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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家现在是墙倒众人推,四面楚歌,以前靠着傅家,其他人总要给几分薄面,现在靠自己求人办事。
  太难。
  点头哈腰,陪酒奉承,人家背地还笑你像条狗。
  父辈结的恩泽,所以他一出生,就等于背靠大树,现在让他独自打拼,他已经心力交瘁,险些崩溃。
  “老爷。”女佣站在门口,伸手,怯生生指了一下屋里站着的人。
  程国富打了个酒嗝,面色潮红,呼吸吞吐,都是一片酒色浊气,熏人得很。
  他眯着眼,盯着段林白,“……段公子啊,您怎么会来这里啊。”
  他抹了把脸,舔着老脸走过去,卑躬弯腰,“您快坐啊。”
  段家那是他二三十年来都想讨好巴结的对象,此刻程家陷入窘境,段林白送上门,程国富那姿态,恨不能跪着给他提鞋。
  “你们家这沙发我是不敢坐,我怕回头令公子该找人揍我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天一哪儿敢啊。”程国富喝了酒,虽然脚步虚浮,但理智尚存。
  段林白笑得无害,“他今天就派人去我家商场,对我的顾客意欲不轨。”
  “这怎么可能?他一直在家,老老实实的,这其中想必有些误会。”程国富瞪了一眼自家儿子,将他扯到段林白面前,“你和他说,这是不是误会。”
  “误会个屁!这事他刚才自己都认了。”段林白笑得轻蔑。
  “找了五六个男人,想去搞人家小姑娘,还偏偏是在我家地盘,这如果出事……”段林白嘿嘿一笑,“你们程家是故意挑拨我们两家关系是吧。”
  “那个宋风晚?”程国富一听是她,再回头看程天一。
  自己生养的儿子,脾气秉性他很了解,睚眦必报,找宋风晚报复,他还真干得出来。
  “爸,我不想挑衅他,真不是,我就是……”
  程国富不给他解释,抡起巴掌就狠狠抽过去,“段公子都找到这里来了,肯定是证据确凿了,你还狡辩!”
  “我早就告诉过你,别再去碰她,招惹她,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
  “爸——”程天一生平第一次被自己父亲抽打,直接懵了。
  “给我道歉!”程国富因为家里的事窝火数日,程天一经历之前的事,还不吸取教训,他气急上火。
  程天一咬牙,像是在抗议。
  “养你这么大,你没给我争过光,就知道惹是生非,你是要把整个程家都葬送进去,才甘心嘛,给他道歉,求他原谅。”
  程国富是真的急了,傅家已经这般,可能念着交情,不帮扶,也没落井下石,段家要是横插一杠,他们程家就真的完了。
  “别,令公子道歉,我受不起。”段林白轻笑,“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事,是想请教程小姐的。”
  程岚本以为没她什么事,就安静站在一边,殊不知段林白不按常理出牌,话锋一转,就对准了她。
  她心头大骇。
  “小岚?”程国富此刻脑子疼得要命。
  “程岚,你说一个人心肠得有多么恶毒,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做出那般下作腌臜的事!”段林白见不得人用损招,说话也不客气。
  “在云城那次,还没吸取教训?”
  “都说树无皮难活,人无脸难存,我看你是真的没皮没脸。”
  “段公子,说话要客气点!”程岚呼吸急促,她显然比程天一冷静多了,“擅入民居,殴打我弟弟,现在还对我口出恶言,你别以为家里有点臭钱,就能只手遮天!”
  段林白被她数落,反而一笑,“继续说。”
  “我是搞新闻的,你就不怕我马上会找人曝光你。”
  “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去警局说话,让警察公断,仗着有背景,我们得罪不起,来我们家颐指气使,欺负我弟弟算什么本事!”
  这种情况,还给他诡辩?
  段林白真想反手给她一巴掌。
  “爸,他就是故意来搞事情的,这是我们家,不是他肆意撒野的地方,您好歹也算是他的长辈!”程岚开始给程国富洗脑。
  程国富原先也是极要面子的人,听了这话,又喝了点酒,神智摇摆。
  “我女儿说得不错,凡事讲证据,什么事都不能凭你一张嘴。”程国富吐着浊气。
  自己儿子被人堵在自家责难,他的颜面也荡然无存。
  段林白哭笑不得,这一家脑残,这是准备要把他扫地出门?
  他刚开口的时候,门外传来声音……
  “程先生说话,真是好大的气派。”
  段林白乍一回头,直接朝傅沉跑过去,“傅三,这家三口人,合起伙来欺负我!”
  身后紧跟着的商场经理,险些凭空摔倒。
  我滴乖乖,谁有本事欺负你啊。
  ------题外话------
  哈哈,段哥哥,就算三爷来了,您也别这么萌啊,上啊……
  段哥哥:口渴了,我需要喝点水
  三爷:……
  ☆、143 她的滋味儿,能让人发疯(5更)
  程岚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心头狂跳。
  她第一眼见到傅沉,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
  初初见他那会儿,她刚从乡下上来,跟着爷爷去傅家走动,当时傅沉正和傅老对弈,十岁模样,已然有大家风范。
  她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宛若天神般的人物,当时就失了心魂。
  只是那时候年纪小,即便喜欢,也不敢说,直至后来傅沉出国回来,想和傅家联姻做媒的人不胜枚举,程家那时候也今非昔比,她才咬了牙,开始对他穷追猛打。
  他喜欢穿深色对襟长衫,抑或是称体精良的西装,像今天这般穿着,她还是第一次见。
  虽然是西装,却不如寻常那般工整,袖口挽起一小截,领口微微敞开,隐约可见一小段脖颈,略显瘦削,寒风窜入门里,将他衣角鼓得猎猎而动。
  凛冬的风,凄冷凌厉,将他头发吹得随意翻飞,狂野肆意。
  神色如常淡薄,只是眉眼间的萧瑟冷峻,凉薄如冰。
  以前是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现在透着狂妄。
  她心脏不受控制得跳动,眼神定格在他身上,就再也无法挪开半分。
  “三爷?”程国富揉了揉眼睛,酒精作祟,他口齿不清,看着傅沉,神智都有些模糊。
  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傅三,这一家人真是太不要脸了,还特么贼喊捉贼,要把我扔出去!这么冷的天,我就穿了这么点,这是要谋杀我啊。”段林白叫嚣着。
  “是你自己闯进我们家,你……”程天一捂着脸解释,撞到傅沉的眼,身子觳觫,筛糠般颤了两下。
  他不曾忘记,那个晚上,这个男人说要断他双手时的狠戾。
  语气冰冷彻骨。
  “三爷,您这……”程国富搓着双手,想要谄媚讨好,却又如从下口,
  傅沉偏头看了眼紧跟过来的商场经理,那人立刻叫保安将抓住个一个记者拖上来。
  程岚视线片刻不离傅沉,直至看到那个记者,心跳骤停,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
  “……真的和我没关系,我都和您说清楚了,都是程岚给我的消息,她说万宝汇那边有大新闻,让我们去守着……”
  “你在胡扯什么!”程岚抵死不认。
  “真的是她!十点多给我打电话,我带了几个人过去,然后就看到两个小混混试图猥亵一个小姑娘。”
  记者不傻,程岚如果不认,这黑锅只能自己背。
  他哪儿敢开罪傅三爷,肯定什么都据实相告。
  “胡说八道!三爷,你别听他瞎掰,我又没有预言功能,怎么会提前预知会发生些什么。”
  傅沉挑眉看他,眸深若海,幽邃,透着杀机。
  “你确实没能力提前预知,但你可以撺掇你弟做这个事,他没什么脑子,听你挑拨,找人滋事,如若事情得逞,你再借媒体的手,趁机曝光。”
  “对一个女生来说,被人非礼猥亵,甚至有人羞愧抑郁自杀。”
  “媒体再口诛笔伐,大肆宣扬,程岚?你是想要她万劫不复?”
  傅沉字句温吞,一字一顿,咬得异常清晰。
  “三爷,不是的,我……”
  “手段之恶毒,令人发指。”傅沉语气平静,却又透着迫人的强大气场,扑面而来……
  程岚浑身血液凝结凉透,紧紧攥着手指,“光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能认定背后的人是谁?”
  “我这里有录音的,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录下来了!”那个记者再次跳出来。
  “我们这些人没权没背景,我也怕被人当靶子,所以我自己留了一手,就在我手机里,我可以拿出来对峙的!”
  记者仓皇摸出手机,手指颤抖,半分多钟才解开屏幕锁,放出录音内容。
  “……万宝汇,独家新闻,你只要去那里等着,我保证这则新闻能让你赚足眼球。”程岚声音传来,还透着幸灾乐祸的笑。
  “这人嘛,就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某个富家小姐,网友肯定感兴趣。”
  “你自己就是做新闻的,不给自己报社,你把消息透给我?”那个记者的声音。
  “因为会牵扯到傅家,你也知道我们两家有交情……”
  那个记者低低笑着,“多少钱?”
  很多新闻买卖,都是明码标价的。
  “我不缺钱,你把这事儿办好了,回头请我吃顿饭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