳,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们居然想要分祭田与永业田?”族长听完,也十分的生气,“简直是不忠不孝!”
“族长,各位叔伯,顾华举夫妇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不齿,其一,其女品德尽失,顾氏一族丢不起这个人,更是会影响顾家其他未出嫁女子的名声;其二,他们乃是父亲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居然听信谗言,偷取御赐之物,企图害侯府陷入深渊,乃是恩将仇报,吃里扒外;其三,身为儿子,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气老母亲,置老母亲的性命于不顾,只顾着觊觎老母亲的财产,简直就是财迷心窍,大逆不孝;其四,他们夫妻二人更是打族产的注意,企图分离顾氏一族,更是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简直就是置我们顾氏的名声不顾。雪凡以为,这样品行的,不适合留在顾氏一族,他的存在,只会为顾氏一族抹黑!”
“顾雪凡,你胡说八道,我什么啊,我只是想要讨回公道而已,而且,我也相信公道自在人心!”顾华生开始脸色难看的咆哮起来。
“公道自在人心?好个公道自在人心!族长,各位叔伯,这件事情相信大家心中都有了定论,至于如何处理,请诸位不妨商议一下之后给雪凡一个答案!”
顾华举瞪着沈婳,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顾雪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沈婳淡淡的一笑:“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