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也顾不得许多,抱着小兕子,急忙走开。
李泰看着石桌上的油条,突然道:“高明哥哥,你说,会不会是小兕子吃了这些油条,才得的天花?”
李承乾顿时面无人色。
刚走出一步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听到这话,也不由得回头望着桌上的油条,难道这是真的?
李世民来不及多想,抱着小兕子大步走去。
“青雀,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李承乾恐惧的望着李泰。
原本大家没想到这点,可小兕子偏偏在吃油条后得了,不由得让人怀疑。
还不等李泰答话,李承乾却已经认定,满眼愤怒。
李泰刚才只是随口胡诌,可此时却深信不疑,更是惶恐:“高明,你说我们也会不会得……”
李承乾吓得浑身发抖,他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两人视线一起落在桌上的油条上,他俩愤怒无比,突然走上前去,一下子将剩下的油条掀翻在地上。
李世民抱着小兕子,快步向立政殿奔去。
长孙皇后惊恐的跟在一旁:“二哥,你说,是不是真的油条……”
李世民心中慌乱,他也不敢确定,只能安慰道:“不要胡说!”
到了立政殿,李世民把小兕子放在床上,小兕子不住嚷道:“阿娘,窝好热,好痒!”
说着,伸手要去挠。
长孙皇后急得泪水在眼中直打转,忙捉住她的手:“别抓!”
一旦抓破,很容易留下永久性疤痕。
小兕子道:“阿娘,我是不是要死了?”
长孙皇后再也忍不住,泪水直流:“不是!小兕子不会死!”
“有耶耶、阿娘陪着,小兕子不会死!”
越说,脸上更是泪如雨下。
李世民急得在地上转来转去,脸色死灰。
这个时代,天花几乎是百无一活,两人心如坠进冰窖里。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动,十几个头发花白的太医们小跑着进来,为首的一人正是吴太医。
“吴太医,你快给小兕子诊断一下,到底是不是天花!”李世民急忙道。
吴太医等十多个老太医颤颤巍巍走到床前,看了看小兕子的面上肤色,又挽起一截袖子,只见皮肤下也出现一个个米粒大小的红点,正要破皮而出。
所有人都吓得连退几步,众人额头冷汗直冒。
天花传染率、致死率极高,一不小心众人都会传染。众人又下意识的连退几步,众人不住的抹着额头的汗水。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恕老臣无能罪,公主殿下的确得的是天花!老臣医术不高,无法治疗这种恶疾!”
“殿下这是刚开始要发病,明后日,恐怕就会全是长出水泡、丘疹,再过四五日,皮肤就会溃疡、破烂……”
“老臣只能开些草药,也许能够对公主殿下症状有些缓解,但恐怕……”
刚才李世民、长孙皇后还只是怀疑,此时确定,更是心头死灰。
“废物!一群饭桶!”
李世民忍不住怒吼。
“吾等无能!”吴太医等人吓得急忙跪地求饶。
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能够治疗的方法,天花几乎被视为恶鬼索命,能不能存活下来,一切看各人运气。
依照吴太医所言,小兕子只不过还有六七日可活,如果上天垂青,能够侥幸逃过一劫,留下小命,否则,就一命呼呜了。
寝宫内那些服侍的宫女、太监们听到这消息,不由得都吓得脸色大变,众人都吓得不住后退,离小兕子远远的。
李世民一看众人反应,更是怒不可遏。
这时吴太医又忍不住道:“陛下,娘娘,最好把所有人等都撤离出去了只留几人服侍,把小兕子公主安排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
“若是在这宫内,人来人往,一旦有人感染了,只怕整个皇宫都要……”
“老匹夫,闭嘴!”李世民大怒。
虽然他知道吴太医说的是实情,但从感性上,绝对不想听这些话。
那些宫女们听到吴太医这番话,更是又向外退出几步。
长孙皇后更是泪水直流。
小兕子多少已经能听懂话了,低声叫道:“阿娘,窝是不是要死了?窝不想死……”
长孙皇后一听,更是忍不住痛哭,她背过身子,害怕小兕子看到,安慰道:“小兕子,不是!他们乱说的,别当真……”
李世民怒气冲冲望着众人,吼道:“一群废物,你们想法治好小兕子,否则,小兕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让你们陪葬!”
他虽然想做千古明君,但事关女儿性命,他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吴太医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吾等实在无能……”
“除非,能够找到孙神仙,也许能够救治小公主!”吴太医突然眼睛一亮。
众人立即纷纷附和:“对对对!只要找到孙神仙,公主一定药到病除!”
“孙神仙?”李世民道,“可是,孙神仙神龙见首不见尾,上哪里去找他?”
孙思邈被大唐人成为孙神仙,他去年曾经进宫给长孙皇后治疗气疾,李世民对他印象非常深刻。
“你们先开一些药,稳定主小兕子病状!来人,吩咐下去,命人去寻找孙神仙!”
吴太医等人急忙领命开一些草药,做成药浴,给小兕子擦拭身体,也许能够缓解天花彻底爆发的时间。
李世民转头吩咐王德,王德正要出去传命,这时突然说道:“陛下,老奴刚才吩咐小的出宫买油条时,一些小太监说,他们刚才看见一个老者身影,很像老神仙,但不敢确定!他们也不敢上去打扰!”
“真的?那可太好了!”李世民大喜,“他们是在哪发现孙神仙背影的?”
“当时看孙神仙向东市的和善堂药铺走去!”
“快命金吾卫、城防司所有士兵以和善堂为中心,寻找孙神医,找到的,奖赏一千两,不,一万两黄金!”
“是!”王德急忙出去传令。
和善堂是东市比较有名的药坊,孙思邈和药房掌柜李神医算是师徒关系,孙思邈传过他几个药方,他偶尔进城,有时就到和善堂转一圈。
外面,房玄龄、杜如晦、秦琼等人得知消息,都已经赶到了。
众人都忧心忡忡的议论:“什么?小公主得了天花?”
“这是真的……这可如何是好?”
“公主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