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林白手指摸到桌边,一点点小心摩挲着,直到碰到杯子,才颤抖微微的摸了一下杯子形状,手指捧住,颤巍巍的往嘴边送,差点撞到下巴……
“啊——”他此刻真的要崩溃了。
吃饭喝水都成问题,这日子还怎么过。
他刚要起身去个洗手间,直接撞到拿着托盘的服务生,弄得一身咖啡渍。
段林白站在原地,不敢妄动,只听到那些人说着英文指责他。
傅沉在忙着和人赔礼道歉。
他心里压着火。
“林白,坐一下。”傅沉扶他坐下,扯了面纸给他擦了擦衣服,冬天衣服防风防水,倒是没脏,就是他一直冷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过段时间就好了。”
“傅三……”段林白凭空摸了好几下,才抓住他的胳膊。
“嗯?”
傅沉看他神色严肃,心里也清楚,这种突然看不见的滋味不好受,刚要出声安慰他,他咳嗽两声,“我想去厕所,憋死了。”
傅沉脸一黑,“走吧,我带过去。”
他瞧不见东西,傅沉只能带他进去,连位置都帮他找好。
“需要我帮脱裤子?”傅沉挑眉。
“这个不用了,转过去。”
……
傅沉背对着他,听着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还有某人气急败坏的咒骂声,无奈发笑。
隔了一分多钟,可算是裤子解开了……
傅沉伸手摸了摸鼻子,几秒后听到后面传来怒吼。
“卧槽,傅沉,我特么弄手上了,快帮我。”
傅沉眸子收紧。
他此刻只想把他丢出去。
**
云城
乔艾芸一早就接到了傅沉的电话,他没说段林白出了什么事,只说遇到突发情况,不能亲自送宋风晚回去,不过也派人护送她到机场,希望她到时候能去接一下。
并且说了,还有一个孩子在,可能要麻烦她一晚上。
“是出什么大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就是没法亲自送她回家,和您说声抱歉。”
“没事,有事就去忙,我会去机场接晚晚,那个孩子是五岁多吧,放心,我会照料好的。”
宋风晚上了高中,乔艾芸基本就是全职太太,除却偶尔打理玉石店,整个身心都是围绕孩子转,再多一个也不打紧。
“谢谢。”傅沉道谢。
“和我客气什么,都帮我照顾晚晚这么久,这点忙算什么?那边如果需要帮忙,随时和我说。”
……
通完电话,乔艾芸就收拾东西去菜场。
晚上他们回来,虽然时间比较晚,但肯定也是饿的,飞机上的东西,总归只能果腹,早上的菜新鲜,她还买了不少鱼虾海产。
等她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
乔望北昨天喝了不少酒,她出门的时候,他都没起床,她是准备做好午饭,再喊他。
只是这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她极不愿意见到的人。
“怎么来了?”昨天扯着自己的手,愣是不松手,什么泼皮无赖劲儿都用上了,居然还敢找上门。
“我过来,和谈一下结婚的事。”
乔艾芸攥紧手中的袋子,大脑一片空白。
“户口本还在南江,没法立刻领证,我们可以先商议婚事,喜欢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日子我都找人算好了,回头我会正式来提亲。”
“好好准备一下。”
乔艾芸瞠目结舌,怎么突然就提亲结婚了?
乔望北走过去,伸手接过乔艾芸手中的购物袋,语重心长的说道。
“艾芸啊,咱爸妈走得早,长兄如父,这件事我已经做主,给点头了。”
乔艾芸讪讪笑着,谁能告诉她,她出门买个菜,怎么一回来,整个世界都变了?
------题外话------
三爷和晚晚算是取得了阶段性的大进展,撒花撒花~
就是咱家浪浪有些可怜,还要保持身心愉悦。
段哥哥:(╯‵□′)╯︵┻━┻
最后补充一句:师兄和乔舅舅真的是干大事的人,哈哈
☆、194严师兄:晚晚,我们是一家人(3更)
别墅内
乔望北正在厨房杀鱼,哼着七八十年的老歌,手起刀落,开膛破肚,去鳞切断,拾掇得很麻溜。
客厅沙发上,乔艾芸和严望川相对而坐,气氛略显诡异。
茶几上还放着一个红色短绒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玉镯,中间有一处缠着金线,显然是断裂过,光泽通透,不是极品玉,也是上等品。
“这是我母亲让我给的,我们严家传家的玉镯。”严望川神色以及严肃。
这气氛,压根不像提亲或者谈婚论嫁,倒像是谈判。
“师兄,昨天喝多了,这有些话当不得真……”
“昨天没喝酒。”严望川正色道。
“我肯定没喝,但是……”
“所以是在清醒的情况下答应我的。”
“但是喝多了啊,当时的情况……”
“想赖账?”严望川神色一凛,那眸子迸射出一道慑人的精光,“做人难道不应该诚实守信?”
乔艾芸惊愕得看着他。
“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师傅也常说,诚信是为人处世,安身立命的根本。”
乔家这么多年不售假货,那也是乔老一贯身体力行,传承下来的,严望川自然奉为圭臬,一直拿这个敲打自己。
乔艾芸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连自己父亲都搬出来了。
而且直接把这件事上升到了道德高度,自己是杀人放火了吗?
“当时喝多了,我脱不了身,才随便那么一说……”
严望川脸上寒意沉沉,说不出的厉色。
乔艾芸紧张得搓了搓手指,“这种时候的话,当不了真。”
“骗我。”
他语气低沉,严肃的空气都压抑几分。
“这不是骗,这……”乔艾芸一时又找不到好的说辞,有些着急。
“不是骗我,为什么不和我结婚。”
乔艾芸哪里知道,他醒过来之后,醉酒时候的话还记得一清二楚,早知如此,那句话,她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也不会弄得自己如今处境如此难堪尴尬。
严望川就这么盯着她,看得她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偏生这人像个倔驴,认死理,不听人解释。
“师兄,也知道我刚离婚,很多事情还没整理好,说我前脚刚离婚,就和结婚,外面指不定怎么说我们。”
“到时候肯定各种风言风语,这对谁都不好。”
“再说了,我还有个孩子,我不可能都不为晚晚考虑,还得征求她的意见,很多事都急不来……”
严望川这么一想,也确实如此。
乔艾芸看他神色松动,稍微喘口气,“师兄,所以结婚这个事儿吧……”
“我给时间整理,我也需要时间筹备,结婚也挺繁琐,我还需要把工作安排一下,买房子,装修新房……”
乔艾芸愕然,恨不能冲过去锤他几下。
这什么榆木脑袋,自己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她是彻底没辙了。
严望川一根筋,脾气拗,压根转不过来。
乔艾芸跑去厨房找自家哥哥帮忙,乔望北倒是笑得不亦乐乎,“他这性子要是能改,能傻啦吧唧等二十多年?别费那劲儿了。”
“谁让昨晚答应他来着。”
“这不自找的吗?还来找我干嘛?”
乔艾芸叹了口气,“他昨天喝多了,我哪儿知道,他醒过来,还记得那么清楚。我是随口打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