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顾蒙开口说道:“不是自己的身体,所以现在那只鬼和这具身体正处于一个融合的状态,所以有时候会让人产生一种不协调的感觉。这一点,唐夫人您应该有所察觉才是。”
不协调的感觉……
唐夫人颓然的靠在沙发的椅背上,半晌,似是消化完了这个事实,她扭头看向顾蒙,目光灼灼,紧张的问道:“如果顾小姐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家唐知呢,我家唐知还好吗?他……”
他没有被这只鬼所害吧?
顾蒙似是明白她的想法,也没卖关子,道:“目前来看,唐知的魂魄还好,不过再过个个把星期,那就说不定了。那只鬼占了他的身体,也在吞噬他的魂魄,等到他的魂魄被那只鬼给吃了,那时候,他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顾小姐!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唐知啊!”唐夫人的眼眶一瞬间就红了。
原先以为一切事情都解决完了,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结束,现在她家唐知的身体还被一只鬼给占去了。
“怪不得我最近总觉得唐知有些奇怪,我还说他是因为那个女鬼的事情,受到了打击,所以性格才有所变化。”有些事情,不去想自然没问题,可是一旦有了怀疑,很多事情现在看起来就十分奇怪了。
“他以前从来不吃土豆,也不吃芹菜的,可是前两天,他竟然吃了芹菜饺子。”
唐夫人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她心里有些后悔,道:“我怎么没有早一点发现呢?”
许心茹连忙安慰道:“这不怪您,谁又会往这方面想呢?”
尤其是元一将那只女鬼给驱除之后,他们心里更加没有怀疑了。就算发现唐知身上有什么变化,也只觉得他是受到了打击,性格自然有所改变了。
要不是昨天被顾蒙碰见了,那只鬼大概最后会吞掉唐知的魂魄,占据他的身体与记忆,也占去他的身份,彻底的成为“唐知”。
想到这,唐夫人心里更觉得后怕。
“顾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家阿知!”唐夫人看向顾蒙说道。
两百万啊……
顾蒙脑海中闪过七位数字,面上平静的点了点头,道:“我自然会救他的。”
不仅是有两百万,救人这种事情也算是好事了,那肯定也是有功德的。
*
到了四点半的时候,唐知就下班回去了,作为公司的总经理,唐家的大少爷,他又有钱又有颜,公司里不少女孩子对他芳心暗许。
可惜,唐知这个人向来不解风情,对待扑上来献殷勤的女性员工向来不假辞色。
逗弄了一下自己的漂亮秘书,唐知一边坐电梯下楼去,一边想着以前的唐知可真是一个不会享福的人,这么漂亮的女秘书竟然就这么放着。
不过好在,现在他是唐知,那么那个漂亮的女秘书,他正好近水楼台。
唐树人晚上和人有约,所以只有唐知一个人驱车回去,不过回到家他就听见家里的佣人说家里来了客人。
“妈,我听说家里来了客人?”一边往客厅里走,他一边说道,等说完,已经看见了客厅里的人。
除了唐夫人之外,便是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其中许心茹他是认识的,倒是她身边的那个女孩子。
唐知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然后表情慢慢的变得有些僵硬,想也没想的,他转身就想离开。
很危险!
他从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模样有些丑陋的女孩子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头皮发麻的危险。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孤魂野鬼,这么多年,他能保证自己没被其他的孤魂野鬼给吞噬,靠的便是这种直觉。
而现在,这种直觉告诉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咻咻咻!”
三道金色流光闪过,“唐知”往前跑的动作猛的一顿,他看着贴在墙壁上的三张符,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唐知”转过头来,扯唇笑了一下,道:“妈,这位小姐是谁啊?她这是想做什么?”
顾蒙还没说话,唐夫人就忍不住了,她怒道:“你这孤魂野鬼,别叫我妈!”
闻言,“唐知”的表情一变,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他往后退了两步,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被唐夫人看出来自己不是唐知了。
顾蒙抽出一张黄符来,整个人对于抓鬼这件事情显得十分的兴致勃勃,在她眼里,眼前的这只鬼不是鬼,而是行走的超偏,价值两百万的。
“唐知”扭头看了贴在门上的黄符,符上用鲜红色朱砂绘着古怪的纹路,鲜红色的纹路透着一种骇人的气息。
“等等!你们不能杀我!”“眼看顾蒙就要动手,唐知”急忙开口,他说:“你们要是对我做什么,我立刻就把唐知给杀了!”
唐夫人表情大变,下意识的道:“不要!”
见她这么紧张的样子,“唐知”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他道:“你们只要不对我出手,我就不会伤害他,不然我也不介意鱼死网破,在被你们抓住自己,我就先把他给弄死!”
顿了顿,他又换下阴狠的表情,道:“只要你们放我走,回去我就把唐知给放了,把身体还给他。”
“顾小姐!”唐夫人立刻去看顾蒙。
“要是放了你,你下一秒要做的怕就是直接吞了唐知的魂魄,让自己彻底融合这个身体,你以为我会给你这样的机会?”顾蒙微微抬了抬下巴,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冰冷的不屑。
说完这话,不等这鬼反应过来,她已经伸出手去,双指向上并拢,微微一勾。
“嗤~”
轻微的声响响起,“唐知”猛的扭过头,就看见两条光线直接朝着他冲了过来,他一转过头去,那两道光线从他的眉心处直接钻了进去。
“唐知”的额头上出现了两个红色的符文,像烙印一样烙在上边的一僵。
而在他后边的墙壁上,两张光秃秃的黄色符纸轻飘飘的落了下来。符纸上干干净净的,上边用朱砂绘下的符文竟消失不见了。
“啊!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