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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会。”宋风晚沿着床边坐下,心虚的心脏猛跳。
  她昨夜回来,确实看了一会儿书,后来犯困就睡了,半夜口渴难耐,下楼喝水,这才……
  “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下午回去。”乔西延说得漫不经心。
  其实昨夜醉酒,他完全可以多睡一会儿。
  可是清晨5点,隔壁就传来木鱼与诵经声。
  喋喋不休。
  吵得他脑壳儿疼。
  恨不能踹开怀生的房门,将他胖揍一顿。
  其实乔西延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十几岁时,年少轻狂,也是个行为乖张的,虽然从小拿刻刀长大,真正对这门手艺感兴趣,还是在十六七岁时候,醉心雕刻,十分磨人性子。
  他的脾性也是那时候才内敛起来。
  这小和尚若是碰到以前的自己,非把他扔出窗户。
  “下午?”宋风晚咬紧嘴唇,心底咯噔一下,“表哥,今天是圣诞节。”
  “西方人的节日有什么可过的?再说了,又不是只有京城才过圣诞。”乔家传统,除却传统节日,外国节日是一概不过的。
  “可是……”宋风晚低头盯着自己的拖鞋,“下午出发,得多久才能到家啊?”
  “晚上七八点吧,姑姑说等我们吃饭,吃了饭就能休息,还有四天考试,你也能好好复习冲刺。”
  云城的艺考时间,恰好排在了元旦节之前,各省份不同,有地方艺考都已落下帷幕,云城算是迟的。
  “那你和三爷商量了?”
  乔西延忽然挑眉,英气冷秀的眉头,微微一拧,看着宋风晚的时候,眼神审度中,透着一丝打量。
  “你……”宋风晚被他看得后背发凉,“你这么看我干嘛?”
  “前几天就和他说了,最近会回去,具体时间,我们定就行,和他商量做什么?”
  宋风晚差点忘了,自家表哥素来是个我行我素的人。
  “再说了,我接你回去,与他有何干系,回头亲自去和他道别就好,难不成他不让我们走,你还不回去考试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宋风晚手指绞在一起,她家表哥也太犀利敏锐了。
  “方才我就想问,你嘴巴是怎么回事?一夜睡醒,怎么肿了。”乔西延挑眉。
  宋风晚呼吸紊乱,心跳砰砰作响,几近要撞破肋骨……
  “我昨夜起来喝水,脑袋晕乎乎的,不小心被热水烫到了,舌头都要烫掉了……”她飞快的扯了个慌。
  昨晚……
  宋风晚他的舌尖曾深入自己口腔,咬了一下自己舌头,她头脑发麻,心悸不止。
  “以后小心点,行了,你赶紧收拾东西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吃了中饭我们就回去。”乔西延知道自家表妹乖巧,压根想不到她会骗自己。
  乔西延一走,她身子松弛,伸手捂住脸。
  要命了……
  怎么一直在想那件事啊。
  宋风晚,你怎么会这么下流。
  **
  宋风晚将东西简单收拾一下,装箱打包,才温吞得往楼下走,生怕遇到傅沉。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不知如何面对他。
  待她心烦意乱的走到楼下时,年叔才和她说,“三爷带怀生去学校办理手续了,估计中午回来。”
  “嗯。”宋风晚扯了扯衣服,松口气之余,还隐隐有些失落。
  “晚晚,收拾好了吗?”乔西延下楼时,仍旧穿着那日过来时的长风衣,冷冽清瘦,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冷意。
  宋风晚点点头,她来时带的东西就不多,压根不需要收拾什么。
  “待会儿要去拜会傅老和老太太,你现在就跟我出去吧,买点东西,就直接过去。”乔西延和年叔打了招呼就往外走。
  宋风晚回屋拿了自己的包,就跟他出门。
  这一路上总是有些心不在焉。
  这几年圣诞节的节日气息越发浓厚,街上热闹非凡,她却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
  傅家老宅
  乔西延和宋风晚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忠伯领着他们进去,还一个劲儿说,“不用带礼物,这也太客气了。”
  “应该的。”乔西延仍旧是一副冷脸。
  两人进屋后,才发现,傅家有客人。
  “呦——宋妹妹。”段林白笑着从沙发上跳起来,“你怎么来了?”
  “傅爷爷、傅奶奶好。”宋风晚先和两位老人打了招呼,才喊了声,“段哥哥。”
  客厅里除却这三人,还有个她并没见过的中年男人,成熟稳重,鼻子嘴巴与段林白有几分相似,他俩又坐在一起,肯定是他父亲了。
  “叔叔好。”
  “嗯。”那男人点头应了声,看着自己儿子傻乐呵的模样,多看了宋风晚两眼。
  段林白虽是自来熟,对异性却不甚热衷,就会打嘴炮,过过嘴瘾罢了。
  “你说你俩人来就行了,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啊。”老太太拉着宋风晚坐到自己身边,“我就感觉,你才刚来我们家,这怎么就要走了,我还真是舍不得。”
  “我有空会来看您的。”宋风晚笑着。
  “你们这些孩子,就爱说这种话糊弄我,都说常回家,又都忙得要死……”
  宋风晚讪讪笑着。
  “待会儿你和西延就留在这里吃饭,我让人和老三说一声。”
  宋风晚此刻提到傅沉还心乱如麻。
  老太太说什么她就点头应着。
  乔西延则坐在傅老那边,两人聊天的话题,无非又是针对他父亲而已。
  宋风晚看着对面的段家父子,压低了声音靠近老太太,“傅奶奶,您还有客人,要不您先招呼他们?”
  让人家干等着,怠慢他们总是不礼貌的。
  “不打紧,我们两家太熟,一家人一样,不在乎那些。”老太太握着她的手。
  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孩子是真懂事,傅聿修这个没福气的蠢东西,三言两语就被一丫头给哄骗了,以后有他受的。
  “对了,西延,你来得倒是巧了。”老太太忽然想起什么,冲着乔西延一笑。
  乔西延陡升一股不好的预感。
  “小白过来,是商量相亲的事,我给他物色了不少好姑娘,你正好跟着一块看看,要是有合适的,等你有空过来,我安排你们见见。”
  乔西延嘴角霎时僵硬,“我住吴苏,怕是不太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啊,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你想来,这不三五分钟就能搞定的事嘛。”
  “这以后要是成了,人家可能并不愿意跟我回去?”乔西延总是想找理由搪塞过去。
  “这事我肯定会提前和人家打招呼,姑娘愿意远嫁,才会和你见面,这以后两人情投意合,说不准,你还想定居在京城呢,八字都没一撇,想那么远干嘛。”
  老太太这人嘴皮子溜,乔西延这种“笨嘴拙舌”的人,哪里说得过他。
  “你看啊,照片很多,你和小白两人先看看。”
  乔西延压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落得和段林白这种二傻子一样的境地。
  段林白却开始幸灾乐祸,有人跟着自己一起遭罪,总比他自己一个人好。
  **
  这边两人看着照片,宋风晚则一直和老太太说着话。
  约莫十几分钟后,外面传来车声,忠伯笑道,“应该是三爷和怀生来了。”
  宋风晚心底咯噔一下。
  也就一两分钟的功夫,傅沉牵着怀生出现在门口,他与段林白的父亲打了招呼,就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拖鞋递给怀生。
  “怀生呀,快点给奶奶看看。”老太太喜欢小孩子,看到怀生,就急忙迎了过去。
  宋风晚就有些落了单。
  她端着水杯,喝着已经半凉的茶水,不敢抬头去看傅沉。
  忽然对面的中年男人,对着她开了口,“乔老的外孙女吧?”他说话很艺术,没提宋家,只着眼乔家。
  “嗯。”宋风晚礼貌性的回答。
  “你和我们家林白很熟?”
  “还好。”
  “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就看看书,画画。”她一高三学生,除了这些还能干嘛啊。
  “那可巧了,我们家林白也喜欢看书,他以前学古典音乐的,你会画画,都是搞艺术的。”
  段林白瞠目结舌,他爸这是在干嘛?
  “呵呵,是嘛?”宋风晚低头喝着茶,她也不傻,这叔叔从方才开始,就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看,她压根没多想,现在怎么就……
  “我们家林白今年26,还没谈过恋爱,名下有一家娱乐公司,还有几家娱乐媒体,存款很多,还有不少车子,京城房子三套,在国外还有一个别墅……”
  “爸——你在胡说什么啊!”段林白被吓得都懵逼了。
  余光瞥了眼傅沉,他正慢条斯理的脱外套,那神情,冷嗖嗖的……
  我的亲爹啊,你特么这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