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尽过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职责么?在小鱼鱼和孩子们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
水流声在耳边“哗哗”地响,战熠聪的脑海里却只有这一句。
陈景浩说的没错,小鱼怀胎十月,他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屈指可数,她生孩子时,他不在,她被两个小魔王折磨的夜夜不能睡觉时,他不在,孩子说第一句话,他不在,孩子迈出第一步,他不在,孩子第一天进入幼儿园,他也不在,宝宝们的每一个生日都是她一个人陪着度过的,他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更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
他以为和顾晓愚结婚,能给她最好的宠爱,却连普通夫妻最基本的陪伴都没能给她,还一次次把她拉进危险中,这真的是他想要的么?
从进浴室,战熠聪的脸色便一直阴沉着,顾晓愚却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一颗心都在紧张着,像小鹿一样。
虽说战熠聪没穿衣服的样子,她见过也不是一两次,可是吧,现在毕竟不是以前,就算是以前,两个人坦诚相见的次数也是有限的,而且每次顾晓愚也都会害羞,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战熠聪坐在凳子上,顾晓愚扭捏着,一直站在他的身后,拿着花洒,给他冲背,一边冲一边用毛巾擦拭,冲啊冲,擦啊擦,冲啊冲,擦啊擦,不知不觉半个点就过去了,可她的毛巾一直就在某人后背那不足半米的肉板上晃悠,都没挪过地方。
“我的背上有很多灰么?”沉默已久的气氛突然被打破。
顾晓愚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我的背上有很多灰么?”战熠聪冷着声音重复。
“没有啊。”顾晓愚不走心地说完,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原本就红热的脸颊不由更加灼热。
“没有灰,你一直在擦什么?”战熠聪转头看她。
浴室里氤氲着潮湿的水雾,热气翻腾下,顾晓愚一张白皙水嫩的小脸,像被雨露打湿的蜜桃,水润润的,连唇色都比平时更加红艳水嫩,清澈的眸子也染了一层迷离的水雾,身上轻薄的蚕丝裙被水打湿后,若有若无地粘在身上,透出里面优美婀娜的线条,头发也有几缕湿哒哒的贴在脸上。
这等“风景”竟看得战熠聪一呆。
不得不说,如今的这条鱼比起四年前青涩的模样更有韵味了,女人姣好柔媚的韵味,也是最能勾起男人某些欲望的韵味。
顾晓愚怕看见不该看的,所以头一直压得很低,而且目不斜视地盯着战熠聪的后背,根本没注意到他正仰着头看自己,还在专心致志地擦背,样子很可爱。
战熠聪的唇角不自觉的攀上一丝笑意,冰山一样的脸,总算有了些温度。
“你是打算给我擦一晚上背么?”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讥笑。
大概是幻觉吧,顾晓愚竟然觉得还有些温柔,
听出声音的方向不对,她抬头,正对上他盯着自己的目光,那目光像带火,看着她哪里,她哪里就发烫。
“后面马上就洗好了,前面,一会你自己洗一下。”顾晓愚只是想把目光移开,却不小心看见了不该看的,顿时眼睛一辣,赶紧闭上,关键是她还丢脸的叫出了声。
这倒是和四年前一样。
战熠聪唇角的笑意渐深,在那只柔软滑嫩的小手要抽开时,迅速将她捉住,顾晓愚挣扎,幅度稍大,便扯痛了他的伤口。
见他神色异常,她赶紧放弃挣扎,白嫩的小手在他的掌下,从肩头,一直划向胸口。
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顾晓愚就感觉那手下的肌肤像是会发烫,烫得她浑身都难受,烫得她有些口干舌燥,心烦意乱。
“该洗前面了。”该死的,战熠聪竟还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只是漆黑的眸里若有若无,闪着璀璨的光,像是在诱惑。
顾晓愚最受不了的就是这双眼睛,被看得心神一荡,鬼使神差地点头,点完又摇头。
“前面你自己洗。”说话的时候,她甚至不敢往下看,故意把视线移到稍微高一点的地方。
又拽了拽手,战熠聪不放。
“我有伤,洗不了。”明明是在耍无赖,偏偏说得那样义正言辞。
顾晓愚翻白眼,把花洒递过去,“你自己拿着冲冲就可以了,有什么洗不了的。”
在她看来洗前面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战长官好像并不这么认为。
“花洒太重,我拿不动。”瞅瞅,这不要脸的劲!
晓愚真想摔门走人,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怎么说,老公也是她自己选的,她眼瞎,她眼瞎!
“你在怕什么?”战熠聪拿不动花洒,可抓着她的手劲可是不小,顾晓愚挣了好几下,也没能挣出去。
“我什么都没怕。”她嘴犟。
战熠聪虽然是坐着的,可个子高,顾晓愚穿着平地拖鞋,两人的高度倒也不会差很多。
“你是怕看见……嗯?”他意蕴深长地看着她。
最后一个字故意拉长了尾音语调上扬,淡淡的薄荷气息似有似无地撩过她的耳廓,磁性的男音缱绻着迷离如幻的水雾,染了一片缠绵。
怕看见什么不言而喻。
顾晓愚被这么一问,也不知怎么想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去,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心脏狂烈地跳动,简直要跳出来。
战熠聪却仍旧用一种挑事的眼神在看她,分明就是在嘲笑。
顾晓愚恼羞成怒,直接把花洒开到最大,浇上去,帮某人灭火,她就是恶作剧,还带着埋汰了某人一句,“就你身上那几两肉,我早就看腻了。”
结果,悲剧了……
因为一时的口舌之快,顾晓愚直接在浴室里被里里外外吃了个干净。
丫的,到底是哪个鬼说的,身上有伤,连拿花洒的力气都没有,他分明是身体壮如牛,好不好?
当顾晓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她谁也没扶,就扶的墙,心里默默把战熠聪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