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怎么得罪他了?”傅斯年挑眉。
这倒霉孩子,居然还没发现不对劲?
沈浸夜懵逼脸,“我哪儿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啊,莫名其妙,连车子都不让我开,大冷天,我骑脚踏车出门的。”
这也不能怪他,若不是傅沉亲口承认,他都不敢把那两个人扯到一起。
“哥,带我走吧。”
“我是坏人,会坑。”傅斯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浸夜愕然,他就那么随口一说,怎么这么记仇啊,难怪都三十了还是个老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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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前,傅斯年接了一通电话,特意去找了傅沉。
他正窝在小书房,桌案上燃了檀香,刚誊好的经文,墨迹未干。
傅沉写了一手极好的瘦金体,秀气漂亮,却又暗藏锋芒。
他看着本《清心咒》,听的却是《沙家浜智斗》,撩着眼皮看了眼傅斯年,“来了,坐。”
“外面都闹翻天了,还有心情听戏?整个京城都炸了。”傅斯年指的自然是孙家的事。
“找了?”
“二婶问我见过没,说找不到的人,这件事是做的?”傅斯年随手翻了本佛经,多是繁体竖排,看着很费劲。
傅沉翻了页书,没否认。
“孙芮是二婶娘家人,这样等于直接把她给得罪了。”
“迟早都要得罪的。”
傅斯年低头闷笑,这倒是真的。
待他和宋风晚关系公布,也是明晃晃打了二叔一家的脸,二婶瞧不上宋风晚,这点他们家都清楚,偶尔闲话家常中,总能听出一二。
自己瞧不上的儿媳妇儿,却被眼高于顶的傅沉看上了。
这有些话传出去就不太好听了。
可能到最后,就不是说傅沉眼瞎,而是他们一家目不识珠。
孙琼华那么要强好胜的人,怎么可能再和他和平相处?
“这次她是做什么得罪了,需要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件事压不住,警方都介入调查了,就连当年的校长老师都被带回去问话了。”孙家再有权势,也不能与法抗衡。
事情闹得这么大,肯定要给公众一个交代。
“得罪我还好,她找晚晚麻烦了。”
傅斯年眸子沉了几分,“她吃亏了?”
“那倒没有。”
傅斯年想来也是,要是宋风晚正吃了大亏,傅沉早就冲到孙家去了。
京城人只说傅沉这人面慈心狠,最是凉薄,但这人主要入了他的心,那护着,就是一辈子的。
“这次出手是挺狠的,我看孙家是被彻底得罪了,弄不好二婶已经找奶奶告状了。”
傅沉闷声笑着,他既然做了,就没怕告状,他偏头看着傅斯年,“斯年,等心里有了人,就明白了。”
“自己小心护着的人,和她开始接触,都小心翼翼,说话斟酌再三。”
“哪能让别人欺负。”
傅斯年轻笑,看来他家三叔是动真格的。
他自诩为理智克制,就算遇到这种事,可能都不会和傅沉一样做得那么狠,等他真的谈了爱,心上人被欺负,那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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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老宅
孙家出事的消息早就传了过去,虽是亲家,但傅聿修一家常年都在云城,孙家就算想巴结傅家,也不好意思频繁走动,所以关系一直不温不火。
“这孙芮是嚣张跋扈了些,没想到私底下还能这么欺负人。”老太太看了视频,气得晚饭都没吃。
“谁家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人家做错了什么,她需要那么打她?”
“孙家就是太溺爱孩子,我就知道会出事!”
傅老还没开口,忠伯小跑进来,“老爷子,老太太,刚得到的消息,警察来了,把孙小姐带回局里接受调查了。”
“该!”老太太轻哼。
不消片刻,家里的座机电话就响了起来,忠伯接听后才看向二老,“二夫人打来的。”
“给我吧。”老太太伸手接过电话,“喂,琼华啊。”
“妈——”孙琼华此刻在国外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她人不在国内,帮不上忙,愁的焦头烂额。
“那边挺晚了吧,还不睡?”
“睡不着,就是……”孙琼华支吾着,“就是小芮的事情。”
“怎么了?”
“她之前得罪老三,这次不知怎么又惹了他,她还是个孩子,这次真的……”
“琼华啊。”老太太打断他的话,“想说什么我很清楚,首先我不清楚她和老三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有几点我必须和挑明。”
“首先网上那些视频我都看了,她在学校仗势欺人,欺辱同学是事实,这点错不了,即便老三做了什么,也不是故意欺负她歪曲了事实。”
“再者,这件事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是非曲直,自有人会给她一个交代,即便是父亲也没权利干涉执法部门办事。”
这里的父亲,指的自然就是傅老。
“最后我想说,孙芮不是小孩子了,做错事就该承担责任,他父亲若是管教不好,自然有其他人和法律约束,也轮不到插手。”
老太太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孙琼华脸涨得通红。
老太太虽未明说,却也挑明了,不许她顶着傅家二夫人的名头帮衬半分。
这件事本就是孙芮的错,她不占理,只能被动挨骂。
只是怨怼傅沉把事做的太绝,广而告之,这是要彻底毁了孙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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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话傅斯年也问了傅沉。
“是不是想彻底毁了孙芮?”
傅沉只是笑着看他,“我是在帮她爸妈教育她。”
语气温吞,偏又嚣张至极。
------题外话------
其实三爷就是想毁了她【捂脸】
妖精再次登场,姓名不透露,姓余,和斯年兄的名字组合起来……
寓意【年年有余】
快过年了,是不是很吉利,哈哈
☆、237 妖精,含而不露的撩拨
京城的冬天干冷凄厉,天黑后的疾风卷着沙尘,像是在无言吞没着什么。
傅斯年从云锦首府出来,直奔老宅,原因无他,继续相亲。
老太太今天心情不好,一口气给他排了四场相亲,还直接说了,不许他放人家鸽子。
傅斯年不喜欢相亲,但是年纪到了,家里催得紧,走个过场让老人安心,若不然他是半天清静日子都没有。
他回到自己公寓,并没直接上楼,靠在车边站了一会儿,打开车门取了包烟,抽了一根捏在手里,摸了两下口袋,将打火机送到嘴边。
火光将夜色照得瞬亮,半张脸越发清晰,含着烟,斜靠在车边,羽绒服大敞着,随手扯开领口的扣子,慵懒又带了点痞气。
从他的车子就看得出来,并不若他表面看得那么沉默冷厉。
不远处有车灯一晃而过,车子停在了地下车库的另一边,从里面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
就是今天搬到他对门的那一对。
女人臂弯处搭着一件白色羽绒服,穿着一条红色针织连衣裙,头软贴身,仍旧戴着口罩,海藻波浪般的长发垂顺而下,随手撩头发的时候,惊鸿般晃人眼。
男人送她到电梯口,目送她离开。
两人交谈甚欢,看起来感情非常好。
傅斯年偏头呼出一口烟雾,这两人看着就像情侣般登对,想到明天四场相亲,心底很不舒服。
他随手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碾灭。
他抽完烟,为了散一下身上的火锅味和烟味,在小区里溜达了一圈才进去。
他推开单元楼的门时,一眼就看到那个红裙的人正趴在值班室的窗边,拿着笔低头写着什么。
许是听到动静,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平领红裙,恣意的露出光洁的胳膊,还有那分外招摇的锁骨。
她即便戴着口罩看不清脸,那勾人的眉眼,轻易就能掳走别人的心。
“傅先生,您回来啦?”小区管理员笑着和他打招呼。
“嗯。”傅斯年点头。
“之前去你家敲门,你不在,今年的物业费要征收了。”马上也要过年了,物业总是想法设法希望在年前能把所有物业费都征收完毕。
“多少……”
傅斯年走到窗口,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咫尺之间,傅斯年也看到她在填写一张入住登记表。
“425。”小区管理员拿出一个本子递给他,“可以扫码支付,弄完签个字。”