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线索都没有?”秦瑟闻言,都有些意外了。
徐知府沉声:“确实没有线索,无论是珍宝阁的伙计,还是邬安的邻居,以及老家的父母和亲属,都不知道邬安和什么人有来往。珍宝阁的活计还说,邬安老实本分,平常就是家里和铺子两头跑,一不吃酒二不好赌三不风流,是个很好的东家,身边的人也有限的很,只有铺子里的伙计和来往的客人,什么可疑的,他们皆口称想不到。”
“那倒是没办法了。”秦瑟猜想过,可能查不出来,却不想一点线索都没有。
看来指使邬安把两支凤凰金簪卖给沈家的人,倒是有些没事。
若不然,正常人只要有行动,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哪有什么都查不出来的?
徐知府神色郑重:“查到这,一点线索都没有,便是本官有心也无力,却是查不下去了。”
“劳烦徐大人忙活了这几日,我该想到的,那人能让邬安自尽,也有办法抹去踪迹。大人就不必再劳心费神,就按照自尽一案判下去吧。”秦瑟温声,她知道但凡是那人刻意抹去了踪迹,但凭府衙的能力,再查都是枉然。
看来那凤凰金簪和她手中得到的那枚匕首,都得她自己查下去了。
徐知府这次来,确实有想和秦瑟说无法再查的念头,听闻秦瑟这么说,他便顺势而下:“那就只能先这样了。对了,我家夫人过两日便会回来,前日来信中与我说,要让我多留姑娘两日,有话想跟姑娘说。”
秦瑟知道那天她见过徐夫人之后,徐夫人第二天就回了京,却不想这么快回来,“夫人回京怎么没在京中多住几日?”
“她说是有事,急着赶回来,却未曾提起是何时,在下只恐信中不方便提及,便也没问。”徐知府提到徐夫人,眉眼都柔和起来。
秦瑟点点头:“既然夫人很快就回来了,那我就在这等一等。”只不过,她也不能干等。
柳雪娘的魂魄,还在她这里净化,这两日就可以送去轮回了。
而柳家那边也来人催了几次,要去迎柳雪娘的尸骨回来。
现在顾浩才死了,柳家那边迎回柳雪娘尸骨的心思,只怕会更重,不日又将来催。
秦瑟打算今晚送走柳雪娘的魂魄,明日正好与柳家回花神镇迎回柳雪娘的尸骨,待这些事处理的差不多,徐夫人大概就回来了。
不过这些没必要告诉徐知府。
徐知府闻言,便道:“劳烦姑娘了。眼下没旁的事,在下便先回府衙,处理邬安一案,邬安的家属日前也到了浔阳城,近来闹着认尸,事务繁杂还得处理。”
“既如此,我就不留大人了,大人慢走。”秦瑟点点头,想着徐知府也忙,便起身福了一礼。
徐知府抱了抱拳,这才转身离开。
叶文府知道徐知府要走,便和叶夫人一道送了徐知府出去。
秦瑟则径直回了大厅。
看到秦瑟回来,谢桁便走上前来小声问道:“他找你所为何事?”
“事关柳家。”秦瑟道:“顾浩才死了,徐知府怀疑是柳家人做的,又以为我是柳家的人,便来问问我。”
至于凤凰金簪和匕首一事,秦瑟没有告知谢桁。
谢桁闻言,蹙眉道:“他怀疑柳家,为何牵扯上你,难不成他怀疑是你不成?”
“现在都说开了,没事了。”秦瑟不甚在意地笑笑。
谢桁却道:“你往后还是少和官府掺和吧。”
秦瑟看得出来,谢桁真的很抵触她和官府来往,她原本以为,是因为她的出身,但如今她好歹是谢桁的媳妇,谁也说不得假,怎么谢桁还那么担心抵触?
秦瑟望着少年那微微蹙起的眉眼,心中有疑,却也没有直接问,而是笑呵呵地应了一声:“知道了,我有分寸的。”
谢桁点点头,这时叶心兰正好走过来,两人就止住了话题。
叶心兰走到近前,朝秦瑟和谢桁福了福身,道:“姑娘,柳家来人想求见姑娘。”
“柳家又来人了?”秦瑟挑眉,这几日柳家不停派人来,看来真是心急了。
叶心兰点头:“是,来的是一位如姨娘,说是要亲自见姑娘一面。”
听闻是如姨娘来了,秦瑟就知道,又是奔着柳雪娘尸骨来的,她便问道:“那位如姨娘在哪儿?”
“我让人先将她请去了偏厅。”叶心兰听闻是柳家的人,又是一位姨娘,也不好阻拦,毕竟柳家是做官的,官宦人家的姨娘,比一般人家的正室夫人还要有脸面,且柳家派人来过多次,她就让人先带着如姨娘进来,再来请示秦瑟。
秦瑟福身道:“有劳叶姑娘了,我这便去看看她吧。”
叶心兰便让丫环给秦瑟带路。
秦瑟到达偏厅的时候,如姨娘正坐立难安地站在偏厅之中,来回踱步。
看到秦瑟过来,如姨娘便连忙走过来,“姑娘可算是来了。”
“姨娘又是为了柳姑娘尸骨一事来的?我正要与姨娘说……”秦瑟张口便要说话,但话还未说完,如姨娘便急忙打断道:“不是,我是为了顾浩才的事来的。”
秦瑟一顿,“姨娘是知道,徐知府方才来了叶家?”
如姨娘点点头:“正是。”她急切地道:“姑娘,是你动的手吗?”
闻言,秦瑟挑眉,“不是柳家动手杀的人?”
她一直以为是柳家动的手,但听如姨娘这意思,凶手另有其人?
如姨娘亦是错愕,“不是姑娘吗?”
秦瑟无奈地道:“我和顾浩才算不上仇怨,指证他也只是为了求个真相,为何要动手杀他?”
“妾以为徐知府来找姑娘,是查到了什么证据,才来寻姑娘的……”如姨娘垂了垂首,神色之中略见一丝尴尬。
秦瑟蹙眉:“柳二爷那天的意思,不是不想放过顾浩才吗,真不是柳家动的手?”
如姨娘忙道:“千真万确不是我们家动的手。我家官人是有那意思,但我们是想他出了岭南道之后再动手,那样隔得远,不容易留下线索,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是以今日听闻那顾浩才死了,官人和妾都很是意外,只以为是姑娘做的,怕徐知府来找姑娘麻烦,才急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